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身子只越发的热,那热烫的温度送达进他的大脑,让他立刻就探向了她的额头,果然,她的额头是热的,那原本就白皙的脸上也泛着红潮,如苹果似的脸上红通通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采撷,可是那烧热……
把她的头轻轻的放在松软的稻草上,拖着疲惫的身子薛子殇慢慢的踱出山洞,雨还在下着,缠绵着与着大地狂舞,风摇树动,眼见却没有半个人影。
这一刻,让从不知道慌乱为何物的薛子殇也乱了一颗心,羽嬛病了,滚烫的烧热。
跺跺脚,他却束手无策,就算他的伤好了,这一时也停不下的雨只把他们隔在了这山洞中。
怎么办?
再冲进山洞中,却没有任何的可吃的东西,饥饿加上烧热,他还挺得过,可是羽嬛呢,她还怀着宝宝。
衣衫上扯下了一块步,送到雨水中湿了再轻贴上她的额头,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她而做的。
不停的换下换上,却依旧不见那热度退去,“冷……”昏睡中羽嬛不住的低语。
急忙把那山洞中还剩下的柴禾点燃了,身边顿时温暖起来,看着羽嬛蜷缩着身子就知道她必是又冷了,心里更是焦虑,再一次的冲到雨雾中,雨水沿着面颊滑落,那山中一条清晰可见的山路上他慢慢的刻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记号,相信自己的手下,那些暗影必会来寻找他的,此时他无法离开,而他们就是他所有的希望。
急匆匆的再赶回山洞,湿了的衣衫脱在一边烘烤着,换过了羽嬛额头上的湿布,他僵冷的身子也慢慢的热起来,这才紧紧的抱住了昏睡中的羽嬛,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真想替着她,也为她除却那一身的烧热,可是他除了为她不停的更换那额头的以外就别无他法了。
时间在悄悄的走过,雨声依然淅淅沥沥的飘打在山洞外。
从没有过的无助席卷了薛子殇,真想抱着她冲到那雨雾中,真想找到一户人家好好的安置她,可是那不住的雨水就是无情的隔住了一切。
“水……”她低低的叫,有些干裂的唇蠕动着。
急忙就取了水送到她的唇边,她喝下了一小碗的水这才满足的缩在他的怀中努力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缳儿,醒醒……”他低唤,羽嬛是大夫,或许她醒了她会有办法让自己的烧热退下去,否则他真是担心呀。
女子的眸子缓缓的睁开了,那微咪的缝隙中让她的眸子里就只有了他,“殇,你好些了吗?”轻轻的问着,手臂抬起,那如玉般的手指悄然抚上了他的脸,一寸一寸的描蓦着,仿佛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摩梭着,他的脸轻蹭着她的掌心,努力的感受着她的气息,那淡淡的馨香伴着她的烫热传来,让他禁不住的想要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即使干裂,却依然都是馨香,可是,她病着,他还是强忍住了。
柴火再一次的被烧成了灰,山洞里再也没了柴,雨还在下,不止息的象是永远也不会停止一样。
“缳儿,是我连累了你。”再也忍无可忍,他抱着她冲到那山洞的入口,望着那一条条的雨线敲打着针叶林翠绿的枝叶,雨打轻摆间那枝条只随意的晃动。
“殇,你好些了吗?”瞧着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可是那眉宇间的轻皱却愈发的浓了,又是为着她吗?
那烧热必须要出透了一身的汗才能慢慢退去,她不能吃药,为了宝宝,她知道。
可是没有姜汤,也没有暖热的炕,更没有厚厚的被子,所有的条件都告诉她她的滚热要退去似乎有些难。
心里也在为着宝宝而担忧,她不怕自己病了,就怕因及此而伤到了宝宝。
看着她担忧着他的神情,让他的心更加的无措,一个男人,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无措,却怎么也淡不去,只要她的烧热不退他便怎么也不安心。
“缳儿,你躲在我的怀里,我冲出去,找一户人家暂且住下,一切便都好了。”终于下定了决心,与其守在这山洞里一直看着她的烧热不退,他宁愿冒一次险,这样至少可以让她早些的好。
“可是你的伤?”他的未回答而只为了她,让她更加的担忧了,生怕他的伤还严重呢,那么倘若昏倒在半路上,他们两个人便谁也无力气多走一步了。
“昨夜调息了一夜,缳儿,我好了很多,你放心吧。”
“走吧,我只要随在你的身边就好。”眸眼轻闪,那温柔的语调仿佛沁出了水一样的迷离,望着他的视线里只有更多更多的信任。
此一刻,她只把她自己完整的交给了他,再无犹疑。
那坚决,让他感动,曾经那么多次的伤害却换来了她对自己的真诚与信任,此生,夫复何求……
离开,寻找生的希望。
他要为她带来生机。
回首,那小山洞里曾经带给她与他的短暂的温馨还在,没有这山洞便没有自己此刻的安然无恙,“缳儿,我们走了。”弯着身子,她就在他的怀里,只想让那雨都浇打在自己的身上,想要护着她,可是那闪在他身外的她的脚踝依然还是被雨水淋湿了,心疼,却已无法回转,既然已经决定他就会坚持的走下去,只要有人家,羽嬛便会无事,坚信如此,他脚下的步子只更加的如飞。
飞掠的每一刻,都在那树上留下了点点的痕迹,那是留给暗影的他的方向,这一次他们来的太慢,慢的让他想要发火,却只能为着怀中的人而温柔。
几十里的山路在他的健步如飞中闪过,眼前依然还没有人家,怀中的羽嬛除了他胸前的那一点干爽也早已湿透了,无奈,争不过老天,他只能争着自己的这一睹。
眼前一个山坡,望不到那山坡之后的一切,他却在期待,“缳儿,你一定会为你自己也为我带来福气的,我相信。”低喃着,真怕她睡着了,睡着了的她虽然乖巧却让他惊心。
“殇,我好冷。”牙齿打着颤,她明明浑身都是热烫,可是她却只感觉到了冷意。
蹭蹭蹭的冲到那山坡上,眼前终于一亮,“缳儿,有人家了。”如一个孩子般的欢呼着,这是他这个云的无殇王最为狼狈的一次,却全是为了她。
强颜的一抹微笑挂在她的唇角,“殇,别吓到了人家。”
他激动的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缳儿,只要你还醒着就好。”
转眼两个人已站在了那山中人家的门前,“有人吗?”薛子殇一声低喊,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兴奋,不想要吓到这山中的人家。
雨中,门开,一老者打着油纸伞走了过来,再看到羽嬛的时候他却惊讶了,“瞧,这不是羽嬛姑娘吗?
雨丝顿时被那油纸伞抵开了大半,却还是张扬的落在两个人半边的身子上。
“田伯。”羽嬛虚弱的一声低唤,见到田伯就象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薛子殇面上一喜,“你们认识?”
“殇,他是田伯,韩奇有带我来过的。”
“快进屋子里吧,你瞧,都淋湿了。”田伯亲切的催促着,又看向他们前来的方向,“韩奇呢,他怎么没来?”一边打着伞一边问道。
“韩奇回乡下老家去了。”薛子殇笑着回应,脚下的步子已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奔到了门前。
半开的门被着他的肩膀一撞就全开了开来,他居然比田伯还快的就冲进了屋子里,羽嬛的身子还在发热中,这让他怎么也不放心。
“老头子,谁来了?”田婶早已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奈何她却看不到。
“是羽嬛姑娘,上一回韩奇带过来的那位姑娘。”田伯殷切的说道。
“快坐吧。”田婶摸索着椅子请着羽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