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鸿果然信以为真,只带着他们连夜就出发了。
楚洛渊早已知晓羽嬛的心思,凭着他与薛子殇两年多的交情,不论怎么样他也不想让薛子殇死,所以刚刚在院子里他明明可以下手的他却没有对薛子殇动手,倘若没有薛子殇的援手,这两年留在云的日子根本就不会有一丁点的快乐,许多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是感谢薛子殇的,必竟薛子殇也曾当他是兄弟一样的看待。
背着羽嬛紧随在洛鸿的身后,洛鸿熟悉那里的路,只要帮着洛鸿解决了那村庄里的一切他就要回去雷了,想到自己的国家,楚洛渊就不由得有些兴奋了。
几十里路,一路都不停歇,从天黑到天亮再到阳光再现,终于在那天夜里他们到达了洛鸿所说的那个村庄。
黑暗中,淡弱的烛光闪耀着,一条路上低低的抽泣声一直蜿蜒着,那抽泣声让人已感受到了这村庄里怪病的严重性了。
洛鸿带着羽嬛和楚洛渊走到了村长的家门口,还未推开那大门,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了一连串的说话声,熟悉的声音,冤家路窄,居然就是五虎霸,洛鸿顿时就抢着要推开门,显然对于品红楼里发生的一切还是心有芥蒂,楚洛渊一把拉住洛鸿,“兄弟,且看看他们来此地是做什么的?”说罢,只向着门里道,“可以进去吗?”
一道细碎的脚步声向着门前传来,门开时,是一个中年的妇人,她看到洛鸿的时候顿时笑逐颜开,“是洛鸿呀,快进来。”亲切的就象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几个人依次迈进了院子里,而洛鸿则是走在了最后,村长家的门窗皆是开着,明明是数九寒冬,他却打着赤膊浑身是汗的站在屋子里与五虎霸讨论着什么,那病况果真就如洛鸿的讲述一样,那窗内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个人听到声音转头乍一看到楚洛渊和羽嬛,却懵住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刻就从屋内走了出来,那为首的大哥道,“你们是……”
羽嬛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只看着楚洛渊,此一刻她还是少些说话的好,这几个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她,已经出了京城,这么大的网,薛子殇想要再抓住他们是有些难了,所以她并不急,她想要知道五虎霸来这云的京城是不是来找她的。
楚洛渊见羽嬛不言语,立刻也就会意,“各位兄台,我们几个只是路过而已。”
蓦地,他们发现了洛鸿,顿时一股敌意就笼罩在院子里,五个人立刻就一一的对上了楚洛渊五个人。
眼见那肃杀在空气中慢慢的升温,羽嬛这才学了品红楼里她扮做小童里的声音向着五虎霸中那个伤了手臂还未痊愈的汉子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一句立刻让五人惊住了,“你们是……竟然是恩人。”
那汉子立刻就跪倒在地,倘若当初没有羽嬛,他的一条手臂早也就残了,当时只惊讶于她的手法却忘记追出去了,此时再见,哪有不谢之理。
“兄台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若不是她先前在无殇王府的时候每日里都奔波在京城的各大医馆中,见得多了识得多了,加上医书也记下了不少,那一****也不敢妄自救人,眼见这汉子的伤恢复的不错,羽嬛也不由得欣喜了,毕竟这是她生平救过的第一个人。
其它的几个人也立刻从杀气中转为了客客气气的对待羽嬛几人,但是对于洛鸿还是怒目而向,“为什么他会与你们一起来呢?”
楚洛渊笑道,“是他带着我们来这里的,听说这村庄里的人得了怪病,所以要我们前来医治的。”
屋子里走出来的村长也笑道,“洛鸿一向热心肠,上回经过的时候还送了好多银两,可是再多的银两也没用,什么药都试过了,就是没有办法医这病呀,你瞧我,这大冷的天已经热成了这个样子了。”一个病例就在眼前,原来村长也染上了这怪病,身子已瘦得不成样子,必是****无法进食所至。
皱着眉,一时羽嬛与楚洛渊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进屋里坐吧。”那妇人迎着几人向屋里走去,听着众人的口气她已知道楚洛渊和羽嬛都是懂得医理之人。
“慢着。”那虎霸之首的老大此时突然间冲到了羽嬛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张画相。
周遭的人好奇的望着那画中的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眼前的羽嬛。
“大哥,她果然就是我们四处寻找的苏家小姐。”那伤了手臂的汉子说道。
羽嬛眼见如此,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只笑道,“小女子正是雨国元都苏府的苏羽嬛,只不知几位为何要找我呢?”虽然对于父母这么久弃她于不顾有些气怨,但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从小把自己养大的父母双亲呀,气归气,怨归怨,此时,她还是有些想家了。
“难道传闻错了,苏小姐并没有嫁入无殇王府?我们在京城里四处打探,都找不到你的踪迹。”那大哥笑道。
“哦,无殇王府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了。”想到笼袖中的那纸休书,此刻羽嬛只一身的轻松。
“快进屋里坐下来说吧。”那妇人又是客气的相让,大家这才陆续的走进了屋子里。
“苏老爷让我们来云找你,如果可以就接你回去雨,原本他还说那无殇王不会放人的,看来是我们估计错了。”
“我爹真是派你们来接我的?”虽然晚了,可是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冬日里的一丝暖意。
“嗯,是老夫人日夜惦念着你,所以才派我们前来。”
“他们早就知道我在无殇王府?”
“听说是凌公子所言,具体情形我们也不清楚。”
乍一听到凌致远,羽嬛的心猛的一跳,曾经那般的爱恋,原来都是假意,此生自己与他便再也无纠隔,甚至连见面也不要了,有些恨,是因为曾经的太过期待吧,“我娘她还好吗?”离家这么久,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消息,她淡淡的询问着,心里却是矛盾的。
“你娘的眼睛都哭坏了,所以你爹才……”
一怔,原来是如此,到底是娘亲待她是真心的,苏府里就她一个女儿,一个弟弟才三岁多,还不是很懂事的年纪,“回去告诉我爹,就当我已不在世上了吧。”再不想见苏进,至于娘亲有机会她会回去探望一下,娘的眼睛哭坏了,就是为着她呢,想一想都是心酸。
“小姐不回去了吗?”
摇头,她不回去,在凌致远回到雨告知家里之后,在苏府没有给她任何的关爱之时她就早已做出了决定,这一辈子她与苏家再无关联,“他不是我爹,我从此也没有爹了。”心冷的说完,世间冷暖最是清清楚楚的。
“苏小姐,可是你娘……”
“谢谢几位前来相寻,羽嬛先谢过了,以后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好。”
“苏小姐来此,便是要为这村庄里的百姓治病的吗?”
“还不知可不可治,但是我会尽全力。”
妇人端上了茶,大家围坐在一起,因着羽嬛的关系,洛鸿才勉强与五虎霸共处一室。
“前日去云京城,路过此地时,我三弟就喝了这村里的一口井水,却不想就失去了全身的功力,怎么也无法恢复,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里的村民皆得了一场怪病,所以那日在京城里才被他砍断了手臂,幸得遇到苏小姐,才免于断臂的残疾。”
羽嬛记起那一日清晨,当时她也在怀疑以五虎霸的名头何以对洛鸿的那一刀没有任何的反应,原来原因在此,再次把着他的脉搏,内力还是皆无,再转向村长,两个人的脉象有些相通之处,却也更多不同,“洛渊,你也来试试。”她要与楚洛渊讨论一下。
那本海纳医经所有的内容再次的一一闪现在脑海里,依着她的判定,这并不是普通的传染病情,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透过水的传播送到了人体内,只是那脉角的症状连海纳医经上也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