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牛中文 > 都市言情 > 社会路之血色往事 > 第一章 坎坷的出生

第一章 坎坷的出生(1 / 1)

上世纪八十年代,端午节,天空原本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可忽然阴云密布,一声惊雷,黄豆般的雨点倾盆而落,没等溅起灰尘,又接踵而至。转眼间,门前的土路上,已如黄河一般,雨水掺杂着泥土,翻滚着咆哮着向低处流去。

农村有句老话,男占二五八,女占三六九,是吉兆、命好。意思是说男孩生日在阴历初二、十二、二十二….出生,无论在事业还是爱情等方面会有一步先机,甚至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女孩同理,会在生活、嫁人等方面走到别人前面。现在看来,很明显这是迷信,不可取不可信。可在当时,那种是社会大背景下,人均受教育程度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村庄,这句显得格外重要。

老单有过一个孩子,可在几个月的时候小产了,这个孩子他十分重视,不确定妻子哪天生产,提前三天就已经把隔壁村的接生婆接到家里,这几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眼看着今天已经五月初五,妻子像是时刻要生产,可又没有征兆。

老单急的坐在房门的门坎上,手里拿着烟袋,吧唧吧唧的裹了几口,一脸愁容的望着瓢泼大雨,此时正是庄稼需要雨水的时候,他却没有一丝喜悦。

突然,天空一声惊雷,充斥人们的耳膜,闪电划过,把乌云压境的黑暗彻底照亮。屋内的妻子也跟着尖叫起来,老单听见猛的站起来,门坎的高度把他拌的一个趔趄,也没管那么多,把烟袋扔到地上,向屋内跑去。

接生婆很有经验,一把挡住老单大吼道,还看什么了,赶紧烧水去啊,多烧,整一锅。老单有点蒙,缓了两秒钟,忙不迭的点头,就去就去。屋里早已准备柴火,他只恨父母少生一只手,一边用葫芦做的瓢往锅里舀水,用脚把柴火踢到炉内,忙完这一系列工作,老单后背已经湿透。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摸向兜内,胡乱扫两下,才发现烟袋在地上。

眼看着水马上烧开,屋内除了妻子痛苦的叫声,其他一点动静没有,老单急的来回踱步,也不好问里面情况怎么样,只得隔着门安慰妻子,别怕哈,有我在呢,天塌下来我扛着,可是得到的依然是撕裂心肺的叫声。

大约三分钟后,锅里的水沸腾了,老单急忙喊道,水开了,出来拿啊,还是我送进去,话音刚落,门嘭的一声被打开,接生婆从里面倒了出来,直接瘫坐到地上,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停颤抖,祈求的望着老单,颤颤巍巍的说,人怕是不行了,大出血。

老单脑中犹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身体晃悠两下,撑着墙面才站直身体,望着火炕上躺着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妻子,眼泪不争气的落下了。

血泊中妻子也正望着他,虽然身体已没有一丝力气,可眼神中充满力量,即使是半睁着眼,里面也写满了坚强、不屈、无畏。

老单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妻子依然是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像是在安慰他,老单抹掉眼泪,大喊一声,就是死也他妈得是一家三口,去医院,现在就去。

其他人已经放弃,人到底能流多少血他们不知道,可农村杀猪的时候,猪放一盆血之后基本上就死了,他们看来人不可能比猪还血多,即使比猪血多,问题是现在血还在流,根本没停。见老单这么说,其他人不好反驳,先不说下这么大雨,即使不下雨,这村通市里的陈一天两趟,上午和下午,这大早晨的哪里会有车?再退一万步说,即使找到车,可路本来就颠簸,那个将死之人会受的了这样的折磨?

老单跳到炕上,打开柜子,把里面被子一件件拽出来,铺倒炕上,足有半米那么厚,把妻子抬到被上,上面有盖了几层,一边做一边安慰妻子,你会没事的,有我在,放心。

这时有人提议道,都是被太软了也不好抬啊,把门卸下来吧。老单瞟了那人一眼,骂道,卸你妈的蛋,回家卸去。那人也感到这话说的不合时宜,悻悻的闭嘴。在农村,只有死人才放在门板上,也难怪老单生气。

车来了车来了,人还没进屋,叫声已经传来,这人是家里的亲戚,出去时没带伞,全身以被浇透,说来也巧,在村子二十里处驻扎某炮兵团,这天炮兵团出去拉练,刚出去赶上瓢泼大雨,被浇了回来,正是回来的路上被他拦下来。

说明情况,一个团长模样的人立即决定,救人要紧。平头卡车开到门口,车上二十多位阿兵哥跳下车,站在雨中。把妻子抬上车,老单呜咽着说谢谢,屋里有水。车吭哧一声冒出一股黑烟,向市里驶去。

到达医院是四十分钟之后,妻子已经神志不清,双唇震动幅度不大的冒出几个字,依稀听得出是单、孩之类的字,旁边人都认为是回光返照,亲属都开始哭出来。

那时医院还不用先交押金住院费挂号费、妻子直接被推进手术室,老单被拦在门外,想拿烟袋,一想到这时医院,又放了回去。走廊被充斥着老单的踱步声,家属的哭泣声,以及邻里的叹息声。

老单甚至没听到里面孩子的哭泣声,只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七斤二两,母子平安,大胖小子。短短十二个字,却将老单心中的泰山移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双手捂住医生的手,谢谢谢谢,医生显然见惯这种场面,说这是我们应该的,就走了。

没一会儿,妻子被推出来,老单扶到担架上,弯着腰凝望妻子,由衷的说了声谢谢,这一声谢谢包含太多,一是:谢谢妻子,没把他自己扔下,二是:谢谢妻子,为他生孩子,三是:谢谢老天眷顾,没把妻子和孩子收走,四是:谢谢阿兵哥,为人民服务,五是:谢谢亲戚邻里….

一天之后,妻子身体缓过来很多,老单坐在病床旁边,手里剥着鸡蛋,嘴里说道,关于名字的事,我想了很多第一个叫“单单”我是三代单传,现在计划生育,他是第四代,也是单传。

妻子卧在病床上,充满爱意的看着小床上熟睡的男孩,慢慢说道,随你,之后便没再说话。老单把鸡蛋递给妻子,继续说“还有一个名字,叫单木,取你名字里的木字!”

这个名字不好吧,不都说一根木头不成林么,更何况…妻子还想继续说,可老单一摆手,说道,按老话说,五月初五生的孩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像罗成就是五月初五生的,那是喝多了都在龙椅上睡觉的主。

妻子皱着眉,罗成最后下场也不咋好吧。

老单说:老娘们家家的懂什么,就是怕不好,才取这个名字,单木,如果成才可以当一整片树林用,大富大贵。即使不成才,也有五月初五这命扛着,怕什么。

妻子知道老单做出的主意,她改变不了,只能怜爱的看着小孩,嘴中嘟囔道,我不想让你大富大贵,做人上人,只求你一辈子平平安安,便好!

最新小说: 龙婿叶凡 成婚后,我和病娇联手了 蓄意接近 系统靠白莲花宿主躺赢了快穿 从深海探险开始直播 战龙觉醒 土豪系统在都市 超神级诱惑 最强神帅 全体魔修起立,拜见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