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听错吧?
楚傲殇也是惊愕不已,随即暧昧的瞅了我一眼,尴尬的别开脸。
“咳咳,你们别误会我和冰鸟姑娘什么都没有!!”我护住身前领子,不满的看着冰鸟,“你干嘛呢,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室?”
冰鸟冷眼扫过来,“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我睡床,你睡地上就行!”
“天这么冷,我睡地上?”
“没错!”
冰鸟个子比我高,手劲很大,她用力向上一提我就被她提起来了,就像拧小鸡似的提起来,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给我留点面子行不,放我下来,一帐就一帐,你待会别后悔!”
我干脆把外衣脱了逃脱她的魔抓,挑眉色眯眯色看着冰鸟,“是你主动要和我一帐,待会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
趁冰鸟拔剑,我赶紧钻出营帐,妈的,老子一路对她客客气气,她就忘了我是个男人了!?
我先回楚心灵帐内,把她的衣物收拾了下,趁冰鸟还没进来跳到床上躺着,说实话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若非要和我一屋,那就睡地上好了。
冰鸟并未跟着我进帐,我还以为她在外面守着呢,就放心的睡了,谁知半夜耳边传来响动,紧接着屁股传来一阵疼痛,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
她不知何时钻进来,竟躺倒床上!
“你干什么,先来后到知道不?”
我大步走到冰鸟跟前,瞥见她发丝还有些湿润,之前恐怕找了个有水的地方洗澡去了,估计这两天日夜兼程,她出了不少汗。
“起来,你别装睡!”
“不起来是吧?那小爷只好和你一起睡了!”
我作势就要爬上去,殊不知冰鸟抓起剑翻身而起坐在床上,剑柄抵着我下颚,冰冷的眸子微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你有毛病是不是,我睡得好好的你把我赶下来,你平时不都是睡房顶上的么?”
“今夜我想睡床。”
“行,让给你睡,我去其他帐睡!”
我扭头就走,冰鸟眼神一冷,立即飞身落到军帐门口拦住我去路,“今夜你就待在帐内,哪也不许去!”
“你吃错药了还是什么?为什么非得和我待在一个军帐之内,我又不会跑!”
“问这么多干嘛,让你待着你就待着!”
“废话,你他妈让我睡地上,大冷天的,我睡地上风邪了怎么办,你怎么不睡地上!?”当老子傻啊,我去别的军帐和人挤挤,也好过睡地上啊!
冰鸟气急,握着剑的手骨节泛白,盯了我许久才把剑放下去,“我受伤了。”
“什么时候伤的?”我赶紧把她周身打量一番。
她黑衣裹身,看不出伤了哪里。
“那夜为了把公主带出城,我也被毒箭射中,已经服下解毒丸,只是我这两天日夜兼程,伤口裂开了,今夜想好好睡一觉,你替我守着。”
“谁还会杀你不成?”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赶紧关切问道,“你服下的解毒丸,能解西域的毒么,你在屋里等一下,楚傲霜那里有之前费兰德拿来的解药,我去帮你拿。”
这次冰鸟没阻拦我了,只叮嘱一句快去快回。
那药在应能身上,向应能讨了药回去的路上,我心头说不出的愧疚,当时只顾着楚心灵,都没问一下冰鸟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还让她立即去找军医。
她怎么那么傻,要是她当时说一声也好啊。
怪不得她刚才那么生气,一副恨不得吃了我似的表情看着我,我还以为她是猜忌我和楚傲霜勾结,原来她是因为自己带着伤找来大夫,却是白跑一趟。
到了帐外,我叫了声冰鸟的名字才进去,她坐在床边,估计是真倦了,她束起的头发披散下来,一手捂着小腹的部位,见我进去,脸色立即恢复如常。
我把药瓶递给她,“你吃一粒。”
“你先吃。”她抬起美眸盯着我。
我他妈又没中毒我吃什么?
可她一直盯着我,我若不吃,她肯定不会吃,我无奈叹息一声,“我没理由害你,只是我又没中毒,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我倒出一粒药丸服下,走到一旁椅子上坐着,过了半晌都没事,才把药瓶给她丢过去。
“现在你能放心了吧?”
冰鸟接过药瓶倒出一粒,仰头服下,然后把药瓶丢还给我,“我不是怕你毒害我,我只是不相信西域人,听说他们送降书的时候还刺杀镇元将军,谁知道他们这毒药是真是假?”
“呵,没想到你人在外面,还知道咱们这里发生了什么,老实说,这军营内是不是有咱们的人?”
冰鸟白了我一眼,“我是听那些士兵说的,西域人狡诈无比,心狠手辣用咱们的百姓做肉盾,他们此番投降,肯定有诈,让你和我一屋,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对她拱了拱手,“谢过冰鸟姑娘,你都伤成这样了,今夜你就歇着吧,西域用金元百姓做肉盾之事,应该是莫扎尔干的,他行刺将军不成,已经被我杀了。”
“没想到你还敢杀人?”冰鸟美眸瞅着我。
“西域二皇子费兰德应该是真心投降,只是这个莫扎尔诡计多端心怀不满,怕他日后挑拨离间,我只能把他除掉,你伤在腹部,能写字吧,立即传书给太子,让他派人送份委任状过来。”
冰鸟顺势躺回床上,“什么委任状?”
“委任西域二皇子费兰德为边成王,驻守漠河,他今天立下誓言,若是能复国,西域将年年上贡,永世对金元俯首称臣。”
“哼,反正我不相信西域是真投降,我不写。”
“你别耍性子行不?这是军国大事,你总得给太子汇报一声吧,若太子不送委任状过来,到时候咱们的粮草运进去,那些西域人还以为是镇元将军对他们的施舍,平白让他出尽风头!”
现在太子代理朝政,如果有他的委任状,费兰德必定会对金元感恩戴德。
冰鸟皱眉,发生这么大事,是应该给太子禀告一下,她侧过身子,“我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太子,要不要送委任状过来,看太子如何决断!”
终于把她说服了,我连连点头,“好,我去给你拿纸笔。”
冰鸟当真如她所说给写的全是她的所见所闻,我在旁边看着着急,“你得给太子说,咱们留着西域这些人,是让他们对抗波斯尸兵的!”
在我的督促之下,冰鸟写完交给苍鹰带走,我看着苍鹰飞离的身影忍不住担忧,“现在到处都是难民,你这只苍鹰,不会被谁给射来烤了吃吧?”
冰鸟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是大漠苍鹰,飞得高过云彩,急速如风,就连我都无法射杀它,那些难民想都别想!”
“有多快,一日千里?”
“一日万里,明早上就能收到太子的回话了,现在可以让我休息了吧?”冰鸟起身,殊不知身体晃了晃,直接往旁边一个踉跄,我赶紧跳过去把她扶住。
“你干什么!”
她身体很烫,灯光昏暗,刚才离得远没发现她面色苍白如纸,凑近了一看,她嘴唇还有些发乌,我强硬把她拖拽到床上,“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你余毒未清,赶紧躺下,我去找宁大夫过来!”
刚转身就被冰鸟抓住手腕,“不用!”
我顺势把手往她头上一贴,“你在发热,今夜是不是偷偷到哪里去沐浴了?还是找宁大夫看看吧,否则你死了,谁保护我去西域?”
冰鸟不耐烦的把我的手打开,“说了不用,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说完她闭上眼,呼吸有些急促,因为发热的原因,双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平时她都凶神恶煞的,突然这么虚弱我还真一点不习惯。
悄悄转身朝帐外走去,想去找宁大夫,谁知她又闪身挡住我去路,剑架在我脖子上,“你想去哪?”
“你怎么又使武功了,你老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只是想去给你找宁大夫,让她帮你看看,你这发热是伤口感染,还是风邪入侵。”
“他是个男的,我不会让他替我诊治的!”
说完,她一手扯开我腰带,把我双手绑在一起,栓到床柱子上,然后跳上床躺下,“我真的很累,没空和你啰嗦,既然你不想睡,就在这里守着吧。”
看得出冰鸟是真很疲倦,额上全是一排排细密的冷汗,我没继续和她争辩,卷缩在床边,想等她睡熟之后才偷跑。
可她一直翻来覆去难受的闷哼着,还捂着肚子,我试着喊了两声她的名字没人应。
一定是伤口感染了。
“冰鸟姑娘?”
我喊了声,她就跟没听到似的,我只好颤颤巍巍把手伸过去,轻轻拉开她的衣带,才发现她里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外层黑色夜行衣掀开,白色里衣腹部处竟然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