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心,恨不得替了田婶说话,可是田婶却是摸索着窗台站了起来,“原来是这位爷回来了,羽嬛她走了,被人接走了。”
眸角闪过一抹冷冽,他明明留下两个暗影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不等他的命令就带走了羽嬛,“是谁,是谁带走了她?”心里气闷,可是语气中却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吓着了田婶。
“是韩奇派人来接她离开了,你与韩奇不是兄弟吗?”田婶虽然看不见,可是她心里却是极清楚的,记忆力也更好。
薛子殇的脑袋顿时如开裂一样,不对,韩奇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他一向尊重自己,就算猜不出自己的心思,他也不会妄自下决定,倘若是他,他必会亲自来守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
可是田婶的话却又让他不由得不信。
那两个暗影呢,就不知道阻止人带着羽嬛离开吗?
心里不住的狂跳,真怕羽嬛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与孩子怎么办?
“田婶,他们说要去哪里了吗?”
“哦,缳丫头好象留了一张字条要给你的,老头子,你拿出来给他们。”她向着门外喊道,可是刚刚进来的时候薛子殇根本就没有发现田叔的影子。
“田叔好象不在,他出去了吧。”
“不会的,他一定就在这附近,我那老头子不论到哪儿都会预先告诉我的,只要他没说,那就证明他没有离开。”
手一挥,身后的暗影已会意领命前去搜寻了。既然有羽嬛的字条在这里,那么他怎么也要看过了才能离开,否则只更加放心不下了。
就站在屋子里,甚至不想坐一下,只想找到那张字条就迅速的离开,此时找到羽嬛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他的心只七上八下的,直觉要发生了什么一样。
缳儿,你会没事的。
暗影悄悄的回转了回来,俯首却没有出声,那沉重的表情让薛子殇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而那消息似乎是不想让田婶听见了。
他会意的退出了屋子,院子中,暗影急忙相告,“禀王爷,田叔已经死了。”
“在哪里?”薛子殇只觉头上的青筋乱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暴死了呢?难道与自己带了羽嬛来此处有关系吗?
心下不觉有些愧疚,“快带我去。”
“回禀王爷,就在这后院子里。”
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后院,鸡鸭乱走,一遍凌乱中薛子殇见到了那倒在地上的田叔,俯身探向他的鼻息,早已断气了,这么冷的天让他的身子也早已是冰凉了,心里“咯噔咯噔”的狂跳,不知道屋子里的田婶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两个相依为命的老人家,他突然就不忍了,田叔必是因着自己与羽嬛才遭了灭顶之灾。
“搜一搜他身上可有字条。”羽嬛的字条他必须要找到,找到了他才知道她被何人所带走又去向了何处,似乎并不是韩奇带走那么简单。
暗影得令迅速的翻将过去,果不其然在田叔的袖笼里发现了一张字条。
殇,韩奇来消息说母后病了,所以我便与来人和两个暗影先行赶回去了,你若与洛渊回来就速回皇城吧,母后她很想念你。
匆匆看完,那虽是羽嬛的亲笔,可是他的心还是已乱成了一团,他不信只是这么简单,母后的身体一向不好,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早就知道也早已习惯,可是羽嬛她竟然信以为真了。
然而更奇怪的却是田叔,为何他又被人置于死地呢,继续的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处却无法看出他的死因,身后的楚洛渊道,“大哥,我来吧。”
读过了海纳医经后让楚洛渊早已将医理融会贯通,只与羽嬛不相上下,更有多年的经验可供参考,仔细的审查着田叔的死因,从头到脚,一寸也不放过,最后他终于在他的胸口处发现了一枚极细小的银针,倘若不是他眼尖,那枚已没入皮肉的银针根本让人无法看出来,没有血迹,但却是这枚银针让他死于非命。
手掌用力击出了那枚银针,薛子殇与楚洛渊一起查看着那白灿灿的银针,“二弟,可猜出了这是何人所为?”
楚洛渊摇摇头,“这奇妙的夺命银针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江湖上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一种针,大哥,来者不善呀。”如果不是他细心,他们甚至连田叔的死因也查不出来,只会以为他是猝死而非他杀呢,那个杀人者只隐藏的太过于精密了,却不想还是被楚洛渊发现了。
猜不出那凶手杀害田叔的目的,但是他却不能坐之不理,“银针收起来,必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留人厚葬了田叔,回转屋子里时,他已决定带了田婶离开,必竟这是荒山野岭之地,把一个看不见的老人家留在这里,薛子殇怎么也不能放心,事情因他而起,他必会负责任。
“田婶,田叔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早起吃过了饭就去院了里了,我听得清楚,门开开关关了好几回呢。”
一怔,通常眼睛不好的人听力都是出奇的好。
闪闪眼睛,示意手下继续去搜,说不定那外屋里还有什么线索呢。
“田婶,我想带着你们两位老人家去我府上住些日子,也享享清福。”不敢说出田叔已死的消息,只怕田婶会伤心欲绝。
“哦,不必麻烦了,从前韩奇也请我去京城呢,我与老头子也没有去,这山里呆得习惯了,哪里也没有这里亲呀。”田婶推拖了,却也让薛子殇为了难。
“田婶,田叔已经先行出发了。你们到了京城就能看到韩奇了,这岂不是好,到了之后倘若你们住不习惯,那便再回来。”第一次这么耐心的哄着一位老人家,想想她对羽嬛的好他怎么也不会放弃的。
“这老头子走了也不说一声。”显然她也有些觉得不对了,可是田叔的事薛子殇就是决定不想告知田婶,骗过一时是一时吧,他只是善意的欺骗,他不想让田婶伤心。
“对了,羽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三天了,你们离开没两天就有人来接她离开了。”
心里又是一团的迷乱,羽嬛是三天前就走了,可是田叔却是今日才被杀的,这关联似乎有些奇怪了一些,难道那杀人者也是算好了他要回来这里所以才动手的吗?似乎是如此,似乎是怕他再次见到活着的田叔吧,可是……
“王爷。”一个暗影将一块小小的布条送到了薛子殇的手上。
仔细打量着,手指触到那布条上时,一种柔滑的触感让他顿时就惊住了,那布料并不是寻常百姓家所得,那似乎是云皇宫里很稀有的一种布料,一年也才得那么几匹,嫔妃们不够等次的根本就分不到。
难道田叔的死是宫里人所为?
一个老人家,又何苦要下杀着呢。
帮着田婶收拾了一应的细软,其实那一些带着也没什么用,无殇王府里应有尽有,根本就不会少了田婶的吃穿用度,可是薛子殇却极尊重老人家的意思,几个包裹分发给几个暗影,然后由着一个暗影将田婶负在了背上,一行人便向云的地界而去。
一路所经之处,雷与云的大军早已撤去,百姓安居乐业,再也遇不到四处逃荒的难民了。
雷的百姓在宣扬着那个神秘的兵马大元帅的功德,因为她阻止了一场战争,楚洛渊与薛子殇听到时只一笑置之,谁也猜不到那是一个调皮的小女子所开的一场大玩笑,幸亏收得及时,否则只怕会让雷与云损失惨重,而雨笑的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