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玥垂下了眼睑,只是,他们却是不能多呆。
若是可以,他们应该,片刻都不能多留。
这样平凡而又朴实的生活,只持续了三天镑。
三天后栩。
江雪玥将外敷的药,盅好,准备给容隐送过去。
老婆婆看了她一眼,道,“小娘子,若不,你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罢,一个女孩子,手上留疤不好看,虽然你已是妇道人家。”
江雪玥低头,望了一眼不久前,被树枝刮到的伤口。
是右手的手肘上。
那个地方不好保护。
又是右手。
一个动作便会牵扯到伤口。
加之天气炎热,好在是在断崖之下,温度没有那么高,发炎才没有那么严重。
如今为了采药,一个不注意,手肘上的旧伤又添新伤,还真是……
江雪玥皱了皱眉头,抬眸望向老婆婆,“等替他上好了药,我再来清洗伤口上药罢,婆婆莫要担忧。”
容隐不能有事,同样她也不能有事。
这伤,还是要尽快处理为好。
老婆婆点了点头,“也行,快去罢,你家相公这几日恢复的不错,再坚持几天,他也就能下榻,稍稍走动了。”
江雪玥回之一笑,掀开麻布做的帘子,进了竹屋。
她照常将药放在一旁,俯身,开始脱容隐的衣衫。
却在此时,有人猛地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狭长的凤眸眯起,那人冷抿唇道,“怎么又伤了?”
男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微微渗出血迹来的衣袖上。
江雪玥笑,她抽回了手,继续给他脱外衫。
“刚刚穿过树林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并无大碍,殿下莫要忧心。”
瞧她对自己的态度,当真是无所谓,男人的眉眼陡然一沉,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怀里。
江雪玥没有动。
不是她不想,而是男人环抱着她,身上又有伤,她不敢乱动。
男人的长臂,将她的身子牢牢按住,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挽起她的袖口。
一点一点。
不知怎么的,江雪玥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忽然间就想起了,三天前老婆婆曾与她说的话。
有抹异样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酵,她却是骤然慌乱,极其排斥。
待视线触及到,她手肘上的那抹红色伤口时,男人沉着眉眼,取过一旁干净的手帕,帮她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轻轻地,浅浅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江雪玥盯着他的手看。
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始终萦绕鼻尖,江雪玥呼吸一颤。
之于他的动作,陡然令她心中生出几分,恍惚和不安来。
伤口上没传来多大的疼痛感。
但可能是树枝的刺屑,刺进了伤口中。
男人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将这抹刺屑取了出来,突如其来的疼痛,江雪玥本能的倒吸了口凉气。
“很疼?”男人开口问她,眉头更加皱紧,手上的力道,却是更加的轻柔起来。
如此暖心。
江雪玥的眉心突然一跳,猛地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
男人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他抬眸看她,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江雪玥牵了牵唇角。
她极力压下心中,凌乱不堪不受控制的心跳声,与他道。
“只是小小伤口罢了,殿下不必烦心。”
男人恍若未闻,“过来。”
“真的不用,雪玥谢过殿下了,雪玥还是先帮殿下上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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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男人重复了一句,声音陡然转冷,“本王不想再说第三次。”
闻言,江雪玥的心忽然更乱。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抗拒着什么,反正,心底突然冒出个声音来,就是不行。
也是不能。
她不能和容隐有过多的接触,坚决不能。
这是彼时,她唯一的想法。
江雪玥低着脑袋,努力委婉的道,“尊卑有序,殿下身份高贵,又是雪玥的师父,殿下这般做,不符礼数,还请殿下,莫要为难雪玥。”
“为难?”
男人冷肆一抿唇,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他凝着她,“你觉得,本王替你清理伤口,是在为难你?”
当然不是为难。
不对。
其实也算是在为难。
但不是他口中的那种为难。
而是,他在为难她的心。
他对她实在是太好太好。
若是,万一,她对他动了情,那该如何是好?
情动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又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人类该有的情感,她自然会有。
可,他心里却已经是有人了的。
江雪玥一时间不知怎么答话。
她咬了咬唇,转移话题道,“雪玥,还是先帮殿下处理伤口罢。”
说着,她便上前一步,伸出手,欲要将容隐的外衫脱去。
容隐却是再次扣住了她的手,拿开,声音沉冷,“出去。”
江雪玥微微一怔。
容隐这是……
她不动,男人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你连自己都不好好照顾,谈什么照顾本王?”
“可是殿下背上的伤,比雪玥严重的多,雪玥自当照顾殿下。”
男人轻笑薄唇轻启讥讽轻嗤。
“那若是本王好了,你却病倒了,是否要本王照顾你,然本王照顾你,你却又在遵循什么尊卑有序,以此推拒本王,届时,如此以来,你更是重病缠身,动弹不得,到时,你又当如何?”
江雪玥一时语塞。
想了想,她道,“雪玥自有人照应着,但不论如何,殿下是万万不能屈尊,这般对雪玥的。”
有人沉默良久。
气氛有些凝滞。
“如果眼下,是代史帮你清理伤口,”男人拿着手帕的大手,力道收紧,问她,“你还会不会抗拒?”
代史大人,李初然?
关他什么事?
江雪玥一头雾水的看着容隐。
只是,眼下除了容隐,应该,谁都可以为她处理伤口罢?
她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男人却突然开口,一双危险至极的黑眸,沉冷的惊人眯着,“日后,本王亦毋须你替本王上药,出去!”
“可,若是殿下不上药的话……”
“那就死了算了。”
他冷声打断她的话,江雪玥的脸色阴暗下去,幽深的眼眸深黑如无底洞,深不可测,“殿下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么?!”
“那你就是这么对你自己的么?!”
她问,他反问。
两句话说出来,气氛忽然间,剑**拔张。
江雪玥抿着唇,胸腔上不知名的怒气,仿佛在一点一点的凝聚。
她这几日,三餐一过,都不停的在为他找草药,盅好药材,然后伺候他更衣,上药。
几日忙碌,为的不就是他能赶紧好起来。
他呢,他却在想什么?!
江雪玥的眼里蹭着怒意,话一出口,语调有点控制不住的冷,“殿下到底明不明白,朝堂的事情,皆是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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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外面的时间,加多一日,便多加一份危险,且,殿下与雪玥同时不见多日,你教天下人如何想,流言蜚语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只有殿下身体赶快好起来,我们才能立刻赶回帝京,解释清楚事情的经过,或许还能补救一点事情,殿下受伤,便已经失去胡来的资格,凭何不准雪玥为殿下上药?!”
容隐怒焰倏起,压着声音道,“你替本王上药的初衷,只是想要本王快些好起来,方便你回京解释清楚,好挽回你的名誉,是么?”
“殿下!”江雪玥咬牙。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是那样以利益为重的女人么?!
好,她承认她是那种人。
可,此次替他疗伤,虽然有考虑到回京的事情,但她却还是以他的身子为重。
不然……
凭她唯利是图的心思,将他撇下,交于两位老人家,自己回京求救又何妨?!
反正他死不了不是?
而她,也不会落得什么不好的名声。
可……
她却还是留下来了。
然,他却是这么想她的。
江雪玥的眼睛,似是快要喷出火来了。
她咬唇,狠狠的道,“殿下,你莫要太过分了!”
她在不甘。
不甘自己的心意被曲解。
“过分?”容隐伸手,猛地扣上她的手臂,往自己身边带。
对上她喷火的视线,他一双眼睛危险的眯起,“你知道,什么才叫过分么?”
江雪玥的脸色难看,她试图甩掉他的手,此次却是根本无法挣扎的开。
情绪一下子失控,她心里那堵住的怒意,突然就控住不住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要上药还是不要上药,要生还是要死,我都不拦你,谁叫我是一个一心只为自己考虑,从不为旁人着想的人,谁叫我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恶人,行,我出去,我走,我不碍你的眼,我唔……”
她的话尚未说完,身子便猛地被人一拉,唇,骤然被人封住。
她挣扎,手用力的推拒着,岂料,下一瞬被,她便被人强行拉到了男人的怀里,腰身被人紧扣住,动弹不得。
唇上的暴,虐仍在继续,男人似是真的怒了,动作极是粗鲁,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不断的啃咬不断的蹂,躏。
江雪玥气急,含糊不清的怒道,“放,放开……”
她刚吐出几个字,唇被被人结结实实的封紧了,她恼,就着啃着她唇的那两片温热,狠狠的咬了下去。
唇瓣传来痛意,以及些微的血腥味,男人非但没有放开,反倒将她吻的更深,闯进她的口中,肆意凌,虐。
似是觉得太轻,男人手腕一转,忽然将她娇小的身子一旋,紧密的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眼眸紧眯着,眸底深处带着一抹强烈的占,有,欲,大手落在她的衣襟处。
没有犹豫的扯开。
她的耳畔,骤然响起衣衫破碎的声音,以及,男人低沉狠戾的声音。
“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过分!”——题外话——还有一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