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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79小说网-

缃舞照例习惯这个时候梳妆打扮,她每日一睡睡到自然醒,梳妆自然会更晚一点儿。

缃舞缓缓的将头发盘成发髻,有几缕碎发并不服帖的在耳边摇曳,缃舞今日穿了件青‘色’的衣服,抬手戴发簪,‘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臂。缃舞在镜中看到了汐染的身影,缃舞带着笑,匆匆将发簪歪歪扭扭的一‘插’,转过头,“汐染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个时候路过这里。”

汐染有些诧异,问她:“你怎么知道?”

缃舞得意的笑:“因为光掠哥哥每天这个时间去校场练剑,而我这里正是去校场最近的路。汐染姐姐最近有事烦心,自然想念光掠哥哥,一想到光掠哥哥自然能想到练剑,自然就走到缃舞这里了。”

汐染被她逗得开心,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缃舞继续问:“那光掠哥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汐染摇摇头:“自从圣皇处罚光掠那件事之后,少主都安排他到外面做事,我听说接到任务命令是等到有人去接他,他才能回来。”

缃舞侧着头,看着天,轻轻叹气:“现如今我们冰雪之巅正是用人之际,新来的呢?”

汐染站起身来,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该带他去看看杨月藜。

汐染回房间的时候,看见方迹正等在‘门’外,见到了她,方迹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汐染看得出来他是在强烈的忍耐着什么。汐染几乎听到了方迹的牙齿都被他咬得咯咯作响。

汐染却没有说话,她一向懂得分寸,懂得进退。

过了半晌,方迹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和我一起来的那名‘女’子?

汐染抬头看了看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丝同情“她在寒冰台上,以她现在的情况只有我们的少主可以相救。”

方迹一把抓住汐染的衣襟,道:“你们少主呢!”

汐染眼神温柔抬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方迹,道:“我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少主在闭关,我先带你去看看她吧!”

方迹本是‘性’情中人,冷静下来之后,方觉不妥,这‘女’子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却毫无礼数的对待这个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子,深感抱歉。

汐染的步履轻盈利落,方迹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穿过长廊,长廊左右是一座座雪雕。

汐染道:“在这里叫他们“雪灵”。汐染的手停在雪雕的脸上,道:“他们在被冻住之前还保持着最后的表情”。

雪光温柔的打在被汐染称为“雪灵”的脸上,“雪灵”的面容宁静而安详。

汐染站在‘门’外,笑了一下,像是叹息。继续道:“他们都是这些年不适合呆在冰雪之巅的人,有的选择离开,有的选择背叛,但最后他们还是留了下来,以这种形式留下来。”

汐染继续对神‘色’淡漠的方迹道:“希望你不会成为下一个。”

汐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带一个陌生人来冒险并且会告诉一个陌生人这一切,或许只是因为方迹让她觉得值得信任?

方迹对眼前的一切似乎毫无知觉只有在见到杨月藜躺在那冰冷的寒冰台上时,脸‘色’才有一丝儿变化。

寒冰台的寒气很重,方迹走近杨月藜,那一身素衣的‘女’子,依然美的令人心疼。自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你可曾有过一天的好日子过?今生有你相伴,我还有什么不在满足而去奢求的呢!

汐染安静的呆在外面,看着夜‘色’逐渐‘阴’沉下来,冰雪之巅的夜晚总是来得非常迅猛,太阳刚一落山,再回过神来,夜空与星星已在轻声呢喃。

冰雪之巅远处皑皑的白雪散发着细碎的像是钻石一般的雪‘花’映出的光芒,将冰雪之巅夜里的照映的亮如白昼,却刺眼。

也许是汐染刚中了毒身体虚弱而眼‘花’的缘故,恍惚中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缃舞在厨房找到始终都在擦拭剑身的逸,目光闪烁:“已经准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等少主闭关出来后,一切就结束了。我若不替我自己争取一席之地,我们的未来将毫无光明!”

逸望着窗外的一轮冷月,手却轻轻的抚‘摸’着缃舞的手,终于‘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我这把剑足足浸了两日的毒,只要他们中一剑,便会暂时麻痹。

闲日醉看菱‘花’镜,焉能忘却那故人?

冰雪之巅的夜里格外的寂静,因为寒冷,这里没有鸟儿和昆虫的鸣叫,没有炊烟,没有灯火,只有一轮冷寂的圆月。

失魂落魄的方迹和汐染从寒冰台回来之后却被缃舞和逸截住了。

逸一身黑衣,剑别在腰际,逸握着缃舞的手,缃舞巧笑嫣然,那双眼神却有着难掩的邪气,对汐染道:“光掠不在你身边,我若此时要了你的命,你又能耐我何?”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落在缃舞那看起来妖邪的眼睛里。

汐染嘴角下沉,满脸的不屑道:“少主教导的的果然不错,人心不可测。倘若你真要杀我,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是——她一掌将方迹推开,继续道,别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缃舞像是听到极其好笑的笑话般的说道:“你认为我会留下你的同党,留他向你的光掠和少主告密么?”

汐染拔剑而起,怒道:“小人之心!”

这个世上有一种‘女’子表面上越是柔弱的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便越是果断,幸好汐染就是这种‘女’子。

汐染一用力,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四肢乏力,眼前也是一片晕眩。

方迹过去好心搀扶汐染道:“不要运气,你的毒还没有全解。”

缃舞笑道:“我的好姐姐,你一向聪明,你倒是猜猜你是什么时候中了毒呢?”

缃舞手腕轻转,在她手里便出现了一枚通体通红,散发着热气的珠子。

汐染一见,惊道:“避寒珠。”

缃舞轻轻的捏碎了避寒珠,将其粉末洒在自己的配剑上。

汐染对着无限苍穹,深深的望了一眼。她为了打败自己,不惜练上这种诡异的术法。这种术法少主只对他们说过一次。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真的去修炼了。

此时缃舞的剑浑身浴火,她对着汐染的方向将火舌送了出去。

汐染躲闪不济,那身粉衣被烧焦了一大块。

方迹一见便知这并不是普通的火。原本以为这只是场内‘乱’,但那素未谋面的‘女’子口口声声说要杀他,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他拔剑,与汐染并肩站在了一起。

缃舞的攻势狠毒异常,面对曾经的朋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汐染忽然想起了一直在自己身边并肩战斗过的人,光掠。

而此时身边的方迹身行如电,动则迅如雷,不动则安如山。多么相似的两个人!

汐染仿佛感觉光掠就在自己身边一样。顿时感到安心,即使自己的身上有血‘色’浮现,也觉得很温暖。

眼看方迹和汐染着配合默契的二人就要占上风,缃舞对身后的人道:“逸,你明知道我修炼这种术法太过损伤,你也休息够了,是时候帮助你的未婚妻了吧!”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肃杀之气,‘激’流暗涌。

刺骨的风,狂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只不过飘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寒气,以及,杀气。

那个被称为冰雪之殿煞星的男子逸,拔剑。他的剑薄而轻,周身一股青‘色’的剑芒,始终萦绕在此。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虽然在一起练剑四年之久,但却从未见过逸出剑。方迹凭借自己超凡的视力却也看不到逸出剑,逸拔剑速度快的惊人。

方迹挥剑而起,凌厉的杀气借风之寒气刺向逸的眉心。逸站在原地旋转,雪‘花’在他身边如龙卷风般飞舞,为他撑起防护。

汐染见状,方迹的原来的内伤又再次恶化,而此时缃舞怎会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汐染只知今日一战,非败不可,方迹原本可以躲开逸的那一剑,却因为体力透支而无力支撑。

方迹突然脚下用力,二人站立的地方突然下陷,逸反手一划,方迹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冲着逸的方向扑了过去。

逸无法提剑,心中害怕方迹那不要命的打法害自己沾上剑上的毒,有意躲开。方迹趁着二人松懈的机会拽起汐染投身雪域森林之中。

雪域森林是冰雪之殿的禁地,历代弟子都不准出入,因为,传说这里暗藏一只上古神兽“裂”。

传说这只“裂”兽乃是蛇手,人足,虫身的怪物。靠吸食人的‘精’血为生。当汐染带着光掠投身雪域森林的时候,就是抱着缃舞决计不敢擅自入内的态度。

汐染的身上还有伤,一运功便有轻微的痛楚传来,再观身边的方迹虽然表面看起来无碍,但汐染知道方迹也是勉力挣扎。

方迹闭目休息了下,忽然将汐染带离了地面,汐染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树上。方迹在树顶观察一阵,下来对汐染道“目前这里很安全,他们没有追来,但追来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不能留下痕迹,他们会追踪足迹到这里来,所以我们只能在树上活动,这片密林是为数不多没有枯萎的林子。”

方迹说话的时候很急促,汐染几乎来不及‘插’话。

方迹带着汐染越过了几棵树,到了密林的中央,开始砍伐树木,汐染看着他非常灵巧的砍完树之后,将其做成了一个奇怪的木板样子,对汐染说:“你站上来。我很小的时候生在很冷的地方,那里也有很厚的雪,我当时被遗弃在山顶下不来,我就自己试着做了一个可以帮我下山的东西。你可以用它滑下山。”

汐染突然就很感动,轻声问:“那你呢?”

方迹已经转过身去,“我得回去把月藜救回来。”

汐染情绪很‘激’动,“你是去送死!”

方迹的情绪很淡然,“我来这儿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来这是为了救月藜。你先去山下躲一晚,你要活着!”

汐染尽力的平复情绪,方迹用力的将汐染推下山去。

汐染迅速下滑,方迹安静的坐在树上,汐染的剑固定住了身形,将内力运行到脚底,一掠到了旁边的树上。

方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弄’出这么大动静你还不走,这下我们死的更快了。”

汐染无所谓的笑笑:“是的,这么死我会很快乐,况且——我们不一定会死。”

方迹望着远方,出现了黑烟。“逸的剑上有毒,若被碰到就不仅是被或烧的问题了!”

原来被称为冰雪之殿煞星的男子逸不仅是武功不差,便是这心计也是极其狠毒的。

飘雪人间,天山横断,冰晶推‘波’助澜,清冷至寒。这,便是雪域森林的气候了。

方迹和汐染迅速的商量了对策,他们只有夜晚还算有机会,到了白天,他们会暴‘露’的更加明显,而且,他们已经开始火烧林子了。

汐染和方迹迅速的向前移动,看到了正在挥舞着火舌的缃舞和在一旁安静观察的逸。

汐染和方迹对视了一眼,汐染从来没试过如此信任一个人,仿佛难以想象自己的‘性’命会毫无顾忌的‘交’到一个刚认识了不过几天的男子。

缠在树上的汐染继续轻声‘吟’诵,只是在她周身竟忽然亮起一道紫光。那紫光又瞬间消失于无形,起初,方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后紫芒大盛,萦绕在那‘女’子周身,停留着不肯散去,那紫芒的光辉也愈来愈胜,光辉刺伤了方迹的脸。从汐染纤弱的指尖上,飞起一道紫芒,冲着云霄直上青天。轰隆一声那剑气从半空而下,对准缃舞散落下来。

逸及时发现忽然将缃舞从身旁带离,一抬头却看见方迹那张淡漠的脸,方迹用剑的速度很快,和方才与他对战的几乎不是同一个人,缃舞看见汐染之后几乎不管不顾剑气撕扯的疼痛将剑刺向汐染。

汐染的毒因为运气的原因,伤势更加严重,脚下几乎没有力气。

方迹的手伸向腰间,方迹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的行动。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从林中传来。

四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远远的从林中走出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有着令人惊‘艳’的美感。

白衣,白袍,原本纯正的黑发却隐约可以看到银‘色’。银发似雪,柔如丝缎。

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美目如画。

汐染和被称为冰雪之殿煞星的男子逸此时已恭恭敬敬的跪下,高呼:“恭迎少主”。

缃舞倔强的立在那里,保持着最后刺向汐染的姿势,没有动。

逐渐柔和的风,吹起了缃舞和汐染的衣角,纠缠纠缠。

绝美的少主走向缃舞,少主那白皙冰凉的食中两指,轻轻的拈住了尚在淬火的剑,在缃舞面前,一段一段的捏碎,握在自己的手心。而那段火舌在碰到少主的手指时,吞吐的火舌立即熄灭,徒留一道青烟。

少主的眼神虽冰冷却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眉宇间一种淡淡的凝重,扣人心弦。

少主将手中的残剑碎片轻轻的抛向缃舞。

咔的一声,打在了缃舞的‘腿’上。缃舞顿时倒地不起。

咔的第二下,瞄准的是缃舞的面颊,从右脸眉心之处,鲜血横流。

缃舞好似失去意识一般,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反抗,不挣扎。

咔————

少主将所有的碎片抛出后,对着树林的远方,冷声道:“是时候了。”

又是一阵嘶吼,天空忽然暗了下去。浮云仿佛静止在了此刻。那从雪域森林出来的“裂”兽抬起了它那属于蛇的头颅,悠悠然的吐着信子。

同时,从“裂”兽的身上,出现了一个个的虫子,红眼,黑身,小指大小,有触角,匍匐的向着缃舞凑进。而“裂”兽的身上顿时浮现了森森白骨。

“裂”兽是需要呼唤的,“裂”兽只有闻到鲜血的气味才会唤起攻击意识。“裂”兽用自己如同人一般灵活的双手将缃舞剖腹。嘶啦一声,缃舞顿时痛昏过去。

裂”兽身上的虫子此时已开始噬咬着缃舞的‘肉’身。裂”兽身上的虫子是经过筛选而产生的。

这种虫子非常低等,永远不知何时吃饱,它们只会永无休止的吃下去,直至涨破。

虫子体内的腹脏是纯黑的粘稠液体。涨破的“裂”兽虫的体液黏附在缃舞的身上,缃舞已记不清自己是何时死亡的,只依稀的记得昏‘迷’中看到了光掠的那张清俊的脸,怀念他被自己捉‘弄’时略有些呆呆的样子。

某日自己刚开始画眉的时候,手里握着汐染送给她的菱‘花’镜,从‘门’口一照就照出了光掠清俊的侧面。

她依旧是害羞,由于是正午,就连冰雪之颠都有一丝的暖意。

菱‘花’镜里面照的他的轮廓并不分明,可是那一明一暗的‘交’错中,总有种恍惚错觉的隔世熟悉。

从那时起,缃舞开始留意光掠的作息时间。知道每日午时她都会在自己的‘门’前经过。

缃舞每次都会举着那把菱‘花’镜,安安静静的等待他走过。

明明是那样短的一瞬间,她却可以产生无数种念想。

她也开始会无缘无故的哭泣,也会无缘无故的开心。

而这样的日子久了,连她都会替自己觉得不值。

缃舞同时也在感叹自己的命运。

菱‘花’镜里面映照出光掠的脸在缃舞的泪眼模糊中更加的不清晰,缃舞曾经狠狠地去擦拭菱‘花’镜的镜面,越擦就越不清晰,即使不清晰她却依然知道那一定是他,一定是光掠。

啪的一声,一颗颗的眼泪就碎在菱‘花’镜上。

缃舞这才发觉,透过菱‘花’镜看到的自己也是无限凄凉,愁容满面。无意识中,竟然失去的这样多,这样多。

就在死的前一刻缃舞想,她杀汐染是因为嫉妒,她永远都不会告诉汐染和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逸。

缃舞的身体只剩下一堆白骨,逸举起自己的四尺长剑,毫不犹疑地自刎。

“裂”兽的双手又再一次的伸向逸——

“裂”兽身上的虫子回到裂”兽的身体上时,“裂”兽向着少主走过去。

少主的手上飞起数道寒光,如利剑一般将“裂”兽定了身。少主身上的寒气破体而出,而站在一旁的方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被压迫,强裂的压迫感顿时席卷了他,几乎不能呼吸,肺腑之中仿佛要被炸开一般剧痛。

方迹他并不知道寒气是少主用来对付“裂”兽的,少主方才凝气成剑,此时是要将所有的剑气急速膨胀,从而杀死“裂”兽。

天涯地限,雪山之颠有一殿名“冰雪殿”,四境之内,人绝地荒,万籁之音,销声匿迹。惟有冰雪之殿,岿然矗立。借星辰之力,闪日月之光耀,凝千年冰雪之寒利,涤‘荡’上古之乾坤,涌以暗夜之浮光,清‘露’白霜,如梦若幻。

汐染喜道:“恭喜少主练成“裂魂冰魄。”

少主的袖中飞出两片冰凌,打入汐染体内,等片刻之后那冰凌从汐染身体飞出却变成黑‘色’扎在冰冷的雪地上。

那‘女’子眼神闪烁,对着坑的土地,跪了下去,托起双手,道:“我该如何感谢您啊!少主。”

天空暗了下来,纯白的雪反‘射’了更多的光芒,一个银白的世界,静谧而纯粹的白。

少主的眼神寒冷得没有温度,却又如冰雪寒潭一般深不可测道:要救杨月藜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这一生都要为我所用,我的心便是你的心,你是我杀人的工具!”

方迹的双目紧闭,仿佛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单膝跪地道:“属下愿一生替少主效命。”

绝美的少主转身而去,道:“我要你义父的首级,六日后,中原“紫枫阁”等你。

汐染为方迹指了一条捷径,日夜兼程,三日后,便可到达天庄方家。汐染将逸的剑一并送给了方迹。

汐染笑笑:“就当是见面礼!”

方迹道谢之后,汐染终是忍不住劝他一句:“人的一生中可能有很多的低谷,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够努力,就一定能够熬过去的!”

方迹没有回头,她不知方迹到底听见了没有,可就算是听见了她又能怎么样。

汐染在送方迹离去之后,出现在少主身边,轻声的问:“少主,提前出关,您的身体有没有关系?”

绝美的少主脸上有着愤恨的表情,道:“怎么可能没有,我封印圣皇几乎是耗尽了我所有的真气,如今练成“裂魂冰魄”只不过恢复了三四成而已。

汐染急道:“那我们——”

少主负手而立注视着圣皇临死时刻的四句诗,圣皇说这首诗就是他一生的写照。

冰雪之颠冰雪殿,无尽深渊无悔陷

命运之霾已开晦,身不由己何人泪!

莫对冰雪诉衷情,心如止水静自宁.

时局捉‘弄’恨平生,冷若冰峰冷冰沨.

后对汐染道:“该是去“紫枫阁”找紫绫的时候了。

魂牵梦系,人前忍悲伤,背后总‘迷’茫

汐染用缃舞生前用过的那把剑,替她挖了一座能装下两人的坟墓,将缃舞和逸葬在了一起。

她并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出于好心,却又做了一件错事。只是因为她不够了解自己的小妹妹,倘若她足够了解缃舞,就不会造成今日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结果。

缃舞生前为了保持他们四人之间的平衡,并不想伤害深爱着自己的逸,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葬起来,至死也不能明了,这也是悲哀。

未见相思苦,不见相思难。

总有千种风情,与谁成说

汐染拜祭完缃舞之后,就要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冰雪之巅诀别,汐染双手合十仰望星空,道:“我有好多的秘密,很多的事情我不管不顾并不表示我赞同,而是无能为力,你能够理解我么?如果你都不理解我,那我就真的太寂寞了啊,光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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