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笑得花枝乱颤,笑够了才用指尖戳了戳薛崇胸膛:“薛崇?”
薛崇抿紧的唇里牙关咬紧,面上却平静得很,只当没有感觉到,也没有听到。
盛娆眨了下眼,指尖如跳舞一样从他心口挪动到他面容上,掌着他的俊颜摩挲。
薛崇这才低头,凉凉地瞪了她一眼:“太医说再有月余就不怎么碍事了,阿娆想好后果了?”
“什么后果?”盛娆凤眸疏懒,不甚在意地问。
薛崇低呵了声,没有回她,回了也是被她调戏,她能怕就怪了。
谁敢威胁她?不被她折腾到生无可恋算他输!
话放得再狠不如做,她等着!
没得到回应,盛娆十分无趣,正想再逗逗薛崇,就对上了他晦涩的眼神,里头压抑的情绪让她心弦发颤。
她好像把人惹过火了?
他还真敢放肆不成?
薛崇仿佛能读懂她的心事,咬牙切齿地放了句狠话:“你看我敢不敢。”
他说完单手抱着盛娆,另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牢牢地桎梏着她,让她想作乱都有心无力。
他用了点力气,盛娆挣扎了下反而弄疼了自己,眼波如水地控诉他。
薛崇冷哼:“别乱动就不疼了。”
“少将军胆子是真大了。”
“胆子要是不大点,你早让我吃了。”薛崇没好气地道。
就她这样的,要是不胆大包天地治住她,谁扛得住她?早丢盔弃甲把人啃了。
盛娆拖着长调“哦”了声,而后道:“手松开,不闹你了。”
薛崇狐疑,十分不给面子:“我会信你?”
“本宫难受。”盛娆放轻了语气,少有地示了弱。
薛崇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好笑道:“阿娆这是在撒娇?”
“松开。”
“阿娆都这样了,我能不松手?”薛崇无奈,“你是真知道怎么对付我。”
他松开了手,贴心地给盛娆揉了揉手腕,在盛娆玩味的视线下,轻轻揉了揉她姣好的下巴。
“前头还有家客栈,你再折腾咱真去打尖了啊,就算不动真格的,还有很多妙趣不是?我觉着比逛街惹人多了。”
薛崇笑吟吟地威胁道,也不全是威胁,他是真这么打算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真当他是块木头?
盛娆瞪他,却也没再逗他,把人惹恼了吃亏的肯定是她,那就不好玩了。
她枕着薛崇的胸膛,半阖着眼眸看着鼎盛的长街,如果看大势,父皇不算是个昏君,起码肃国在父皇手中并未衰败。
但人都着重于自己的利益,少有人会观大局,而对皇位上的人来说,大局为重。
那盛齐呢?肃国在盛齐手中也未衰败……
盛娆很快就释怀了,为争权夺势,坐视百姓被敌国屠戮,光这一桩事就足够了。
以盛齐的手腕,如果心中有肃国,不会走到这一步。
在江南过得太舒坦了,心里忽然起了点愧疚,也许是被某些人感染了吧。
盛娆弯了弯唇角,放松地闭上了眼,耳边萦绕着游人的嬉笑声和小贩的吆喝声,比这些更响亮的是薛崇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