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想必有人和父亲接触过,儿子不知道父亲所想,但瑞安王府和右丞相府已经倒了。”
“先帝驾崩半载皇上就大肆屠戮,瑞安王联系我是为自保,我并未理会,但现在不得不信,而右丞相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就因中立,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薛樊山怒不可遏,接着道:“今日是瑞安王府和右丞相府,他日就是将军府!薛家忠的是明君!”
薛崇耸了耸肩:“儿子也以为皇上非明君,故欲立新君,父亲既然也这样想,不是皆大欢喜?”
“荒谬!你是什么身份?拥立新君的事用得着你来做?”
“那父亲又是何身份,父亲谋得了逆,儿子就不行了?”
“谁和你说我要谋逆了!长公主?”薛樊山斥道,“长公主的话你也敢信?你不怕一片痴心换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些儿子都考虑过,即使真被长公主利用了,儿子心甘情愿。”
“糊涂!卫韩就是这么教你的?”薛樊山一拍桌子,闷响震耳,“你对长公主一见钟情我信,但长公主对你钟情我绝不会信,你死了心吧!”
薛崇拧了拧眉心,心里有些不服气,媳妇儿已经对他钟情了好不好!
他疑惑地道:“父亲从未见过长公主,为何对长公主如此偏见?”
薛樊山神色不明,沉默了良久才道:“你真想知道?”
“是。”
“因为那是先帝钦定的继承人。”薛樊山语若惊雷。
薛崇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心里七拐八拐地绕了几道弯,什么叫钦定的继承人?先帝的继承人是什么意思?
他忽地浑身一激灵,干巴巴地问:“父亲的意思是……”
薛樊山冷哼:“皇位是长公主的。”
薛崇彻底傻了,久久不能回神,所以……他这是娶了个女皇回来?
不过就她那手腕和气势,当个女皇真是绰绰有余。
薛崇还在那愣神,就听薛樊山继续道:“皇上不仁,瑞安王府覆灭,等长公主谋得皇位,你算什么?”
薛崇下意识答道:“皇后啊。”
媳妇儿当皇帝了,他不就是皇后?这有什么好想的?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个茶杯擦脸而过,薛樊山让他气得眼前发黑,破了声吼道:“滚出去!薛家没有你这样的软骨头!”
薛崇后知后觉,尴尬地笑了下,没底气地解释了句:“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叫软骨头……
他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理应跟着名正言顺地提身份。
薛樊山又是一拍案桌,吹胡子瞪眼地恨不得让薛崇回炉重造,他怒狠狠地四下看了看,拎起挂着的剑就要动家法。
但对上薛崇毫无悔过之意的神情,忽然就满心疲惫,失望到连动手都懒得动了,脸色难看地重重摔下剑,冷厉地指着薛崇:“滚!”
薛崇哑然,仍然跪在那没有起身,他直视薛樊山,郑重地道:“父亲无非是担心儿子被卸磨杀驴,但长公主不会染指皇位,父亲多虑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