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血泪,那到底会是什么?洛无忧并不知晓,对于胭脂血泪,前世今生她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说不好奇却是不可能的。(.l.)
相反,对这最后的一味圣药,她当真无比好奇的想要一窥其真容,只是在那窗棱旁的红木桌案之上看到之时,却当真是让她无比的讶然。
“天,好美的花……”
“是啊,好美的花,可不知为何竟会让人看到想要落泪……”
“这花太奇怪了,主母,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胭脂血泪?为什么看着看着就是让人想哭呢……”
旁边想起几个丫头的抽气呢喃声,红锦剪秋摇光眼神定定的看着那桌上植株和花朵,神情恍然间,眼眸竟是微微有些泛红。
那是一种奇怪的酸涩滋味。
不止几个丫头,甚至连洛无忧亦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她明眸紧锁定定的凝视着,眼中的讶异却是更深,原因无它,说来其实此物她并不陌生,甚至见到过不止一次,不过两次见到的却都不是实物。
而只是见过其镂刻而出的图案而已,然则,立体的实物和那图形却是相差太多,那给人的视觉冲击亦是完全的天差地别。
“七长老,你确定这就是最后一味圣药,胭脂血泪?是不是弄错了?若我未曾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们曦氏一族的族花,映月朝花才是。可我记得,这花应该是养在深宫禁苑之中!”
“且我记得你们少主子说过,此花已多年未放。又怎么会……”许久后,洛无忧方才敛下心头震惊,回头看向不知何时走进来的七长老,神色间颇有些诧异的问。
那的确是映月朝花,奇特的植株,修长的碧叶随着微风舒展着腰枝,弦月般的花瓣片片晶莹,它就像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正在迎风翩然绝舞,美丽的如梦似幻,却又晶莹惕透如脆弱的水晶般易碎。
透着一股极致美丽和凄然,让人看到心都揪起。
甚至担忧到,生怕那微风再稍大哪怕一点点,那花枝就会从中折断,那片片晶莹的花片就会像消逝的红颜,随风化作尘烟徐徐飞上那九霄云天,而后彻底的消失不见。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看到那花时,让人不由自主打从心里就升起的那种感觉。从三个丫头的表情就可看出,不止她一人有那种感觉。
七长老亦眸光定定的看着那花,回神笑着解释道:“少夫人,这的确是我曦氏一族唯一仅剩的一盆映月朝花。当年曦氏族地尽毁之时,曦氏一族数代人流传培育出的十二盆映月朝花便也只带出这一盆,其它的全都被毁一旦。”
“后来这花便一直跟随族长的身边,数月之前方才由千易从禁宫之中带出并护送回曦氏族地,想要映月朝花花开亦只能将其送回曦氏族地,那也是曦氏族地为何选址在玄泷云山之颠的原故。”
“因为,只有那里的泉水,才可令映月朝花绽放花开。五十年了,属下亦未曾想到,五十年后竟然真的可以看到映月朝花再放。如今族人重回玄泷云山重建家园,我曦氏一族,必能再续传承,再展辉煌!”
七长老神情透着几分恍然和激动,那片美丽的家园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那里是一方世外乐土,没有战争,没有纷扰,族人和睦。若没有五十年前的那一场浩劫,没有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毁了那一切。
他曦氏族人又怎会忍着亲人丧,族人亡的巨痛不得不背景离乡,过着四处飘泊无根的浪荡日子。落叶总要归根,时隔五十年再回故土,又怎能不让他如此激动?
“那脂胭血泪又是什么?难道就是这映月朝花?”洛无忧声音带着些许的疑惑,这可能么?她凝眼再看向那映月朝花,那花的确很奇特,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的奇特。可若说这便是胭脂血泪,她却觉得似乎有些让她难以置信。
“胭脂血泪,便是映月朝花之蕊,只是世人却不知晓罢了。于此一点,说来若非千易将其从宫中带出,其实我等也是并不知晓的。待到花叶凋零,届时少夫人一观便自明了其中的原由与奥妙,便是属下此时说亦是说不清楚。”七长老眼眸微闪,笑了笑说道,胭脂血的确是映月朝花之蕊。
原来竟是那映月朝花凋零之蕊?
洛无忧面色沉寂的点了点头,眸光依然未曾从那映月朝花上移开,她倒是不曾想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原由。说来这倒也是,像曦氏这样的古老异族会培育这样的奇花也无甚奇怪。
只是,她却并未想到,原来那第十味圣药其实一直都在秦皇手里?也就是说当年其实兮妃娘娘也曾有寻那十味圣药么?而当时她陨落深宫,所以才将这盆映月朝花交给了秦皇保管?
那样重要的一盆花,这么些年一直都在深宫之中,却是无人知晓,看来这秦皇对于兮妃娘娘的感情倒当真是颇深。
只可惜佳人已逝再难挽回。
阴阳相隔,生离死别,人生最无奈的也莫过于此。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应该更加珍惜可以相守在一起的日子。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到师父与齐谷主等人将药炼制出来,就可以解开容狄身上的奇毒。
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想到此,洛无忧嘴中那声轻叹却是变成了一楼笑意,不管如何这都让她松了口气,于接下来的事,她也能更专心的应对。并未在南楼里多待,看过之后她便带着几个丫头离开了南楼。
……
莫寒一路追着青鸾出了南楼,看前面有些恍神的女子,快步上前二话未说直接点了其穴道,强行拽住了女子的胳膊,揽其腰身将人带到了长廊尽头处的八角亭子里。
看青鸾愤恨瞪视而来的目光,莫寒蠕了蠕唇却笑:“青鸾你跑什么?我当真有那么可怕么?我也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不过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还是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说着他伸手在女子身上轻点了几下,青鸾身子依旧不能动,却已能说话,只那脸色却是更冷,眼神落在莫寒身上更如刀子:“不会对我做什么?莫不是你已经忘记你做过的事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说,莫寒,解开我的穴道,否则你信不信,我若能动,必割了你脖子。”
“你想杀我?割了我脖子么?”
莫寒一滞,脑子里猛的想起少女的话,遂也不恼,竟是直接伸手从衣袖里拿出把解开女子穴道便将强塞进女子手中,而后握着其手腕便将那匕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猛的往里一戳。
青鸾脸色微白,本能的缩手,然男子力道极大竟是使上了内力,那匕尖划破男子衣襟,依旧刺入了肉里,有血瞬间便溢了出来。
“莫寒,你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血腥味扑鼻,那早已熟悉的味道此刻却让她尽生反感,甚至隐有丝丝惶恐,连声音都再无法保持那往日冰冷。
莫寒却是握得更紧:“干什么?你不是想杀我么,我现在已解开你穴道我在帮你动手你看不出来?能死在最爱的女人手里,我莫寒倒也不冤。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又在顾忌什么?就像师妹所说,你明明对我有意,连师妹都能看出来,却又刻意的对我压抑躲避。”
“你这样不止在折磨我,也在折磨你自己,师妹一步步走的那么艰难都未曾放弃过,难不成你看到半点感触都没有?看到了他们你还会觉得有什么好顾忌的?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我莫寒这辈子娶定你了。若你执意,那便现在动手杀了我,否则,我定会一直的纠缠下去。”
“你疯了是不是……”青鸾咬唇怒喝,脸色也是微有泛白,看着那刺目的鲜血,她实未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对自己挥刀,他当真是疯了不想要命了?那刀刺得不算深,可也不算浅。
竟是让她一时有些无措!
“我就算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莫寒并不松手,脸色也是暗沉无比:“明明就喜欢,却非要百般的推诿甚至是躲避,却又给不出一个理由,青鸾,你问我怎么样,我也想问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底有什么,让你那么顾忌甚至是难以启齿,如此惶恐不敢接受?今天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否则,你不如就在这里把我捅死算了。”莫寒怒喝,那本就泛着血丝的眼球更是能红如血,此时也是有些发了狠。
他追她就逃,他就不明白他有那么差劲,有那么让她厌恶么?让她就要那么不遗余力想要躲开他?可偏偏刚刚看到他她却又脸红,若不喜欢她脸红什么?不会真就因为那夜的一个吻吧?
已过去多日,以青鸾的个性,若真不在意只怕老早找他报复了。在齐州之时她可不就是气到他吐血了么?
“你莫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青鸾被男人一顿时喝斥亦是有些怒,手腕灵活一动收回手反将那搁上了男人颈脖,声音亦是透着一股子寒冰般的冷意:“我告诉你,杀你对我来说不过像是切西瓜那样简单的一件事,我杀过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而你对我来说,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差别。”
“哦,是么?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既然如此,你动手啊,杀了我我就不会再纠缠你,你就可以解脱了。我说了,你若今天不杀了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定会一直的缠着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要摆脱。”
莫寒阴沉着脸定定看着女子,以及女子握着匕柄的双手沉声怒喝:“既如此,你怎么还不动手?你不是杀了很多人么?杀人不是对你来说像切西瓜一样简单?那你就动手啊,还是说你根本就下不了手?”
“……”
青鸾手臂微动将那往前一送,锋刃紧贴着男人颈脖皮肤,看着男人望来的眼神,声音极冷:“莫寒,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说了,你要杀就动手!”莫寒冷回几字,完全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他就是要逼着她去去正视自己的感情,而不再是一味的逃避。若此刻他躲开,只怕他以后想要再逼她,便会更难了。
他不能躲,也不想躲,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对他狠下那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