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应当的,皇姐不在宫中住几日?”盛齐暗含期待。
盛娆微微一笑:“正值多事之秋,皇上有功夫搭理本宫?改日吧。”
盛齐没有强求,起身离去,福瑞见状眼皮一跳,胆战心惊,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颤抖:“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朝臣们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可算是结束了!
朝臣话音刚落,福瑞就小跑着跟上盛齐,腿肚子发抖,细看之下每一步都是打飘的,他在心里把盛娆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就知道长公主现身没好事!
等两人走了,盛娆慢悠悠地站起来,稳稳地走下台阶,朝臣们又是一声齐喝:“臣等恭送长公主。”
这一声比刚刚那声还真情实感,让盛娆有些忍俊不禁,朝堂嘛,历朝历代大都如此,毕竟哪都逃不开一个“人”字。
她才走到中央,从旁边走过个人,在所有人都跪着的时候,那个神闲气定站起来的人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薛崇无比自然地走到盛娆身侧,手不避讳地往她身上一揽,指尖柔柔地挠上了她的纤细,缓解了点盛娆的疲惫。
盛娆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由着他放肆,同他并肩走出金銮殿。
“能不能收敛点?”出了金銮殿后,盛娆没好气地道。
薛崇却是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刚刚有多收敛,他不顾宫人的眼神,弯腰抱起她,语气颇为委屈。
“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盛娆对他的胆大十分无奈,她还以为他起码能忍耐到出了宫门,真是高估了他。
“少将军的眼神太招人,本宫瞧上一眼就绷不住气势了。”盛娆娇声哄道。
薛崇信她就怪了,他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舐了下:“你就是把我忘在脑后了!”
“就你那眼神,本宫想忽略都难。”盛娆失笑,“本宫光是想着你,就怒不起来了。”
“真的?”
“嗯,千真万确。”
薛崇这才高兴了,没一会又酸不溜丢地道:“你非给苏执谋丞相之位做什么?这是帮他还是害他呢?”
“还不是怪你。”
“我怎么了?”薛崇一头雾水。
“你没和容华乱说?”
“我和郡主说什么……”薛崇忽地反应过来,“是说了,所以郡主是要追人了?”
“嗯。”
薛崇片刻就想明白了,就镇西王那个爱女如命的性子,能让郡主和一个落魄的庶子揪扯不清?苏执要承受太多非议。
比起那些闲言碎语,朝堂之上的事都简单了起来,何况她把仇恨尽数弄到自己身上了,在世人看来,苏执只不过是她把控朝堂的“棋子”。
“你也不管苏执如何想?我估摸着他能让你气死。”
“这等情况下,本宫只顾得上一个人,当然是向着容华。”
薛崇抬手在盛娆头顶揉了揉,一脸溺宠:“行吧,谁敢置喙你,我去揍他!”
盛娆乐了:“怎么揍?”
“罩上麻袋揍。”薛崇孩子气地道。
“那本宫就等着了。”听着他活泼的语气,盛娆满心的疲惫都散去了不少,明知故问地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从出了金銮殿,薛崇堪称是健步如飞,两人说话的功夫,宫门已近在眼前。
薛崇抵着舌尖笑了:“有点事。”
正八经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缱绻和浮想联翩,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歪了。
“哦——”盛娆拖着娇声,似笑非笑,“正巧,本宫也有点事。”
薛崇乱了呼吸,若一阵风一样出了宫门,朝宫门外候着的薛直道:“立刻派人去豫州瑞安王府,不计任何代价找一份解药,插手之人全杀!”
他说得太快,薛直慢了半拍才明白,叫了另一人驾车,自己匆匆离去。
薛崇这才喘了口气,心里的弦松懈了点,以盛齐的性子必会严加拷问瑞安王,因而他的人应该会比盛齐的人提前离京。
盛齐也算聪明反被聪明误,瑞安王都那么说了,想必那解药藏得不会太深,为的只是误导盛齐和离间姐弟。
她因着身子病弱才让人忽视,一旦她身子好了,以她今日的表现,再以先帝的用心,谁会不忌惮?
不过忌惮就忌惮,再忌惮能怎么样?薛崇心里不屑地嗤笑了声,将这些暂时抛之脑后,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有煞风景!
他看似沉稳,实则急切地送盛娆上了马车,盛娆还没坐稳就被他覆在了下头,繁复的发冠转眼间就七零八落。
也不知道他是暗中观察了多久,才能这么轻易地弄开姜荷捣鼓了两刻种的发冠。
薛崇眼中仿佛燃着一簇火,越烧越旺,带着要融化盛娆的热度。
早在没出门的那刻他就想这样做了,她在金銮殿中的赫赫威势让他心潮澎湃,恨不得挨个和那些朝臣炫耀炫耀,这是他家的!
盛娆不比他好多少,他灼灼的眼神一刻不停地落在她身上,让她心尖发麻,极想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那双黑眸,将里头的情意看个够。
她并没有忽悠他,忽视他就仅仅是因为怕一瞧见他的眼神就忍不住笑起来,他就是有这个能耐。
两个不正经的人凑到一块,霎时间就不可收拾,在某些人终于放过了盛娆的唇,流连向下时,盛娆娇笑着开了口。
“本宫还以为你有多平静。”
薛崇在间隙里含含糊糊地回了声:“装的。”
他三两下将盛娆那身朝服拆了大半,换成姜荷来估计要花上一刻钟,猜都猜得到他的“蓄谋已久。”
盛娆懒洋洋地由着他闹,凤眸里光亮如波,煞是惹人心醉:“怪不得眼神那么招人呢。”
“嗯。”
薛崇沙哑地应了声,他在金銮殿上不知道用眼神解了多少遍她的朝服,都眼熟于心了,能不快吗?
她从西南回来养至今日才养出些气色,从他开荤至今都一个半月过去了,被她这么一勾,他哪还知道东南西北!
薛崇毛躁躁的,要不是还记着这是在马车上,早忘乎所以了。
在马车停下的同时,他就拥着乌发披散,朝服略皱的人冲了下去,疾步往府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