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恶魔并不会运气,也不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只是鲁莽的冲锋,以强大的肉体和野蛮的战斗风格不断向众人冲来。
众人节节败退,即便在场的众人都是强者,然而,来面对具有压倒性数量的大军,又怎么可能不节节败退呢?
里希特的挥刀速度越来越快,封住自己周边的一切空隙,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动,他不敢被恶魔包围。人有力竭时,如果是包围起来的话,只怕是必死无疑。
其他人也很想努力地顶回去,然而始终数量相差太过于悬殊,他们即便悍不畏死,然而终究无力回天,只得且战且退。
里希特咬着牙一记横切,把面前的恶魔拦腰切开,随即一个后撤步撤出了战斗圈,大声道:“大家快后退,不要被包围了。”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个骑士就在愣神的一瞬间,便被恶魔们包围了上来,丝毫不能抵抗便被分成了好几段。
众人看见他最后的眼神,不是畏惧,一脸的坦然与对未来的充满憧憬的眼神,这是最后的一瞬间,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应该说,他选择了自己的命运,为了自己所相信的未来付出自己的生命。
里希特无力伸出援手,只得心中暗自感概。这就是战争,战争的本质便是残酷,无论再怎么美化,战争就是用鲜血与生命堆砌起来的为统治者登上神坛的道路。不论是发起进攻的一方,抑或是反抗的一方。
所以,里希特等人不想参与这场战争,即便恶魔死后只是化成黑气消散,但,终究让里希特觉得自己是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为了某些人的私有目的而奋战,这是他们所不想的。
然而,当他看见那个在应该绝望时刻的那充满希望的眼神,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被促动了。早已冷却的热血,似乎就在这一刻躁动了起来。
或许战争的本质是残酷的,但是,却也是一种众望所归的心中的期盼。战争是一种博弈的手段,这不会改变,然而这只不过是一种统治者之间的博弈,与人们并无关系,人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安定的生活,而守护这一份安宁,是每一个人共同的祈愿。
可惜,生命本就有欲望,有欲望便注定了争夺,也许在恶魔的世界之中,人间界就属于一种要争夺的东西,而人类拉起了保卫战的帷幕,大肆地对恶魔进行屠杀,这也许是一种轮回。
每个人都被家仇,国恨所支配,根本无法理性。死亡是不甘的,带着怨恨而死,把这份不甘传递给自己的同伴,让同伴被怨恨所支配,然后以复仇的名号屠杀,这便是战争的实况。
但是,那眼神最后的希望,却打破了里希特的固有思维,他开始认识到,自己也许真的想错了。
是他自己把这个世界替换了,看着身边仍然苦苦坚持的骑士们,已然开始后继乏力,摇摇欲坠却又坚韧不倒的气概,那一种势单力薄却又想冲破目前的劣境的意志极大地震撼了里希特。
里希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动,血液沸腾了起来,似乎燃烧了起来,一声长啸,持刀便重新进入战圈。
也许里希特是理智的,但此时的他却选择了极度不理智的做法。
没有石破天惊的气势,里希特就像一个不速之客忽然闯入了战线,只是精准地挥舞着手中的刀,他似乎在与自己手中的刀在说话,一只,两只,三只,每一次挥动,都收割了一条生命。
里希特没有像刚才那般谨慎,身边四周都是空隙,然而,得救的骑士们连忙站到里希特的身边替里希特封住他的空隙。
不必言语,一切都在心中。
恶魔仍然源源不断地涌来,只剩下里希特与4名骑士,但五人仍然在苦苦地阻挡着对方前进的步伐。
这一仗,许胜不许败,里希特想起了自己曾答应过自己的妹妹,要带她看遍这个世界的每一处,若是败下来了,也许,玛丽亚便只能够看见已经成为炼狱的世界了。这是他所不允许的,更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所以,他拼尽了全力去阻挡,尽量拖延恶魔的步伐。他要为自己妹妹留下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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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战且退,拉斯这一边也是实在无法阻挡恶魔,虽然众人还在苦苦地坚持着,然而只是杯水车薪。只能勉强阻慢了一下对方推进的速度。
一点一点的,拉斯与里希特已经相遇了,此时漫山遍野的恶魔已然为周边的一切都染上了黑色。
没有人能够看清周边的景象,拉斯和里希特并肩而立,看着恶魔大军,里希特笑了笑道:“看来,最后的我们还是要联手起来了承担自己的错了。”
“是啊。”拉斯挥了两下手中的骑士剑,爽快地笑道:“还是我们在一起可能会习惯一点吧。”
“喂。”耳机传来了白长天紧张的声音:“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你们可以退了,不要冒险。”
两个人非常同步地把挂在右耳上的耳机取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随即对视了一眼,不需要言语,默契已经代表了一切。
两个异口同声地开口对各自小队尚且生还的骑士道:“你们先退吧,这里,由我们来撑住。”
“队长!”里希特队伍中的一名骑士立马道:“我还可以,我留下!”
“少废话。”里希特生生把迎面冲过来的恶魔劈开两半大吼道:“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们束手束脚活动不开,快走!”说罢,两人向各自方向冲去。
终究,里希特并没有他们心目中的那种信仰,他还是无法习惯那种严肃的热血战斗,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他们在一起就会不由自主地热血了起来。还是更希望能够自由自在地跟最理解自己的同伴并肩作战。
拉斯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今天的他已然不再是圣殿的圣殿骑士了,他是‘Ironyoffate’的拉斯·尤里乌斯,一头还在不断进化的色狼。让他为之战斗的理由就是,营救这个世界的美女。
一个为了自己妹妹而战,一个为了这个世界的美女而战,或许‘Ironyoffate’就是这样不诚实的存在,没有宏大的理想,坦然面对自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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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天已然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断地发出指令要求尽快攻下城镇,然后尽快收拢战圈,否则他们做这么多的事情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然而祖斯顿却是一脸淡然,似乎并不紧张。
“你不紧张吗?”白长天看见祖斯顿的冷静模样,似乎自己也稍稍冷静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祖斯顿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染力,让人打从心底地相信他。
“挺紧张的。”祖斯顿微微笑着说道,然而白长天却觉得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看你不紧张啊。”白长天皱着眉头道。
“我吗?”祖斯顿指着自己的脸道:“习惯的一种而已。”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像那种深藏不露的角色吗?没有表情,什么都是淡淡的。”
“主角身边的那些强大的配角一样的存在?”白长天有些想笑,却又强行忍住了。
“是啊。”祖斯顿点点头继续说:“这场战争的主角是你,我就是配角,所以,我应该把这场戏演好吧?”
白长天听了祖斯顿的说辞,‘噗’地便笑了出来。是啊,他是负责这场战争的主角,怎么可以失去冷静呢,局部的战斗也是如此,谁先失去了冷静,便很容易大意,只有冷静才能分析局面,作出准确的判断。没想到,一直把冷静当作信条的自己如今竟要祖斯顿来提醒自己,实在是感到无比羞愧。
收敛了笑,白长天长舒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再发出指令,因为,已经无需再发出指令了,他要做的,就是跟祖斯顿一样,相信拉斯和里希特真的能够为这场战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一切都交给了那两个人手中的刀与剑来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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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希特,不要被包围了。”拉斯的口吻并不像跟队伍中的骑士们所说的那般严肃,而是非常地随意,似乎此时他们并不是在恶魔浪潮之中,而是在家里一般随意。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里希特一个转身,刀随身动,把围上来的恶魔拦腰切开,嬉笑着回应道。
若是那些骑士并没有离开的话,只怕他们会非常惊讶。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在如此严峻的场面之中谈笑风生。然而,这便是‘Ironyoffate’的风格,一个坦然面对自身,嘲笑命运的团体的风格。
他们现在要做的,不仅仅只是拖延时间,而是要等待援军。即便没有了耳机,但是他们还是很清楚,只有向着魔界之门收拢才能够成为包围之势,始终恶魔不知疲惫,留给恶魔的活动范围越小,对他们便越是有利。否则,若是让恶魔的活动范围过大,加上恶魔不知疲惫的特性,最终很可能就是一次直面的战争,几乎没有战略可言。
所以,他们扔掉了耳机,不想被骚扰,好专心面对恶魔浪潮,饶是他们两个人的实力确实出类拔萃,恶魔们的推进速度竟然又再次减慢了一点,每次只能勉强推进一两米,而他们也每次只退那么一两步。
恶魔想要包围他们,然而两人的反应却又异常灵活,加上对自身周边的不松懈,一次又一次地趁着恶魔尚未包围自己之前便脱离了包围圈。
里希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大军赶紧来支援,他们两个人已经撑了许久,体力和专注力都开始下滑了,如果不是两个人还经常打趣,只怕现在已经没有苦撑的精力了。
正是两人不断地对对方讽刺,而另一个人又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自认不行这才苦苦地撑了下来。
讽刺便是最好的勉励,这就是他们的风格。这是通常人不能够理解的做法,然而他们便是这么直接,这是一份傲气。
人不可无傲骨,但不可有傲气。他们不仅有傲骨,更有那份傲气。在战斗之中,傲不可失。
虽然跟一开始设想的有所不一样,然而,就在他们的手都几乎无法再挥动手中的剑时候,终于听到了骑士团那响彻天地的脚步声了。
他们知道,他们的任务结束了。总算,迎来了第一场战役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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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今天实在是打乱了自己本来所想的。
本来没有想到竟然要写到这么晚,但最终还是写到了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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