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非但没有给自己说句好话,还火上添油了,他松开盛娆,低头和她对视。
“我说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我改不了,你好好考虑。”
明知道他是就事论事,盛娆还是觉得他是在那有恃无恐,自信即使是这样,她也会纵容他。
她深深地看了眼他,无端地起了股火气,烧得她哪都不对劲,当初就该在喜欢上他之前悬崖勒马!
现在将她一颗心搅成这样,他可不是有恃无恐么。
盛娆抿了抿唇,忽然揪住薛崇的衣领,使劲一拽,逼他低下头,没有怜惜地磕上了他的唇。
疼是相互的,但钝痛却更激发了盛娆的气焰,她指尖用力到发了白,血腥味弥漫在口中,让她越发强势。
薛崇睁着眼,一边任她掠夺一边注视着她,狐狸眼中漾着一汪笑意。
他知道她的回答了。
她也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强势了,让他有点怀念……
想到自己在想什么,薛崇心下无奈,就他这样什么时候能振起夫纲……
他走神走得太厉害,盛娆怎么会察觉不到?她敛着眼眸,果断地推开了他,却在下一刻被人抱入怀中。
薛崇讨好地亲着她侧脸,说不尽的缱绻:“是我错了,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是得意忘形了。”
盛娆轻嗤:“今日这事本宫不追究了,本宫会给心爱之人信任。”
薛崇了然,她给了多少信任,被背叛之后的报复就有多凌厉吧。
他轻轻抱起盛娆,将她放在椅子上:“我知道,我就是仗着你不会追究。”
盛娆瞥了他一眼,一声冷哼飘出红唇:“少将军真是好能耐,短短五个月就把本宫吃透了。”
她的确是深思了很多,包括日后他会不会造反,但也只是出于习惯和本能去想想,并没有怀疑他。
薛崇在她旁边坐下,洋洋得意:“要不然哪能抱得美人归?”
“呵。”
“往后有我陪着你。”薛崇玩世不恭地道了声,说完忍俊不禁,“你也有弱点啊。”
盛娆平淡道:“这算什么弱点?”
她想克制早就可以克制了,即使不克制,那么放着也无伤大雅。
“就是觉得和你的性子不大相符,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从小就这样的,看来是我猜错了。”
薛崇略带向往,他看似对她极为了解,实际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知道的仅是十九岁以后的她。
他能想象出前世在西北的四年她有多艰难,苏执给她当老师的那三年她是何等的灵动。
也能想象出她和容华郡主在一起有多疯,也自认能想象出个十分之七八,但是却想象不出她认识郡主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下意识以为应该是和现在一样的,她从出生就该是伫立在枝头上,似乎不是这样的?
如果她自幼是这样的性情,断然不会怕寂寞,也不算是怕,是一种他说不清的感觉。
先帝将她保护得太好,不仅世人对她不了解,京中贵胄对她也所知甚少。
薛崇想不出个所以然,一边剥着螃蟹,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盛娆,狐狸眼中光彩灼灼,仿佛在说:和我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