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从前还用你说?现在担心他出事,以他那个性子,太反常了。”
“驸马精明着呢,能出什么事?就是你关心则乱,你这样下去早晚被他拿捏住。”
盛娆哑然,何须早晚,现在已经被拿捏住了,换做几个月前,他不在她乐得清闲,玩上一个月都成,哪会心不在焉。
“我回去瞧瞧,要是他闲着没事,我就给他找点事。”盛娆话里带着点微微的怨气。
要是薛崇真在府中养花逗鸟,那这事没完!
林婵长叹了声,哀怨道:“我提了这话是想你拒绝,可你竟然场面话都没有就要回去,果然是我失宠了。”
“作为歉意,我帮你追先生。”盛娆神秘地道。
林婵不明其意,娇哼道:“你别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会。”
盛娆最后饮了杯桂花酒,满口甜香,潋潋的凤眸怡然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里却多了些计较。
一个跌落尘埃的逆臣之子想娶镇西王郡主太难,她原想只救苏执一命,靠他自己官居丞相,但那少说也要七八年,容华等不起。
那就由她来当个恶人吧。
盛娆回到长公主府时已近傍晚,晚霞如绸缎般挂满天际,她和姜荷快到主卧也不见薛崇出来迎接。
姜荷忍不住问陆星月:“驸马呢?”
“禀姑娘,驸马偶感伤寒,正在休憩。”
姜荷一怔:“伤寒?”
“是,已经过了三日,太医说估计还要两日才能好。”
姜荷十分困惑,就薛崇那样的能得伤寒?他身体不是一向很好?什么时候成纸糊的了。
“很严重?”姜荷又问。
陆星月颔首:“是有些,但驸马底子好,并无大碍。”
说着话间三人已经到了主卧外,陆星月朝盛娆行过礼就退走了,没有跟进去。
姜荷扶着盛娆走过回廊,推开主卧的房门,引她进去。
主卧里弥漫着股淡淡的药味,不见薛崇的身影,盛娆绕过屏风走到内室,床上果然躺着个人。
她走近一看,薛崇盖着锦被睡得正沉,他只露出个头,脸色苍白,汗水蜿蜒而下,打湿了鬓角。
盛娆抿了抿唇,自打进了府就没有变过的神色终于裂开了。
在听说他病了时她还有些想笑,心里那点怨气也没了影子,只想着要怎么逗弄他。
但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竟是病到起不来了?他是真行。
盛娆环顾了眼冷清的主卧,轻轻一叹坐在了床边,拿出帕子给薛崇擦去额上的冷汗。
她刚放下帕子,姜荷恰好回来,手里端着盆热水,里头泡着条热毛巾。
姜荷拧好毛巾,正要给薛崇敷上,被盛娆伸手截了下来。
姜荷稍怔,眼睁睁看着盛娆亲手给薛崇敷上毛巾,心里顿时有些不对味了:“这点事奴婢来就是了。”
长公主金枝玉叶,哪能做这种事。
盛娆不在意地道:“无妨。”
“奴婢心疼,先帝都舍不得您呢。”姜荷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紧接着又道:“府里那么多下人,驸马也真是。”
弄得这么可怜,好像谁虐待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