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容安的声音,传入耳中。
“本王赢了。”
“王爷想要初然做什么?”
两人的声音都还算正常,百里连儿仔细凝听,却是听到,五王容安在问李初然欢。
“本王要你回答本王,如果此时此刻,连儿也在这间雅房的话,你会……和她说什么?”
未曾料想,五王容安会这么问,百里连儿惊的呼吸又是一滞,她的手攥得紧紧,面上忍不住的,多了份期待与紧张。
李初然默了一瞬,淡淡的声音,音色冷然而干净。
“不想说什么。”
五王容安微一挑眉,似乎没有料到,眼前的男人会这般回应。
百里连儿的面色一僵,随后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敛了下来。
两人各自又拿起了一瓶酒水,毫无意外的,又是五王容安赢了李初然。
他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轻慢的弧度,深邃的双眸注视着眼前淡若如兰的男人,眸光微闪间,手中的酒瓶一旋,酒瓶被置在了李初然的跟前,五王容安面上浮现轻挑的笑。
“本王想知道,连儿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百里连儿的唇角微抿,秀气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指甲早已泛白,却是因为那一丝的痛意,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五王容安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知道,李初然的答案不会太好,有些话她不大适合听,容易心碎,难道他不知道么?!
李初然的语调清清淡淡的,望向五王容安的目光却是很深远,“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位置,毕竟,她总归出现在初然的生命中过。”
五王容安面色不变,反倒是笑出声来。
“那就是有位置。初然你这般强调她没什么位置,很容易让本王觉得,是欲盖弥彰啊。”
百里连儿的唇角,这回连扯都扯不出来了。
五王容安这句话她没太放在心上,李初然是什么样的男人,她很清楚。
说一不二。
他说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位置,那就……
的确是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位置。
李初然率先取了一瓶酒,修长的手指握在酒瓶上,寡淡的视线落在五王容安的身上。
“不是欲盖弥彰,初然昨夜,已经把镯子,送给了玥兮郡主,王爷应该清楚,初然送女子玉镯,那态度,自然是一目了然。”
五王容安看着李初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女人不大明白。
百里连儿躲在披风后边,她看不见五王容安和李初然眼神的交锋,也什么都听不见,更是没有时间暗自神伤,因为――
酒水的后劲已经上来了。
她捏了捏大腿,疼的她蓦然又清醒了几分,外边却是传来一道声音,“初然想知道,王爷和百里连儿,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听得五王容安嗤笑了一声,慵懒狂傲的姿态直教人想揍他一顿。
“你不是喝醉了罢,便是这一局本王没能赢过你,可你却没有什么权力,要求本王回答。”
李初然手中的动作微顿,却不过一瞬的时间,又恢复如常,不是很认真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笑,“初然只是很好奇,何以王爷问的两个问题,皆是关乎与她?”
五王容安挑了挑眉,他的手指轻点了下桌面,随后他笑了起来,微抬起手,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正是大观音寺那日,百里连儿醉酒亲的那一侧脸颊。
他意味深幽的凝着眼前的男人,“还能是什么关系,那一日,初然不是看的,很清楚么?”
虽然他们日后,定会是亲戚关系,眼前这个大舅子不大能得罪。
但总怎么说呢,总不能让百里连儿,老是拉着他出来喝酒,然后让他收拾烂摊子罢?
如同百里连儿所说,抹黑一个人,总是能激化点什么进度的……
只
tang有郎有情,妾有意。
李初然的眸底倏地涌上一抹戾气,手指紧握着酒瓶,力道有些狠,若是再大一些,手中的酒瓶便会彻底报废。
不过,他却是很快敛下眼帘,她那样的女人,不会在乎这么蜻蜓点水的事情的。
他可不止吻了她,他还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只属于自己的印记,被侵犯的这么惨,若她懵懂一点,说不定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有过
可她便是懵懂,她也觉得那不算什么。
因为她心底的男人,只有容隐这一个,其余的,不过都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五王容安听言只是笑,没有多说,拿起另一个酒瓶,又开始与李初然比拼了起来。
这是第四瓶酒水,喝下去之后,两人的面色都稍稍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酒瓶不比宫中,也不必其他酒楼的那般小号,是五王容安特意吩咐的最大号酒瓶。
四瓶喝下去,五王容安虽面不改色,但耳根子已经开始泛红。
只是从清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意识还很清醒,而李初然相较起来,面色却是有些泛青。
他极少沾酒,便是有喝酒,也不曾一下子饮过这么多的酒水。
五王容安看不出,李初然是已经醉了,还是没醉,反正这一局他赢了,那便是由他来问话。
他揉了揉眉心,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眸却是微微弯着,手指点了下酒瓶。
“若当有一日,连儿不再缠着初然你,甚至要嫁与他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李初然愣住,眉头一拧,没有回应。
百里连儿开始头昏脑涨,有些控制不住的动来动去。
这是在夏季,还喝了那么多的酒水,她的身子早已忍不住开始发热。
她坐的地方,离置放古筝的地方很近,手里一个不安分,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古筝的弦上,疼的她娇嫩的手猛地缩回,眸色又恢复了几分清明。
李初然的目光,正大光明的投来,眸底中的流光略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点破什么。
五王容安眸色未变,轻笑着将李初然的注意力勾回。
“初然,你还没回答本王,你会怎么做呢?”
李初然默了默。
他唇角轻挑起一抹弧度来,嘲讽的意味很浓厚。
“若真有那么一日,初然会亲自送上大礼,备给新郎官。”
备给那,万分可怜的,新郎官。
五王容安也没多说,倒不是怕百里连儿撑不下去了,而是怕,眼前这个可以替他收拾百里连儿残局的男人,就这么被他惹火怒气冲天的走了。
最后一瓶酒水究竟谁胜谁负,其实不大重要。
五王容安有心放水,李初然有心要赢,自然就水到渠成。
五王容安放下第五瓶酒水的时候,面色已有些红润起来。
不过,他站起身走起路来,倒还是很稳妥。
“本王给你结酒钱和续费去,你就在这好好过夜罢,本王会通知你府里人的。”
李初然的面色更加青白。
他缓慢的站起身,朝五王容安拱了拱手,“多谢王爷了。”
五王容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大可随心所欲去做,这个世界,邪恶有之,但善意的人,也不在少数,你何必,将人想的那般坏,若因赌气而真错过了,你就等着回家抹眼泪罢。”
言罢,他便收回了手,慢慢的走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男人的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面色青白交错,因为喝了过多的酒水,他站着的身子都有些站不太稳,俊美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的视线,落在屏风那边,眸底深谙幽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就这般看着,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思,也没有要动一下的想法。
直到屏风那边又传来动静。
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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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仁深处倒映着,那绣着山水画的屏风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而那个娇俏的脸蛋上,一片红晕之色的女人,却是醉醺醺的看着他。
这动静闹得大。
惊动了屋子外边的人,询问起李初然时,男人寡淡的回了一句,“无事。”
看着倒下去的屏风,百里连儿有点懵,迟钝了好久才摇摇晃晃的看向李初然。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摇头脑袋就晕眩的厉害,说话也开始不怎么利索。
她甚至不知道,五王容安什么时候走的。
方才起脑袋就一直晕晕沉沉,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她有听见,但是现在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男人深沉的倪了她一眼。
他也醉的不轻,喝了那么多的酒,他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只是意识还有那么一点清晰,所以他干脆就这么站着,只要不动,他的脑袋就不会那么的晕眩,很想睡。
他的酒品很好,醉了就会睡,不像百里连儿又哭又闹活蹦乱跳。
两人僵持了一会,百里连儿的衣襟有些乱,是方才她躲在屏风后边,嫌自己太热所以扯落下来的。
她见男人没有追究自己的过错,也没有想要追问自己的情况,便摇晃着身子,打算从这个屋子里出去。
屏风一倒,百里连儿身边只有一条较为干净的路可以走。
清醒的人都知道,会选择那一条路来走,但那一条路会经过李初然,所以百里连儿只是迟疑了下,就踩上了屏风,朝五王容安离开的那个方位走去。
咔嚓一声,屏风不堪重负的被百里连儿踩扁,她毕竟是一个二八年华姑娘的重量,身子再怎么轻盈,屏风也承受不住。
百里连儿面色一顿,她低下头去看那破裂的屏风口,又呐呐的看向默着不说话的李初然,神色忍不住有点小委屈,却是很乖的没有再动。
“我,我不知道路也会碎,我还以为……”
说到这,她似乎闪过什么念头,然后更加委屈的扁了嘴。
“难道……难道我胖了?”
因为太胖了,所以把路都给踩扁了?
李初然,“……”
他凉薄而紧抿的唇忍不住翘起了一丝弧度,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他到底算是还有点意识,便朝她伸出了手。
“过来。”
百里连儿摇头,结果脑袋更晕了几分。
“我不敢,我怕它塌掉,这样子的话,老皇帝就会找到理由,找到理由来治我的罪了,我不要……”
李初然动不了,见她一直踩在屏风上不敢动,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他的眸光有些暗沉,心竟软的一塌糊涂。
“它不是路,碎了也没关系,你过来。”
“我不过去不过去。”百里连儿微摇了脑袋,她细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口里念叨着。
“你和老皇帝一样,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的声音近乎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的一种控诉,很委屈也很无奈。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毫不自知的皱起了眉,眸底深处被滴了一点墨,但语调还是未曾变化。
“你过不过来?”
百里连儿坚定不移的看着他,“我不过去,不过去。”
她的嗓音落在安静的雅间内,带着少女独有的娇软和妩媚,清晰而清甜。
男人默了一瞬,竟是收起了撑在桌面上的大手,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朝她缓慢的走了过去。
他越走越前,竟也学着她一般,不走干净的道路,而是踩着倒在地面上的屏风,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百里连儿一瞬不瞬的凝着他看。
李初然走的是屏风的中间,那里都是画着山水的布,所以没有她那样的咔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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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张了张口,有些惊讶的开口,“你竟然……踩不碎……”
他的手握上她的,百里连儿的目光落在两人相较的手上,目光有些呆滞。
“你竟然主动拉我的手……我就觉得是在做梦,否则,我怎么可能踩的碎路……”
下颚忽然一重,她的下巴被人钳住顺势抬起,百里连儿的视线,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李初然其实生的很好看。
白皙干净的脸颊,一双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尖,还有那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看久了总觉得那是漩涡,不断的吸引着她的注意力,越看越是深陷,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他的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凑得越来越近,愈发的放大,百里连儿怔怔的看着他。
在他的唇要贴上她的时候,她本能的伸出手捂住了唇。
男人静静的注视着她,柔和的目光没有变化。
他伸出另一只手拉下的她捂在唇上的手,而后倾身下来,精准无误的贴上了她柔软的唇,他撬开她毫无防御的唇齿,一点也不像之前的那两次亲吻,带有很明确的攻击性,他勾着她的舌,轻轻地柔柔的缠着,百里连儿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化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男人的动作却是越发的粗狂放肆起来,在她唇上的动作越来越大,百里连儿眨了眨迷茫的双眼,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以前,至多也便是做个李初然待她的态度变好了些的梦,最大的尺度就是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在郊外踏青。
从未有过这般深入的梦境……
她有些廉耻的闭了闭眼。
但却又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等她发麻的头皮慢慢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却慢慢的伸出手,勾上了男人的后颈,小心翼翼的回应他。
她没有什么经验,回应自然也不可能给什么激烈的回应,但就这么一点回应,却仿佛给了男人很大的刺激,她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中,后脑被他按的死死,紧随而至的,是她的衣带被他扯开,衣襟更是被他毫无怜惜的扯下,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百里连儿只当是梦,虽然这很让人面红耳赤,但她没有拒绝男人的侵犯。
所谓浓情蜜意大抵如此。
情到浓时无法自持。
男人从她的衣裙那边探进去的手,从她平坦的小腹开始摸索而上,然后覆盖在那胸口的两团之上,直接揉捏了一把,百里连儿本就绯红的脸,瞬间涨的更红。
好在男人尚且有些分寸,他素来谨守礼数,便是真醉了,潜意识里也还记得些三纲五常。
热切的吻从唇蔓延到锁骨处,不知为何,他忽然顿了下,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疼痛的知觉立即让百里连儿清醒了几分,她怔怔的看着眼中覆满情,欲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的吻再次落下的时候,她却是握住了他的手,一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不许,不许再亲了。”
男人依她所言,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只是淡定自若的问。
“为什么不许再亲,你不是说,这些都是小事,没关系么?”
她极少与男人可以靠的这般近,男人浓烈的酒水气息扑入鼻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闻,反倒很有酒的气味,醇厚。。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还有些暗哑,飘落在耳中,有种说不出的好听,甚至带着些丝丝的诱,惑,引诱她继续沉沦。
百里连儿红着一张脸,本就没什么意识的脑袋,更加的晕沉,“反正你不许亲,你要再亲我我就打你――”
男人低低的笑,不知是在笑她这般可爱,还是在笑他自己,竟然一丝睡意都没有,酒劲全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勾搭走了。
体内有一股逆流而上的血液,蠢蠢欲动,他凝视着她的眼,愈发的幽深暗晦,很想,很想压着她做一些,做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事情。---题外话---更新毕,留言明天回复,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