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老爷子就是老爷子,历来痛快。行,就依照您的意思办。”
刘秉坤以为对方屈从了,由此高兴地鼻哼哑笑。
他顾自小酌了一口飞天茅台酒后连连称道:“嗯,好酒,这酒真不赖,确实与腌咸菜的酒不在一个档次上,贵的有道理。撄”
秦滢羽和赖娇的心下则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悉数涌现……
瞅着端木游这阵势根本不像是一笑而过,其二人的心思很雷同偿。
他这般巧立名目完全是准备大撒钱,给为自己讨债业务牵线搭桥的刘秉坤50万元的答谢费。
男人能洒脱到这份上算得上是世间极品,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错过便错过了,她们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脸皮厚一点,除非对方亲口拒绝。
好酒如果能配上精彩的语言锦绣花边更助酒兴。
可惜孟赢溪不善于品酒,身主也稀松,好在他博闻强记,从其记忆体中挖掘出来的说辞还可以。
“端木游”稍后即摆出认真的姿态饮了一口。
“他”颇享受地咂咂嘴,像模像样地品味道……
“这茅台入口后感觉它像一团气状物一边在口腔滚动,一边进入鼻腔,一边升腾进头颅。”
“关键是下肚时毫无灼烧感,但又像一条火线牵引着,滚入胃里的感觉就像绽放了一朵烟花,绚烂夺目。”
旁人惊呼:“嘿……想不到你小子挺会品酒的,还能说会道,不愧是喝过大瓶墨水的人。”
为了对照那拨云见日般的点评,刘秉坤紧接着又尝了一口。
逐条体会后他赞同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现其他的酒会像水一样在嘴里到处乱跑,好像刷牙的泡沫,满嘴都是酒。”
天生三两酒的两人果然经不住“端木游”与刘秉坤你来我往吊人胃口般的语言诱惑。
她们纷纷依照犀利的点评来品尝,其滋味还真是如“他”所说,有着令人茅塞顿开的意味,二人心下顿时钦佩。
酒起杯落,话起笑落。
吃完饭喝完酒,这场为时短暂的阵雨及时地雨过天晴,在“端木游”一再的催促下,几人都取了身份证和存折一同步行前往附近的银行。
四人的脚下不时因踏进硬化路面上的小积水潭而发出水声。
身处流行口罩之风的大都市,视野里不可能出现乡下那瓦蓝透亮,更无缘于像刚用水洗过的玻璃般养眼的天空。
不过,雨后本是自然洁净,空气里还是自然带出了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令人亲切,舒爽。
[建设银行……]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实的归属与幻想的拥有区别还是很大。
秦滢羽和赖娇看着突然增加的巨额存款不免呼吸紊乱,心脏怦怦直跳,强烈的感恩思维再度肆虐大脑,继而使人产生自卑。
自卑之下,姐妹俩均认为自己不配与恩人相恋,此前腾起的厚颜想法瞬间显得无耻。
刘秉坤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忙于银行的便民箱里借了副老花镜重新审视,结果眼睛似乎更花了!
“端木游,你,你过来。”
“哦。”
“你这是给我存了多少钱啊?”
“呵呵……您刚才说过的一本万利,我这是按照您的意思来办。咋样……满意了吧!”
“哎哟疯了你,快快快,快把钱重新弄回去。”
半醉的刘秉坤如梦初醒,连酒都惊醒了!
他提起老腿就往里冲,可身边的“端木游”反应更快,根本不容反抗,在老爷子第一步尚未落地之前“他”就硬拽着人往外走。
孟赢溪是何等的力道!
她只是轻轻地那么一托就把人半拎起来,其结果必然是老腿蹩了马脚,在莺莺燕燕发出的笑声中左蹩脚右蹩脚地“噌噌”往后退。
挥金如土的“他”一边强行带人离开一边耳语道……
“老爷子,这事谁都能推辞,就唯独您不能推辞。”
“要是没您为我谋来这份美差,端木游我马上就要流浪街头了,哪能有今天的风光!”
“这点钱您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无论如何都必须收下,否则我立马翻脸,今天就搬家。”
胳膊轻而易举地拧过了大腿。
老迈的人不得不服输,“得得得,快松手,收了收了,我收了便是。”
摆脱束缚的刘秉坤盯着人感触极深地长叹道……
“端木游,这钱我收了,不过呢我是当作预付的房租来收。”
“从今往后你甭跟我提房租的事,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否则我也立马翻脸。”
笑风习习。
“端木游”伸手握道:“行,老爷子,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大杂院……]
回到自己的家时刘秉坤的酒算是基本醒了。
这位素来奉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老人顿时后悔自己糊里糊涂就收下了这笔所谓的中间人好处费。
可……
木已成舟,不便反复。
于是老爷子假口困乏回屋去梳理头绪与平静上下乱窜的心情。
心神不宁的人何止刘秉坤……
真正去时忐忐不安,而回时又忑忑不定的人是秦滢羽和赖娇。
两位大受恩惠的姑娘才回到屋子就一直不停地忙碌,她们俩不约而同地着手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这个普普通通的大杂院演绎出不同寻常的人生际遇。
此地既是秦滢羽和赖娇开启美好夙愿的地方,同时它也是令人挣扎的现实源头。
“端木游”是二人既牵挂又无法继续相处的人,或许只有及时的离开方能解脱心中严重背离的矛与盾。
孟赢溪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根本不用激发出“在天之灵”窥探,她那敏锐的耳朵已经告知自己可以准备送人了,并且很快。
秦滢羽和赖娇的离开各有各的目的地。
一个是铁了心要回老家;
一个是回学校继续念书。
由于不知何时方能相聚,所以各奔东西的两人也在互相道别,正因为如此,她们的话语甚至涉及到了*。
妖精从对方的低声谈话中得知了一些平时难以企及的敏感话题。
①——自己这个不男不女的古怪合体确实是被对方深深地爱恋上了。
②——姐妹俩之所以没有更进一步得益于金钱造就出来的恩情鸿沟。
其实孟赢溪也因此番离别而陷入了困惑者之列。
如果身主能抛开传统理念不去介意女方的过去……
那么,秦滢羽与之还是挺搭配的!
同为女人,她岂能不理解旁屋人,以至于其甚至希望自己离开这副身躯之后此二人能有机缘牵手终老。
妖精对着暂时无思维无话语的身主暗道……
“端木游啊端木游,知道吗……如果你有缘能与天性纯洁善良的秦滢羽结为百年之好,那么你们往后的生活想必一定会很幸福。”
“因为她不但异常聪慧,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她晚上还非常会伺候人。”
念叨一通之后,孟赢溪却仍然意犹未尽。
她由此玉心含羞地联想到貂蝉与冯小怜。
因为……
她们都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房内秘术来俘获男人的心,而且还是从不缺乏美女的权贵或帝王,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男欢女爱之技的魅力所在。
妖精辣笑咸悦后再次暗叹。
“说句接地气接到阿鼻地狱的话,自己的女人有过沉沦的经历固然难以启齿,但这也并非一无是处。”
“就夫妻而言,妻子有着普通女人不具备的勾栏之技其实当算是丈夫的福气,再不知羞耻一点,这恐怕还是成就夫妻和睦的庞大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