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吉尔勒带人气势汹汹上二楼,就有不少人暗地里关注楼上动静。
待得听到上面闹出动静,爱凑热闹的人立即涌将上来,挤在楼梯口暗戳戳偷窥。
很多人有幸从头到尾完整目睹了这一过程。
当中就有陈青阳。
跟秦府定亲日期越近,很多东西需要添置,今天他带着秦婉恰好在隔壁布行取定好的裁衣布料,那里的布料价格要便宜些。
第一成衣铺,已经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从布行出来的时候他见着了云鸢容的马车停在第一成衣铺门前,又看到了夏侯亦走进铺子。
鬼使神差的他就跟了进去。
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夏侯亦那样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对诸多世家千金不假辞色,他竟然主动把云鸢容护在了怀里!
明明跟云鸢容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看到这一幕,陈青阳依旧觉得嫉妒,非常嫉妒。
至闹剧结束,吉尔勒顶着鸡窝头,糊着满脸血被人抬走,看热闹的路人也散去,陈青阳还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不肯离去,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里面的人。
但是里面的人,每一个关注他,或者看到他了,但是根本不在意。
云鸢歌放下自己撩起的袖子,整整散乱的发丝,又用脚踢了下地上一缕缕的头发,“啧啧,没看出来,那狗杂毛头发还挺多的,掉了这么一大捧都没秃头。”
映冬回忆了一下吉尔勒被抬出去的样子,更正,“他前脑门秃了,只剩下后头编着的辫子没揪下来。”
云鸢容更心痛自己的指甲,折了两个,看着手指不修长了。
“待会老娘去买两个护指戴上,下次再遇上那杂碎,把他眼珠子戳下来!”
够狠毒了吧?
呵,刚谁说她怂包来着?
她是没发威,发威了你看看,怂不怂?
云鸢歌小手掐腰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一圈,眼神古怪得很。
云鸢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警惕,“云十三,你想干什么?”
“姐,拜托你耍狠的时候别靠别人身上,没骨头么?自己站不直?我扶得动你,真的。”
“……”云鸢容这才发现,自己到现在还靠在身后人身上。
腰间禁锢早就没了,她没察觉。
……草他妈哒,丢人了。
夏侯亦扬了下唇角,无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两位公主东西挑好了就先回宫,这几日不要独自出来,吉尔勒又吃了一次亏,不会善罢甘休。”
身后温热感褪去,云鸢容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好像原本裹着她的安全感一并褪去了,让人觉得……不舍。
“北夷人睚眦必报小人行径,不会善罢甘休是肯定的,老娘才不怕他。”
云鸢歌则道,“这不是怕不怕,小人难防,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便是回宫以后只怕也不轻松。”
以昭帝的凉薄,加上正在两朝和谈紧要关头,她们两个又整治了吉尔勒一次,昭帝是断然不会站在她们这边的。
现在她跟云鸢容两人的情况,可以用进退维谷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