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孩子都要出生了,要不要先考虑把证领了?”傅友岚最希望的就是见到他们能够不计前嫌地重新再一起,尤其是现在,孩子都要出生了,还继续这样拖着下去,总是不太好的撄。
尤其是所谓好事多磨,还是早些定下来会安心一些。
闻言,蔚宛倒是一愣,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现在蔚宛并不知道顾靳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她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也许是这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转念又想,孩子都已经要生下来了,她竟然还说着没有做好准备,这不是很牵强?
离婚,再婚…偿…
现在看来还都是同一个人,似乎她怎么样都无法从这个男人身边离开。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有时候真的感觉像是命运开的一场玩笑。
那个男人啊,也许真的会带着那一份愧疚,一辈子都无法自我原谅。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暂时也不着急呢。”
既然已经听蔚宛这么说了,傅友岚也不再好说什么,不过依着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已经定下来了,只不过好事多磨,如果能够早些定下来的话,那就是再好不过。
傅友岚笑着说:“妈不催你们,反正到时候你们两人好好商量商量,这两天也是,这家里也见不到个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蔚宛也确实有两天没见到顾靳城。
虽然这段时间两人也从未住在过一起,但他不管多晚,当天总会回家,有时候她已经睡着,偶尔醒来时会看到坐在她卧室里的顾靳城,他什么都没说,到最后也只是轻声道一声晚安,却好似代替了一切。
夜已深,蔚宛回复了两条短信就准备睡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靳城总喜欢用这种方式和她联系……
可能是之前她总是不接他电话的原因,久而久之,就俨然成了现在这样。
“不回来就算了。”蔚宛看着手机上最后一条短信,自言自语。
随后将手机关机,躺下。
北方最冷的时节就是如此,一夜醒来,又是漫天的银装素裹。
蔚宛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然是上午九点。
还没等她彻底清醒之时,视线扫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很显然是不应该属于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蔚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思绪更加清明一些。
她疑惑着将这首饰盒拿起来,不知是犹豫还是不安,竟然下意识地不想去打开这个东西。
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将其缓缓打开。
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雪花形状的钻面,华丽而又内敛。
她先前说,他送给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而这次送的,果然又是戒指……
蔚宛的目光凝滞,指腹在这戒指上慢慢摩挲着,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眼前有一片雾气蒙蒙,她抬起眼,缓缓走到窗前,入眼的是满地的银白,拭去窗户上的一层水雾,雪子纷纷扬扬下落。
她将窗子打开一些,伸手去够窗外的雪花,丝丝凉凉的触感落在她的掌心内,须臾间,就在她的掌心内化开。
遇上温暖终究会融化,就像她注定会遇上那个男人。
曾经试过逃离放手,可最终,依旧像是随着宿命固定的脚步,一路走到至今。
蔚宛收回手关上窗户,将寒冽的冷风阻隔在外,视线再一次落在自己手里的首饰盒上,心乱如麻。
也许是她想事情想的太出神,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首饰盒子,以至于不曾听见身后的开门声。
一直到顾靳城走到她身后,她才稍稍回过神。
他身上的气息太过于熟悉,不用回头,就能准确猜到是他。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蔚宛却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起来,就想当做自己从未看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顾靳城制止了她此刻的行为,按着她的手,将那枚戒指从首饰盒里拿出来,同时执起她的手,眸光清浅地望着她,说:“宛宛,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受,送给你的东西确实很少,以前那两样,不想要的话那就丢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再好好来过就是了。”
蔚宛的手指缩了缩,下意识里想要退缩,可到底没有表达出什么太过激的反应。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唇角微微上扬,浅声地问:“你怎么知道以前的那两样东西我不想要呢?”
他总是喜欢这样自说自话,这点还真是一点没变。
顾靳城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阵。
那条项链以及那时候的婚戒,总是都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既然想着一切要能重头来过,留着那些过去的有什么意义呢?
“宛宛,那些随你处置。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把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忘了,然后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浅浅淡淡,随后缓缓在她面前矮下了身子,目光和她齐平,执起她的右手,又像是说着笑话一般,又道:“你要是再不学着拒绝,我可就以为你默认了。”
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可顾靳城却从来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他的眸光深邃沉静,此时视线灼灼落在她的脸上,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只是说,重新开始。
其他的,他并没有强求。
总是要一步步慢慢来的,更何况,有些事情还真的强求不来。
他不求她马上就能重新接受他,现在这样,与他而言,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蔚宛低垂下眼帘,不愿对上他的灼灼视线,手背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从指尖一点点渗透,一直蔓延至心底。
人这一辈子的时间看似很长,实则有太多预想不到,自己想要的若是无法紧紧抓牢,也许错过就是后悔莫及。
蔚宛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后悔,只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地知道,六年的互相折磨真的已经够了。
谁都不会愿意再去尝试第二次。
蔚宛悄然从他的掌心中收回自己的手,而后在他沉静的目光下,接过他手里的戒指,“这个我先收下,反正是你送我的,我当然自己有权利决定。”
顾靳城的目光动容,但最终他也没说什么,而是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用着亲昵的姿态在她耳边说:“嗯,一切都随你。”
蔚宛收下了这戒指,却不是戴在自己的手上。
直至他出门之后,蔚宛才重新张开自己的掌心,这枚戒指就静静地躺在自己手里,掌心的温度将这冰凉的金属熨帖的一片温热,看着这东西,不由得出神。
当天晚上,蔚宛挡不住一个登堂入室的人,当他开门进来之时,她就已经知晓了。
直至大床的一侧微微塌陷,男人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浅浅的呼吸停留在她的耳畔,他顺手关上了床头的灯,室内陷入了一室黑暗。
蔚宛的呼吸凝滞了一瞬,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低声抱怨:“你又走错房间了。”
他的房间明明就在隔壁,就只有这么一墙之隔,却还是走进了她这里。
男人的下巴磨蹭着她的肩膀,嗓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隔壁的房间太冷清,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蔚宛倒是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以前你一个人住的也挺好的。”她没有回头,低声嚅嗫。
在那过去的几年里,他们两人不都是独自居住,又何曾说过这些呢?
顾靳城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整个人圈的更紧了些。
怀中温软的身子使他心底某个角落越发的柔和下来,他说:“食髓知味。没有尝试过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上瘾了,戒不掉。”
如果两人的相处方式,真的能一直做到那样互不相干,又岂会这般牵扯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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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