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紧紧盯着盛娆,怒火滔天,恨不得把她好一顿收拾,又担忧得心揪成疙瘩,忧和怒之余,恐惧泛滥,她到底是为何这般嫌隙他?
他绷紧了脸色,咬牙切齿地拽着缰绳,死死追在盛娆身后,怎么都无法拉近距离,阴沉的脸色愈发骇人。
哪怕是前世,世人也只当盛娆是善于用兵,少有人知道她会骑术,一个手无寸铁的将领,哪能服众。
盛娆的骑术是在江南学的,在边境熟练,她自认一样的马,薛崇也追不上她。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子。
这副娇生惯养的身子哪扛得住纵马疾驰,心跳如擂鼓一般轰鸣,眼前阵阵发黑,粗粝的缰绳轻易地磨破了掌心,浑身都如散架了般。
听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马蹄声,盛娆咬唇扛着不适,一阵无奈,若是拖不住他,大不了就用美人计!
虽然白白被他一顿欺负的可能更大。
两人追逐间出了这片林子,盛娆打起精神辨了辨方向,朝地图上标注的空旷地带而去。
薛崇清楚她的打算,脸色黑如锅底,她等着!
尚未回暖的风呼啸地迎面刮过,将急出的热汗吹了个干净,余下冷热交织的温度,薛崇盯着前方那道盛装飘舞的身影,咬牙有了决断。
她那个身子,她不心疼他心疼!
缰绳勒入掌心,薛崇拼命地镇定下来,如盯着猎物的猎食者,在两人途经一条溪流时,他骤然松开缰绳,一跃而起,一脚踏在马背上,自己朝前飞去,伸手拽住盛娆一只手臂。
他在空中使出了全力,堪堪将盛娆拽入怀中,死死地护着,一脚踹上马腹,借力朝旁边摔去。
薛崇冷静地平衡住身体,左肩着地,在地上擦了一小段距离才停下,肩上传来钻心的痛,心跳剧烈地响着,仿佛要破体而出。
薛崇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才压住惊吓,提起力气。
他自嘲一笑,看了眼怀里毫发无损的人,仰头看着天空,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怕粗枝大叶伤了她,否则这点阵仗哪至于让他失力。
他没有理会左肩,撑起身体,将怀里的人覆在下头,强势地印上了唇,恨不得把她一顿收拾。
“你可真行!”
盛娆浑身乏力,眼前迷迷蒙蒙,心跳失去了控制,一下一下泛着疼,嗓子干涸得仿佛出了血。
她无从反抗,眼中不可避免地蓄了泪,晕染了朦胧的凤眸,眼角的嫣然被水汽化开,越发艳丽。
薛崇三两下吃净了红艳的口脂,心里那口气总算是泄了点,他直起身,看着艳如春华的人,再一次覆了上去。
他常年温热的身体烫热起来,火气横冲直撞,一点点蚕食着理智,在弦绷到极限时,薛崇错开了头。
盛娆眼神潋滟如江南杏花春雨,眼角仿佛有桃花盛开,惹人沦陷,雪白的面容染了薄薄的绯色,好若梨花簇上化开的春景。
薛崇刚缓和下的气息又燎原而起,他深吸了口气,绷着身体抱起盛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