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长天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坐在电脑前,翻看着未来迎战魔界大军的战略部署。心中却是想着朋友的事情。
回想当初初出茅庐,一群小伙子赶上潮流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帮派。公推白长天作为所谓的军师。
白长天当初便想退出,他知道,在他眼中,帮派之事不过只是闹着玩而已。但是,对于别人而言,他却不敢说是否真的抱着闹着玩的意思。
他更明白一点,如若自己真的承担军师之职,从此,这群兄弟就不会再敢相信自己了。然而,他还是承担了这个责任。
帮派,也确实在白长天手下越发地壮大。白长天的隐忍,让社会上的其他帮派都不知道其存在,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却大部份人都只认为其是依附在帮派之中的小角色罢了。
然而,白长天确实有其出色的地方,能够凭借算计而兵不血刃地在社会上提高帮派的名声,这样的人才,又怎么可能不被抢夺呢?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壮大以后,又怎么可能只满足这种小打小闹呢?
既然如今取得了一定的地位,那么,金钱便成为另一种追求了。
但,就在这种时候,白长天宣布了他退出这场游戏。他知道,当初衷变质以后,自己也就没有能力再辅助这些人了,何况,大家都已经成名了,有了自己的一番势力,又怎么愿意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留在身边呢?
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之情,在自身的利益面前,实在不堪一击。白长天也只希望自己不变初衷,选择了退出。
应该说,白长天从一开始就已经选择了退出,他让其他人成名,而自己只是躲在其他的庇护之下,这是从伊始便有退出的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正确的选择,但退出以后,大家还是习惯性地有事就找白长天负责想想办法。
白长天也留在家中,依靠着众人偶尔来拜托自己时给的一些钱,日子尚算过得去。本就没有太大野心与上进心的白长天对生活也算满意。
但是,统治者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帮派壮大得不受控制呢?最终被取缔也是必然的命运。当初,白长天无能为力,因为,他早已无人敢信了。
什么事情都不敢向白长天直说,找一些其他的事情随意说一下,白长天即便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然而,他却在最后不能提出什么意见,否则,只会被人误认为白长天私下调查过他们。
白长天觉得,是他自己害了别人,不断地责怪着自己。然而,如今有一个朋友回来了,白长天怎么可能不去想办法弥补呢?
如今已经身为联盟骑士团副指挥的白长天还是分神去处理这件事。也许,人情会冰冷,但感情,却是能长久存留的。
不知不觉地,天色渐亮。白长天一夜未休,但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关于战略部署的问题,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处理影响自己心绪的私事,否则,自己可能会作出错误的决定。何况,他也需要总指挥先作出部署与恶魔大军交战后才敢真的编排部署。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白长天的不败传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聪明,是出色的大局观与超凡的视野跟一种信念。他不能输,一次也不能输。他也想一败,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是时候要退下来了。
年仅24岁的花样年华,心境却早已垂垂老矣,因为他一次也不能输,他不能够让人明白他的心,所以,他的一切都是演戏。但,也正因为不败,所以,无人敢信。
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白长天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明白他付出了代价到底换来了什么。
是换来一个不败的传说?还是一份孤独……
他抓紧了时间,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他知道,这场戏,终究要演下去。也许有人说,朋友之间,即便是认输一次又何妨?何必非要走到大家都无法回头的一步?
白长天固然明白这些道理,甚至这个世界上的一般通俗道理白长天都能倒背如流。因为,人类生存本就是无数前人的生活积累的经验,然后选几个适合自己的,或者自己喜欢的所谓道理作为自己的信条。而白长天知道,可以避免矛盾,固然避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矛盾已经发生了,却不去理会,这是逃避,只会产生怨恨,而怨恨,最终只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
这个世界也许有灰色地带,过程中也许有,但是,最终结果,不是黑,便是白,没有灰色的结果。
既然无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对方却根本不相信自己,与其徒然劝说,还不如实际做些什么事情。
白长天这一次也决定冒进地踩线,以特殊的手段来让其理解。这是白长天第一次这么做,也是最后一次,不论结局如何,他都决定了,让其顺其自然,他已经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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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天在家中翻看着对恶魔习性的观察报告,客厅中散落一地的纸张,白长天实在是头痛不已。
就在白长天感觉无从下手,胸中烦闷不已,突然,电话响起。
拿起电话,屏幕上只是一串号码,并没有备注,但这个号码,白长天记得非常清楚是属于谁的。只是白长天不知道该不该接这通电话。
最终,白长天还是选择接了,既然他做了什么,就应该要知道结局。
接通电话的就是一句:“我认输了,你赢了。”然而,这一句话,却把白长天的心情带入了阴霾之中。
“别玩了,我真的认输了。”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玩不玩不是我决定的,是你决定的。”白长天对着电话冷冷地说:“是你要这么玩的,不是我要玩。”
“我自认玩不过你,我做不到像你这么无情。”电话那头的语气非常强硬,随后顿了顿,以哀求的口吻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就会乱说话的,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不要玩了。”
白长天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淡漠地道:“不是因为你喝多了一杯或者两杯然后说了什么话都能够收回去的。你所期望的,我已经为你做到了,麻烦你,负起自己的责任吧。”
“你就这么无情?为了赢我而用一个女人的安全做赌注?”电话那头似乎有点愤怒。
然而,他愤怒,白长天心中比其更要愤怒无数。“想要赢对手却用一个女人的安全来威胁别人,你又觉得你很高尚吗?”白长天冷漠道:“你作为一个男人,真的很失败,我从未见过如此卑劣的畜生。你算男人吗?”
很奇怪,明明是很愤怒的话语,但从白长天口中却是毫无感情地冰冷地说着,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但却给人一种更深的印象。
不仅给人感觉到他的愤怒,还有隐藏在愤怒深处的心中的悲哀。然而,白长天心中的感受却没能透过电话传达给电话那头的朋友知道。又或者是人性的自私让其忽略了他人的感受罢。
只是,无论是他故意忽略还是真的感受不到都已经无所谓了,白长天已经心死了。
自己与那个女子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经过商量后,白长天为对方设计好所有的对白,然后录下音给他发去,最终结果,他没能理解到自己错在哪里,否认自己的错误,而把一切的责任推到白长天身上。
白长天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风格,但这一次他这么做,已经让白长天绝望的心死了。
“完成你该做的事情吧,我们友尽于此。”白长天深呼吸一趟,缓缓说着:“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说罢,直接按了挂断键。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你能不能让我说句话?”口吻中略带哀求的意味。
“说吧。”白长天终究不能洒脱地遗忘这一份友情,还是淡淡地答了句。
“我只不过是想赢你一次而已,你就不能认一次输吗?”
“因为我不会输。”
“你就这么自信?”声音似乎有了一些恼怒的意味。“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敢动手?”
“我为什么不自信?”白长天听出了对方的恼怒,但他仍然没有什么感情地说着:“你不是也非常自信你能赢才挑战我的么?”
这番话实在是一种悲哀,恼羞成怒么?莫非白长天还要求对方不成么?
白长天绝非冷漠无情的人,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跟别人都一样拥有感情,一样会感到悲伤。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再也不想说些什么话了,对方能够明白就明白,不能明白也就罢了。
白长天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努力,至少,没有亏欠,没有内疚感。这一次,白长天挂断了电话,按下了静音键,放到一旁,没有再看一眼。
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客厅,重新坐到茶几前的地上,继续翻阅着观察报告。白长天知道,他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处理。
白长天的朋友也许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因为,他已然陷入了平凡之中,被平凡麻木了,心中,只有私情,已经忘记了努力。
不甘于平凡的人终究不凡。这是一种努力与信念的力量,他若是看见如今的白长天在背后作出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也许他才会明白,为何自己与白长天的差距竟有着天渊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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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所以,凌晨也就不更新了。
明天的两天就留在下午和晚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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