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出身不俗、又是民国时代的男人,他如果是个大男子主义思想极强的男人,石楠都不觉得奇怪!反倒是他能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才吓人一跳!
“啊……没关系。”石楠少有的慌乱了几秒,脸上也有些发热。自己之前的态度是不是也有点儿不好啊?
气氛又尴尬起来,石楠又盼着程炔快点儿回来。
“Whenwetwoparted……”秦烈沙哑的声音又起,“你喜欢这首诗?”
咚!石楠手里的诗集滑落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呵。你很奇怪啊,护士小姐。”秦烈在枕上转回头,双眼用力眨了又眨,似乎要努力想要维持清醒状态。“第一次见面时明明是乡下的村姑,第二次就变成了乡绅府的女眷。第三次你还是个进城有求于人的普通姑娘,如今你已经是个能看懂拜伦诗歌的护士……”
石楠心惊,一只手用力的抓着椅子的扶手,眉眼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的秦烈。
“但不管你是谁,现在……能不能帮我读一下那首《当我俩分别》?”秦烈的声音像是在叹息,又像是有气无力,“当初我们俩分别,只有沉默和眼泪,心儿几乎要破裂,得分隔多少年岁……”
石楠的喉间艰涩的滑动了几下,弯腰拾起那本拜伦诗集,翻开到作了标记的那一页,正是《Whenwetwoparted》!这个标记是秦烈做的,她刚才有些心不在焉,随手就翻到了这篇!之所以会惊掉诗集,是因为秦烈突然飚英语!
上一世的施楠仅知道拜伦是诗人,却从未拜读这位诗人的作品!如果不是在照顾打了退烧针的秦烈时感到无聊,她也不会拿起这本诗集看!本意是权当是认识繁体字了!
原本安静的室内响起了女子低吟诗篇的声音。
“……要是多少年以后,我偶然与你相会,用什么将你迎接?只有沉默和眼泪。”石楠语调平缓的诵读完了这首诗,心里感到空落落的!
从字面来看,这是一首回忆与旧爱分别的诗,可石楠却想起高中时,离开多年的母亲出现在眼前,她们母女相对无语的情景!只有沉默和眼泪……
“秦先生,麻烦你把体温计拿出来给我看一下。”石楠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对秦烈道。
床上的秦烈没有动静,连被褥下的身体起伏也不甚明显!
石楠脸色一白,腾的站起来手慌脚乱的掀起被子,一只手用力压在秦烈的左胸口、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压在脉搏处!
“唉,护士小姐。”秦烈幽幽地抱怨道,“你这么粗鲁,死人也会被惊醒的。”
那你就去死好了!
石楠气得用力甩开秦烈的手,恨不得抬脚在他的胸口用力踏踩两下!
秦烈闭着眼睛摸出体温计放到枕边,困倦地道:“护士小姐,你的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的,很适合读拜伦的诗,能不能麻烦你继续读下去?”
石楠抓过体温计看了一眼!三十七度七!中度发热!怪不得有力气耍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