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油灯,沐瑾还想要一套玻璃茶具,用来泡花茶看着也更好看些。
还有几个大小不同的花瓶,用来插花。
再要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鱼缸,养几尾金鱼摆在屋里也挺养眼。
要不再做一套文房物品?笔筒、笔架、镇纸什么的。用金线在上头绘出漂亮的花纹图案,似乎也挺赏心悦目。
香椿今日在旁伺候,换了两回温白开水后忍不住陪笑劝道:“侧福晋别伤着眼睛了,不如且歇一歇吧?”
沐瑾嘴里“唔”了一声,眼睛却并没有离开画纸,手也依然在画着。
将这最后一笔画完,沐瑾轻轻舒了口气搁下笔,端详端详,颇为满意笑了笑,小心的将画图放在一旁,喝了口水,看向香椿微笑道:“你可是有话想跟我说?”
香椿一滞。
沐瑾失笑:“玉屏院没那么多讲究,你既有话想说,那直说便是,我并没有那么小心眼儿,不会动辄怪罪。”
“侧福晋,”香椿福了福身,“奴婢斗胆,却是忠言逆耳。侧福晋可知,福晋今日便要送乌拉那拉氏二小姐回去了?”
沐瑾有些意外,“哦?还有这事儿啊。”
再想想又觉没多少意外。
乌拉那拉芙玉昨天冲自己说的那些话,刚好叫四爷听见,四爷恼了福晋,依着福晋的性子只怕会想的更多更深一些,岂有不担心真心被四爷厌恶的?
胞妹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啊。
那么今日她要把芙玉送走,这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香椿忙道:“若是芙玉小姐就这么被送走了,福晋只怕会恼了侧福晋,往后岂不是——,不如侧福晋去跟福晋说说,让芙玉小姐留下来,福晋定然会承侧福晋的情。毕竟,那可是福晋呀”
那可是福晋呀,是府中的当家主母,侧福晋即便再得宠,可能跟福晋相比吗?
被福晋记恨上了,将来肯定是要倒霉的啊。
香椿热切的看着沐瑾。
她是真心为侧福晋着想。
沐瑾心下微微有些不快。
香椿的意思她明白,但香椿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并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自己与福晋之间的恩怨纠葛又岂是三言两句说得清的?
自己谨言慎行、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当个侧福晋,事事听从福晋的、任由福晋吩咐拿捏,这样今后才能有保障吗?
福晋是当家主母,自己不过是侧福晋,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事事听从福晋的便可安然无恙,但实际上怎么可能?
除非自己心甘情愿当福晋的奴才,否则矛盾迟早会有。
沐瑾觉得香椿竟然会有如此简单直白的想法,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她当然没有跟香椿解释的必要,淡淡笑道:“乌拉那拉氏小姐迟早都是要回去的,福晋想什么时候送她回去那是福晋的事儿,与咱们玉屏院无关。更轮不到我多嘴置言。这话不要再说了。”
香椿还有些不甘心:“可是万一福晋因此在心里恼了侧福晋,将来、将来有机会便为难侧福晋呢?岂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