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盛娆朝盛齐一笑,仿佛全然不知他的用心。
即使是刚才他们也不算是站在同一立场,她抢了盛齐所有的风头,想必盛齐对她忌惮多于其他。
但凡是有机会了,盛齐当然要挫挫她的锐气,借底下那群人之手,同瑞安王一样的选择。
盛娆不知道该作何心情,而底下的朝臣也没给她多少时间,本来因她而惶恐的朝臣很快就回过神来,抓着机会要掰回一局。
“臣斗胆直言,长公主此举不合规矩吧?若人人都如长公主一样徇私枉法,秩序何在?”
开口的正是十二个人之中的一个,只要让盛娆坐实了徇私枉法的名头,那他们的事也就好说了。
盛娆有些想笑,她不紧不慢道:“律法中有将功折罪一说,就凭苏执未参与谋逆,谋逆朝臣的名录由他提供,够不够折牵连之罪?”
“长公主如何断定苏执未参与谋逆?为何不是他见东窗事发,临时倒戈?”
“尔等不信那就去查,查到苏执谋逆的证据,可抵尔等十族之罪。”
她都这样说了,那必是胜券在握,让想找事的朝臣哑口无言,理都让她占尽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在众人已然默认了之时,盛娆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扔下句:“另外,本宫欲让苏执暂代右丞相之位。”
所有人都被她惊到了,金銮殿里落针可闻,就连沉迷于媳妇儿威武霸气的薛崇都差点没站住。
薛崇脚下一滑,扶着红柱站定,怔怔地看着盛娆,她至于做到这等地步?
为了不让苏执受非议,没有直接拿出先帝给的免死金牌免苏执一死,而是自己吸引仇恨就算了。
让一个本该处斩的逆臣之子当丞相,如何说都不合规矩,她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她先前震慑了朝臣,光是饶苏执一命的事都会有人大做文章。
让苏执自己走上丞相之位就是,难不成还担心苏执走不上去?啧,酸死他了!
正如薛崇所想,朝臣们一个个都活泛了起来,大有将先前的憋屈都发泄出来的意思。
就连恍恍惚惚都苏山海都有了点精神,他早知是苏执供出了名录,那个被他忽视的儿子竟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一刀,让他怨恨非常。
这就是苏执换来的?长公主还真敢给!
苏山海神情狠厉,谁都猜不到第一个反对的会是他:“苏执狼子野心,用苏家的覆灭换自己飞黄腾达,这样的人长公主也敢用!”
他这俨然是把苏执和盛娆之间的关系定为了交易,而有他带头,陆续有人反对。
“丞相乃朝中砥柱,不可儿戏,苏执尚且年少,更何况还是逆臣之子,臣以为其难以堪当大任!”
“臣以为单凭一份名录将将够保苏执性命,至于丞相之位,狮子大开口罢了,不可纵容!若谁都恃功谋私,岂不乱套!”
“依臣看将苏执贬为布衣已是皇恩浩荡,再多此一举难以服众,请长公主三思!”
……
“丞相之位乃所有为官者的追求,举国上上下下无数官员为之兢兢业业,就凭长公主一句话便可直接内定,公正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