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让您担心了。”玉灵桐被玉卿深拥着,奔波了数日身躯霎时间涌上一丝疲惫。
“好孩子,快进屋吧,奔波了这些天一定累了吧?”玉卿紧紧拥抱着玉灵桐迟迟不肯松手,她与玉灵桐相依为命十三年,十三年间从未长时间的分开过,如今一别就是数十天,比以往十三年中所有分别的时间加起来都要长,这岂能让玉卿不担心?
“嗯,是有点累了。”积攒了数十天的疲惫在这一刻迸发而出,消瘦的身躯渐渐无力。玉灵桐无论在外如何,在玉卿的面前都只是一个孩子,累了,休息就好。
玉灵桐可以在玉卿的面前释放所有的疲惫,但一旁的夜弦月却不行,他是水镜月的生存的支柱,如果他累了,那水镜月的生存下去的支柱也就垮了,如果有一天水镜月找到可以顶替他的新生存支柱,到那时候他才可以展现出疲态。
进到屋内,疲惫的玉灵桐拉下眼皮,明明已经昏睡了数日,却仍有睡意涌上;一阵睡意袭来,挡也挡不住,玉灵桐在浓浓睡意的侵扰下便直接回房睡去。
梦境之中,金色天地,无限氤氲,梧桐树下虚幻人影,玉灵桐以天神的角模糊的看着一切,树下虚幻的人影貌似扭头看向玉灵桐的方向,玉灵桐再次感受到强大的推力扑面而来,就算身为天神,照样在虚幻人影的一瞥下被抹杀。
是夜,夜弦月跟水镜月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而玉灵桐则刚刚被推出那个诡异的梦境。
玉灵桐醒来时却见玉卿正坐在自己的身旁,生满茧子的手掌轻抚着自己额头。以前因为第三只眼的存在,玉卿从未抚摸以及亲吻过玉灵桐的额头;玉卿虽然不知道为何玉灵桐的第三只眼会消失,但她这应该是件好事吧,这可以让玉灵桐跟普通人无异,且不用整日佩戴护额,而且以后还可以抚摸、亲吻玉灵桐的额头。
人们都说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是最伟大的感情,从玉灵桐进入沉睡后,玉卿便一直守候在他的身旁,分别数十日所产上的思念萦绕心头,明知玉灵桐安全回家,但心底依然不放心,唯有看着玉灵桐沉睡后的面庞才可以安心。
玉卿轻抚玉灵桐的额头及碧空金色的头发,带有一丝忧愁的眼眸仔细看着玉灵桐沉睡的脸庞,其憔悴的面庞上浮现一抹如获重释般的笑容。就在这时,沉睡的玉灵桐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见到守候着自己的玉卿,心底万般感动却无言;现在虽是深夜,但玉灵桐翠玉色的双瞳完全看得清玉卿憔悴的面庞,四眼相对,玉卿眼框下的黑眼圈清晰呈现玉灵桐目中。
“妈?”
漆黑静谧的夜,皓月当空,浩瀚星河伴月闪烁如晶,无边夜幕周罩着陷入沉睡的大地。屋外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玉灵桐母子并列而坐,不远处溪水潺潺,星光如雪洒在溪面融入溪水,夜幕笼罩的溪水在星光的照耀下如玉似锦。
“灵儿,离开的这些时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灵兽、坏人之类的。”青石台阶上,玉卿轻抚着身旁的玉灵桐,关心的问道。
玉灵桐星眸望月,之前各种经历窜动于脑海之中,真不知该如何回答玉卿。他此行可谓危险至极,九死一生蟒口脱险,梵天城外受挫无功而返,无论哪件事,都不能让玉卿知道,以玉卿的性格,知道玉灵桐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后一定会痛心,虽说安全归返,但孩子在外受了委屈,身为娘亲岂能不心痛。
实话绝对不能说,但撒谎又不会,玉灵桐昂首望天,双目惊恐冷汗直流,在玉卿的问题下不知所措。
“怎么了吗?灵儿,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危险?还是受到了委屈?……”玉卿胡乱猜测道。
见玉卿胡乱猜测,却又猜的如此准确,玉灵桐连忙摇手打断玉卿的乱猜,惊慌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这一路上很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只是这一路上过于枯燥无聊,除了赶路也没发生什么,实在分什么好说的。”
接下来,玉灵桐向玉卿讲述他是如何跟夜弦月无聊的赶路,各种枯燥无味,但玉卿却听得津津有味,身如其境,与玉灵桐一同走了一趟梵天城,时不时的嘘寒问暖担心着玉灵桐是否受伤。
其结果如实复述,梵天城不愿援助封灵村,仅此而已。
玉灵桐将赶路的全部过程讲述给了玉卿,然而却忘记了往返用时不符,一心关心玉灵桐的玉卿也并未发现这一误差。仔细思索着讲述完后,玉灵桐突然想起了跟圣灵儿分别时的场景,以及莫名其妙的被扇了一耳光。
“妈,问你件事。”
“什么事?”
“女孩子的清白是什么?”玉灵桐轻声道。
听闻,玉卿顿时面红耳赤,心底各种万马狂奔,这种问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玉灵桐,纠结如何回答的同时,玉卿心底浮现一抹不安,心底疑问道:这孩子到底在梵天城经历了什么?
“那个……怎么说好呢……”玉卿双手紧捂赤红的面庞,婉转道:“女孩子的清白可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比生命还有重要。灵儿问这个干什么?”
“糟了。”玉灵桐醍醐灌顶猛然一惊,结合玉卿的话回想灵儿哭着跑开的背影,显然当时被打的一巴掌轻了些,道:“我把人家女孩子的清白给毁了,这该怎么办?”
听闻,玉卿心底一阵苦笑,心道:这傻孩子,连女孩子的清白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毁人家清白;看来灵儿在梵天城遇到坏人了,想我玉卿儿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比他爸爸还要英俊,此行一定是遇到了骗子。
“灵儿,女孩子的清白比生命还重要,你毁了人家清白,这无疑是比杀了她更加过分,此乃大罪过;想要赎罪唯有用自己的一生一世来补偿她。”玉卿一本正经,深邃的双眸透露着一丝感慨。
“补偿?如何用一生一世来补偿?”
“一生一世陪着她,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就像……”说着,玉卿哑语,她不知该为玉灵桐聚什么例子,她何曾不想被人照顾,何曾不想被人保护,可她带着孩子流浪十三年就为找到那个可以照顾、保护她的男人,玉卿哽咽一声道:“就像夜弦月跟水镜月那样。”
说到夜弦月跟水镜月,玉灵桐便知道该如何去赎罪,夜弦月对水镜月的关心举目可见。
“我知道了,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听闻,玉卿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毁人清白,衣服被偷,两者之间有关系?想到这里,玉卿的内心顿时五雷轰顶,在内心平原上狂奔的烈马瞬间被天雷轰成渣,心底哀声道:哎,耀辉,我对不起你,咱们儿子年纪尚小,尚不懂男女之事,现却已童贞不在,我该如何向你交代呀?
“那个……灵儿,妈妈说的话你也不用全信,你现在还小,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如何去照顾别人?还是忘了这件事吧。”玉卿苦笑几声,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