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这话像是捅了麻烦窝,薛崇顿时闹腾起来,险些带着赵逸摔倒。
赵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按住耍酒疯的人,心里又纠结起来,崇哥不会对长公主动手吧?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一时陷入了沉思,但余光扫到薛崇难受的神情,摇着头下定了决心。
两个酒鬼晃悠到将军府时,夜已过半,赵逸眼前发黑,差点平地摔在那。
将军府的门房一人扶着一个,另有人急急忙忙进去报信,安静的府中顿时热闹起来。
薛崇吹了半夜的风,酒意似乎清醒了点,看着灯火通明的宅院,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下人,跌跌撞撞往主卧而去。
赵逸累得形象全无,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薛崇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支蜡烛。
崇哥这么闯进去,长公主不得削他?
赵逸打了个寒颤,被下人扶着往客房而去,他明早可得早点起,远离是非之地!
西院里,盛娆睡得正沉,忽然惊醒,静谧的夜色中无端地掺杂了些喧哗。
她揉了揉眉心,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却没有多少作用,她能听到偏房门开的声音,姜荷三人亦是被吵醒了。
盛娆抿着唇坐起来,约摸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唇角冷冷地耷了耷,起身披上披风,推门出去。
姜荷见她出来,连忙扶住她:“您怎么起了?似乎是驸马和赵世子回来了,飞燕去拦着了。”
盛娆没回声,凉凉地看着垂花门,拦得住就怪了。
很快她就看到了薛崇的身影,亦闻见了那熏人的酒味。
薛崇一身衣袍皱皱巴巴,左一块右一块地沾着灰尘,看起来似是摔过几跤。
他不知道是看到还是没看到盛娆,呆愣愣地在院子里站了会,眼神涣散地落在盛娆身上。
在他摇摇晃晃扑过来时,盛娆淡然地让开了地方,薛崇扑了个空,迟钝地转过头,狐狸眼中尽是委屈。
“阿娆……”
酒气扑面而来,刺得盛娆难以忍受,更生不出心软,她蹙着眉后退了步,朝垂花门外候着的孙钱道:“扔出去。”
“阿娆……”薛醉鬼可怜兮兮。
盛娆不为所动,冷眼瞥向孙钱:“要本宫自己动手?”
孙钱擦着冷汗招呼薛直进来,薛直才迈进垂花门,就见薛崇长臂一伸,将盛娆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
孙钱心头一跳,垂着头不敢多看,顺便不动声色地拦了拦薛直。
盛娆被酒气熏得头疼,不耐烦地伸手推薛崇,却仿佛是推了座山。
她深吸了口气,顿时被呛得咳了声,要不是怕姜荷招架不了醉鬼,大半夜的闹腾,她才不会出来。
前世他醉了分明和块木头一样,现在怎么就会上手了?
“薛崇。”
薛崇迷蒙地蹭了蹭她,继而傻笑起来,仿佛盛娆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夸奖他。
盛娆气急,正欲让薛直过来拽人,余光瞧见了垂花门外探头探脑的赵逸。
赵逸察觉到盛娆的视线,讨好地笑了笑,作出一副不清醒的模样,只探出个头。
“嫂子和崇哥早点休息,哈哈哈……”赵逸被盛娆看得头皮发麻,大着舌头道。
有他这么好的兄弟吗!怕有些人进不了房,冒着生命危险来撑场子!
崇哥这次真要给他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