第九章
潘美凤是被妹夫送回牧业点的,回到
牧业点后她开始回想自己这些年兢兢
业业的付出,精打细算的生活。可是
收入确被丈夫豪不吝色地给了另外一
个女人。她问自己还要这样下去吗?
不,她要守住自己应得的那部分。
八月份是牧业打草的季节,也是卖羊
的季节。
这天早晨五六点钟的时候,潘美凤刚
起床就听到外面的狗狂叫,她知道是
来人了。会是谁呢?正在纳闷,在外
面修打草机的武永走了进来说道:
“收羊的车来了,拿上笔和紙出去卖
羊吧。”
“知道了。”潘美凤答应了一声下了
炕。这时候躺在炕上的儿子突然坐了
起来问道:
“妈妈,你去哪?”
“卖羊去。”
“我也去。”小武志说着也起了床。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儿子总是对潘美
凤形影不离,好像一不小心自己的妈
妈就会消失了一样。
潘美凤来到外面看见收羊车已经停在
羊圈门口,武永看见她出来开始抓羊
。潘美凤一边过着称一边记着数,抬
称的人很奸,趁她看称的时候就让羊
托地。潘美凤有些忙乱,顾左而顾不
了右,便叮嘱旁边的儿子说道:
“儿子,给妈看着羊别挨地,挨地了
就告诉一声。”
“嗯,知道了。”儿子答应一声开始
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监督抬羊。看
着儿子的样子,潘美凤不觉好笑。
中午的时候总算卖完羊了,一百多羊
卖了不到四万元,潘美凤留家一万元
,其余的装在一个兜子然后带着儿子
上了收羊的车走了,留下武永站在原
地愣愣地出神。
潘美凤来到场部直接来到了父亲那里
,她的到来让父亲有些吃惊,父亲不
解地问道:
“怎么了?闹意见了?”
“没有,找爸帮我去一趟霍林河。”
“干什么去?”
“买一辆四轮车。”
“武永怎么不去买?”
“没跟他商谅,买个电动四轮给自己
找个腿。商谅他不一定会同意。”
“先吃饭吧,一会正好有班车,我们
走。”
来到霍林河已经是下午俩三点钟,潘
美凤她们先找到一间旅店住下,然后
来到了农机消售部。那里全是农机用
品,有四轮,有打草机,有铲车。潘
美凤直接来到了卖四轮车的这块,看
着那些不同型号的,不同马力的,还
有不同颜色的一辆辆,潘美凤没了主
意。售货员倒是满热情,又是给你介
绍品牌,又是介绍价码,听得潘美凤
更是一踏糊涂,还是父亲给他选了一
辆红色的,二十四马力的维纺。接下
来就是讲价,老板不亏是老板,能说
会道,左一个不挣钱,右一个只挣你
那一百元,让你无法讲价。磨了俩个
小时的嘴皮子免强同意赠送一油箱柴
油。不管怎样,潘美凤都特别的开心
,不会骑摩托的自己终于结束了到哪
都是俩条腿的时代。开车的父亲和自
己怀里的儿子好像比自己还高兴。这
一刻三个人的开心扫去了潘美凤心里
的所有雾霾;这一刻她后悔这些年对
自己和儿子的虐待;这一刻她告诉自
己要更加坚强,更加努力,更要拿回
属于自己的那份辛苦费。
车买上了,余下的时间就是逛街,这
是潘美凤结婚后第一次来到霍林河,
大有野人进城的感觉。尤其是儿子看
着街道俩边的高楼,来来往往的车辆,
还有街道俩边摆的小摊,一切都是那
么新鲜。小脑袋来回的扭着,看看这
看看那,这些只在电视上见的景象,
现在身临其境,让儿子高兴得有些忘
乎所以。最让儿子和父亲高兴的是祖
孙二人的新衣服,虽然不贵确如同过
年一样。还有那些个儿子从没见过的
小吃,只要不太贵,潘美凤都会给儿
子买些,这些个对别人家孩子来说再
平常不过的食品,对儿子来说确好像
是皇宫御宴。看着儿子的吃相潘美凤
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