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他他也慌,不止是慌,还想做点小动作,姜荷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大度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的身份这么尴尬,还做错过事。
薛崇幽幽一叹,或许到了尘埃落定的那日他的嫌疑都洗不清,毕竟一旦他家祖宗出事了,皇位就是他的。
有什么办法?交给时间了。
在薛崇兀自乱想的时候,紧闭的府门被从内推开,发出了悠远的一声。
薛崇错愕地抬眸看去,姜荷还是下午的装扮,一袭青衣在夜风中飘扬,发出猎猎的声响。
她手中提着个宫灯,柔和的烛光洒了她一身,让她看上去多了些许温柔。
薛崇寂静的眼神霎时就明亮了起来,他几乎是立刻站直了,大步朝姜荷走去,连久站的酸麻都忘在了脑后。
他在离姜荷三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笑嘻嘻地拱了拱手:“是爷不知轻重,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通融通融?”
姜荷轻嗤了声,口嫌正直地回了个礼:“奴婢以下犯上,顶撞驸马,还请驸马恕罪。”
“姑娘这就见外了,是爷的错,姑娘此举并无逾矩。”
姜荷闻言没有再和他假惺惺地客套,她侧身让开了地方,不冷不热道:“长公主在等您。”
薛崇心里骤然发烫,如千万朵烟花一同绽放,绚丽到让他不知所措。
他郑重地点了下头,疾步往府中冲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直到他的脚步声没了很久,姜荷才后知后觉地拢了拢衣襟,转过身去,一个回眸间,看到了府门上倚着的人。
陆星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衣物单薄,手持折扇,眉眼若夜色一般讨喜。
但在姜荷眼中,他那副笑脸怎么看怎么烦人。
姜荷没心思和他翻白眼,敛着眉从他身旁经过,没走两步就被从后拽住了衣摆。
她回头看去,陆星月一脸欠扁地朝她笑了笑:“夜色浓郁,我没带灯笼,姑娘送我一程?”
姜荷冷笑,利落地抽出衣摆,脚下如风将陆星月抛在了身后。
先不说天上明月如盘,光府中的灯笼不够他看路的?谁知道他大半夜的又犯什么毛病!
陆星月看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心当成驴肝肺。
放着大好的觉不睡,他出来折腾个什么劲?
薛崇回到主卧时盛娆刚放下筷子,她撑着头看着他如一阵风一样疾步冲了过来,散在两鬓的头发微微飘扬,平添风流。
盛娆伸出根指头正对着他,拦住他的莽撞,却在下一刻被他握住指尖拥入怀中,周身都是他寒冽的气息。
薛崇犹带不满地收了收手臂,语气中委屈和生动并在,恃宠而骄:“我还以为要在外头待一夜呢。”
“本宫还没有那么过河拆桥。”
“你今日跟着姜荷而去的背影,那叫一个绝情,我心拔凉拔凉的。”薛崇可怜兮兮,然他刚诉完可怜就拥着人亲了起来。
还没亲两下,盛娆还没逗他,他自己就放开了盛娆,起身嫌弃地看着那张碍事的小桌子,麻溜地将之搬到了下头。
盛娆倚着锦被,歪着头笑作一团:“少将军也太搅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