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县主已经醒了那白尘也就放心了,县主救命之恩,白尘定没齿不忘,咳咳……”墨白尘脸色依旧很白,白的便若宣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便是刚刚她已喂他吃下了药丸亦是白的让人心惊。
原本变瘦削的身体,更是透着几分的病弱。倒也让他更多了几分儒雅淡然,只那脸色苍白之中,还泛着一丝丝的灰暗。
让洛无忧转瞬间之间想起了在崖壁之上,墨白尘突然间面色突变吐血的事。说来,若非是他突然生出那样的变故。也不会被黑衣人打伤。他不会被打伤,她也不会因为救他被他带下悬。
当然,若是不下崖,她和容狄可能也没办法找到啊啾兽。
“墨帝陛下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这般镇重的道谢?若陛下于心难安,便将答应我的东西早日送到无忧手上既可。”
洛无忧抚着怀中的小家伙,亦是微微颔首顿了顿道:“不过,若陛下不介意无忧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陛下。就不知,陛下能否如实相告?无忧知道陛下或心有顾虑,然这,对无忧来说却很重要。”
说着不要人家记恩,洛无忧之言却也难逃挟恩以报的嫌疑。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墨白尘与墨梦月的嘴都极紧,且这两人根本不能动,亦不能对他们用强。所以想要撬开他们的嘴问到一些实情,亦只能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以墨白尘来说,欠下这么大个恩情,必不可能不还。
光看他此刻的表情也知道他已经犹豫了,开口的机率至少也有一半。洛无忧双眸凝视着墨白尘,眸光带着几许真诚。
唇畔轻启,却是又添了一把火:“墨帝陛下想来也知道无忧的处境了,圣阴教,与无忧有不解之仇。无忧会有今日这般处境,说来也是因为这圣阴教。若无忧未曾猜错,想来墨帝陛下也一直在查圣阴教。甚至陛下早就派了人打入了圣阴教的内部,无忧说的可对?”
洛无忧说的自是碧水了。
墨白尘闻言却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连这个也知道,这不可能。他做的一直都很隐秘,没有任何人发现,若是那人被发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他曾派过无数的人,却也只有那人成功的打入了圣阴教内部。
走到了那人的跟前,可没想到……
“无忧县主说的的确是不错,朕的确是派了许多人潜入圣阴教。至于圣主的身份,朕只不过……”
“只不过是不好开口,也不忍开口对么?”
南帝墨白尘说着幽幽一叹,洛无忧将他纠结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那个答案却是已呼之欲出,深吸了口气她道:“墨帝的顾虑,我能够理解。可是,墨帝这样做,只会将你整个南齐葬送。你身为一国帝君,便要为南齐百姓着想。这是你的责任。本县主素闻南齐慈安太后,端庄贤淑,南齐先皇更曾亲赞其乃母仪天下之表率。”
“可若先皇知道她如此的祸乱朝纲,挑起三国争斗!无忧想,只怕您的父皇也会气得从地底跳出来。墨帝陛下,您觉得呢?”洛无忧声音微冷,看着南帝晦暗的面色,话却是说的极重。
尤其慈安太后四个字。更是带着一股咬牙切齿。寻了这么久的线索,她却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梗在她喉头心间的刺,居然是一个隐在深宫中的女人。
还是堂堂的南朝一国之后!
这个女人的厉害,当真让人无法不震惊,也不法不感到痛恨!
“容郡王爷,无忧县主,倒果如传言那般都是睿智无双。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查探到这么多。只是,朕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想到她身上的?”墨白尘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抬头淡淡的问,却是未在称其母后。
如此一言,便是相当于已经承认了无忧的推测。那幕后黑手,当真是南国太后。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墨白尘的亲口承认,还是让洛无忧眼眸微微一暗。
“有太多的迹象了不是么?”
洛无忧眼眸微眯,声音清浅:“其一,无忧一直对墨帝陛下很是疑惑,您怎么看来,也都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挑起战争的人,那一身脱俗的气质便如您自取的号一般,素然居士,素雅而飘然。”
“可五年前你方才亲政一年便向大秦发动战争。这本就是个于理不合的事情。南齐是很强大不错,可大秦亦是不遑多让。彼时墨帝陛下刚刚掌权。便是想要发动战争,也可多等几年,等准备的更充分。”
那场五年前的战争,可以说是有输有赢,也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从其结果来看,以墨白尘的思虑之周,若他真的考虑清楚,是必不会发动那场战争的。
毕竟,彼时的容狄在大秦也已是声名雀起。南齐虽有一个十三王,可偏偏这个十三王却是墨白尘防备的对象。这般想来,这其中的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若墨白尘真的不想发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