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摇了摇脑袋,走到大公公跟前悄悄问道,“大公公,曹公公有没有说把我关进这里干啥呢?他会来这么?”
闻言,大公公白了我一眼,对着天上一拱手,“曹公公忙着伺候皇上,哪有时间管你,你就在这等着,等他哪天想起你吧。”
这古代人提到皇上都得对着天上拱手以示敬重。
我擦,曹公公不会把我冷处理吧?
要是他一天不想起我,我就得一辈子待在宫里?
“大公公,要不你想办法稍个话给曹公公,就说我想见他。”
“曹公公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我劝你呀乖乖在这待着,别自找麻烦!”大公公说完扭着浑圆腰身走在前面,“走吧!”
看得出他很怕曹太监。
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可为了查出黑衣人的信息,我也只能忍辱负重,几番权衡下来,我耷拉下脑袋,学着大公公的样子跟在他身后。
大公公回头撇了我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净身房就在对面,没走几步就到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了,先去检查的房间检查,大多数太监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在另一个房间等着,等有需要二次净身的人再过去监工,一直到中午都没有遇到长出来的人,我无聊得瞌睡都来了,大公公早就开始打呼噜了。
妈的,这太监还蛮清闲的嘛。
昨晚上我也没睡好,正准备小憩一会,这时候有人敲门了。
“启禀大公公,咸福宫的小福子需要二次净身,还请大公公前往监督。”
大公公此刻睡得就跟猪似的,我抬脚蹬了下他椅子,大公公猛然惊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悦的盯着我,“你干什么?”
我呶了呶嘴,“外面有人让你去监督。”
大公公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起身理了理衣服才慢悠悠的去开门,“走吧。”
他出去之后见我没跟上,还专门回头叫我,没办法,我只好跟着出去,旁边就是净身房,里面除了三个年纪较大的师傅,已经等了个太监了。
那太监约莫二十七八,吓得面色苍白,一见到大公公就给他跪下了,“大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大公公理也没理他,偏头问旁边那个小太监,“这人谁呀。”
“咸福宫的小福子。”
“对对,奴才是咸福宫的小福子。”小太监不断给大公公挤眉弄眼。
大公公清了清嗓子,让做记录的小太监下去了,等他出门之后,大公公客客气气的把小福子扶起来,脸上堆满笑意,“放心吧,徐婉仪都打点好了。”
听大公公这么说,小福子终于破涕为笑,赶紧给大公公磕头,“多谢大公公。”
“去吧。”
大公公伸手指了下旁边净身专用的床,小福子赶紧走过去,坐在床边不敢躺上去,大公公也不恼,对三位师傅使了个眼色,“给我清理干净了!”
“是。”
其实那三位师傅什么都没干,小福子自己揪大腿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估计第一次割的痛苦还记忆犹新,叫得还真像那么回事,那个凄惨呐。
我还以为宫中的制度有多严呢,没想到在这些宦官手上漏洞百出。
徐婉仪,婉仪好像是五品,说不定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肯定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和这个小福子有点什么,所以才提前打点。
我瞄了眼小福子那地方,瘪哒哒的,聊胜于无吧。
演戏完毕,净身师傅在小福子裤子上涂了些血迹,小福子又给大公公道谢之后才出门。
一打开门他立即挤出痛苦的泪水,走路都夹着腿走,一边艰难的挪动脚步,一边擦去痛苦的泪水,演得有模有样的。
他刚出去,又有个需要净身的太监来了,这个太监是被压来的,大公公甚至都没问他名字,直接让人绑在了净身床上。
“大公公饶命啊!”小太监不断摇头,二十多的男人哭得跟个女人似的。
“放心吧,咱净身房的师傅手艺精湛,你死不了的!”大公公说着从怀里掏出手绢掩在唇上,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一边去。
他一让开,站在旁边的净身师父上前就把那太监的裤子拉下来了,我本来不想看的,又忍不住好奇,只看了一眼。
长出来的那东西还没拇指大,有必要再割一次么?
拿刀的净身师傅把刀放在火上烧了烧,又用酒消毒,然后再给那太监消毒,做完一切之后伸手按住那太监的肚子,“别乱动,当心你小命。”
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那太监也只能含着泪点点头。
下一秒,净身师傅手起刀落,房间里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惨叫比刚才小福子学的痛苦多了,听得我忍不住双腿一紧。
太残忍了!
我赶紧把脸别开,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弥散整个屋子,我有些想吐。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五分钟,这古代又没缝针什么的,净身师父就只在他伤口上糊了一层绿糊糊的东西,就让那个小太监下地离开。
小太监脸色苍白,额上全是汗水,连唇都被他自己咬破了。
他浑身抽搐,根本无法下地,好像这里的规矩是割了之后马上得走,他咬着唇挣扎着想起身,眼泪不断从眼角划出。
太监再怎么也是男人,二次净身,不仅是身体上的痛,对太监心理上的打击也很大。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他摁回床上,“躺会再走吧。”
“这”小太监不认识我,下意识看向大公公。
大公公瞅了眼他还在渗血的裤子,嫌弃的用手绢扇了扇,“那就让他再躺会吧。”
我赶紧扶着他躺下,想起之前净身师傅涂在他伤口处的绿糊糊,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们刚才涂在他伤口上的是什么呀?”
三个师父都没理我,视线看向大公公。
“咳咳!”大公公狠狠瞪了我一眼,“让你跟在咱家身边伺候着,你哪这么多问题?”
“我就是看那东西恶心,那东西还能止血生肌不成?”
“你”
大公公估计没想到我敢和他顶嘴,气得过来在我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你再这么多废话,咱家就让你去扫茅厕,倒夜壶!”
擦,算他狠,我赶紧闭上嘴。
“行了,都休息这么久了,赶紧走吧。”
“是。”
那太监面色比之前还苍白,在木板床上躺了一会流了一滩血,他伤口根本没止住血,我真心不想多管闲事,可他就这样走了,非死不可。
我伸手把他摁住,“你现在还不能走,大公公,这里有没有止血药,你看他还在流血呢!”
“呵,宫里哪来的药给个太监用?”
“就是!”
两个净身师傅尖细着嗓子,显然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小太监看大公公脸色有些不对,感激的看了我眼就起身想走,殊不知刚坐起来就往床上栽下去,在他旁边那个净身师傅赶紧把他扶住,一看,晕了。
“大公公。”净身师傅瞅了眼小太监还在源源不断流血的地方。
“哎,又死一个,抬出去扔了吧。”
大公公语气非常平淡,就像在他眼前死了一只蟑螂似的,更何况这人还没死呢!!
我赶紧把两位净身师傅拦住,“他还没死呢!”
净身师傅拉开太监已经被鲜血湿透的裤子,看了眼里面的伤口,“大出血,早晚也得死。”
“割个花生米你们也能给人家割成大出血,你们到底会不会割?碰上大出血就没应急措施么,太监也人,也是一条命啊,就这么活生生看着他流血而死?”
大公公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极具嘲讽的冷哼,“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