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姝姑娘不明白。
不止不明白,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在挑拨离间的白痴小丑一样愤恨鄙夷不屑。
“奴婢身为奴才,公主说什么奴婢自然不敢反驳,但是奴婢也有话想要提醒提醒公主,自古君臣有别,主仆沟壑不可越,不是一路人永远不是一路人,有些事情公主还是莫要多想的好,免得最后沦为笑话!”
云鸢歌一愣,她是真听不懂了,这丫啥意思?她做什么了就是多想了?她怎么就会沦为笑话了?
公主苦口婆心,试图再劝,“月姝姑娘,本公主乃是一番好意……”
“公主好意,奴婢担当不起!”
“……”不是,姑娘喂,你是没见过觊觎苏公公枕席的人变成十八块的下场!别冲动啊喂!
我是有一丢丢私心,我是不想你过来跟我抢金大腿,但是我也是真在救你的小命啊!
看着月姝姑娘自动离她三尺远,云鸢歌轻轻叹了一口气,世人皆醉我独醒,这种滋味真愁人。
怎么就只有她清楚苏伯言的真面目呢?
至于月姝单独面对她时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她倒是没有特别感觉,习惯了。
她就这么个地位,压根没人真把她当公主。
“还有,奴婢再提醒公主一点。”
云鸢歌心里想着事,听到月姝声音又传来,心不在焉应了句,“什么?”
“公主好歹是皇家贵胄,说话行事莫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家子,奴才赠的一盘点心都能让公主馋成这样,传将出去只会贻笑大方,教人以为堂堂公主还没有宫里奴才广见识。”
宫婢的话太过尖锐,云鸢歌听清了,朝她看去,眼神冷下来。
这是在暗骂她堂堂公主,不顾身份亲自去讨好一个奴才?小小二等宫婢,谁给她的胆子阴阳怪气内涵苏伯言?
当真是,都以为她这个透明公主好欺?
月姝察觉到了公主眼里迸出的冷意,心头虚了一瞬,转而又把下巴扬了起来。
不过是个下等宫婢生出来的,纵有公主名头又如何?一不受重视二没有任何背景依仗,这么多年还能好好活着不过是因着低调识时务。
就这样的,给她多装个胆子她也不敢整治自己。
何况自己还是林妃娘娘的人,便是苏公公,也不会为了这个扶不起的十三公主得罪娘娘。
想通了,月姝越觉有底气,回视公主的眼神也开始不掩饰嘲弄。
恰好,映冬跟苏伯言也一前一后提着食盒出来了,云鸢歌冷呵一声,转头毫无心理压力跟苏公公告状,“公公,她欺负我!说我土家子没见识上不得台面,还说我会贻笑大方!”
月姝,“……”措手不及,怎么都想不到那个鹌鹑公主竟然当着她的面就敢直接告状!
这种事情谁不是背后做!
真是好不要脸!
苏公公显然也没想到会突然遇上这么一遭,竟愣了片刻。
他这一愣,运了满肚子气的云鸢歌顿时心头打鼓,背着月姝飞快朝对方眨眼睛。
给点反应啊喂,愣着干啥?不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吗我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