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芸点点头道:“抱有怀疑精神很好,世上没什么事是绝对的!“
相沁有些担心道:“小姐,你一定要找到那只坛子吗?“
狄莫芸点头道:“我心里已有个大致的猜测,但必须找到坛子后才能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相沁道:“可是那只坛子属于危险物品,尽管小姐您不信那些传言,但蓝颂疯了是我们亲眼见到的事实啊!”
狄莫芸道:“我知道,但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而且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
相沁还是紧张地说道:“可是,这风险可能是要命的啊!”
狄莫芸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知道。”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前方,笑道:“我们到了。”
相沁也跟着抬头看向前方,她们的面前正是惠宁宫的大门。
相沁还在发怔,狄莫芸却已经迈开了腿走进惠宁宫。
相传,惠宁宫是被诅咒的地方,只要进去就能听到婴儿的哭啼!
狄莫芸还没深入惠宁宫,就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诡异的声音。
相沁赶忙拉住狄莫芸,摇头道:“小姐,我们还是有别的办法的,不一定非要找到那只坛子,我们可以再问问温妃。”
狄莫芸道:“你也看到温妃的态度了,无论我怎么软硬兼施都没有用。我本想着等出殡结束后可以问问蓝颂,结果她却出了意外。温妃不愿配合,蓝颂又无法配合,我们只能自己找线索了。”
相沁道:“可是惠宁宫好像真有点问题,当初蓝颂仗着身边有大批人马才敢来这里,结果还不是出了事!”
她瞅了瞅四周的环境,惊骇地发现周围全是枯树!她目露恐惧,说道:“小姐,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要是真遇到危险怎么办?!”
狄莫芸道:“你刚才也说了,人多也无济于事啊!”
“小姐……”相沁有些着急了,可狄莫芸却扬了扬手表示不要再劝了,她也注意到了枯树,这里没有活物,连植物都是枯萎的?!
狄莫芸道:“听闻惠妃娘娘特别会酿桃花酒,会把桃花酒埋在桃花树下,你知道哪棵枯树是桃花树?”
相沁茫然地摇头道:“小姐,所有的树上都没有叶子和花朵,奴婢分辨不出。”
狄莫芸笑道:“还有树皮啊,不同的树种会有不同的树皮。”她走向一棵树,拍了拍它的树干说道:“就是这棵树。”
相沁一脸崇拜地看向狄莫芸道:“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她观察着狄莫芸手边的树皮,认真问道:“小姐,这桃花树皮与其它树皮有何区别呢?”
狄莫芸道:“我也不知道。”
“啊?”相沁不解道:“您不是说它……”
狄莫芸笑了,伸手指向树下道:“你看,就这里土壤松软,且很湿润,明显是新翻出来的土。”
相沁有些无语,嗔怪道:“小姐,您怎么能骗奴婢呢!”
狄莫芸带着得意的笑道:“我没骗你啊,我可没说我会辨别树皮啊!”
相沁想想也是,狄莫芸只是误导了她,并没有欺骗她。
狄莫芸蹲下身一边扒着土一边教相沁道:“这就是人会有误判的原因,你以为的事物也许没有错,但并不代表是事实。”
相沁也蹲下身,与狄莫芸一同徒手挖土道:“所以奴婢应该要更加谨慎才对,是吗?”
狄莫芸摇头道:“不,你要有怀疑精神,时时刻刻保持着怀疑精神,怀疑一切。”她顿了顿,看向相沁道:“包括我。”
正在挖土的相沁立刻停止了动作,她亦抬头与狄莫芸对视,问道:“那奴婢该相信什么?”
狄莫芸道:“相信自己。”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相信那一刻做出判断的自己。”
相沁摇头道:“奴婢不懂。”
狄莫芸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当你不得不做出判断的时候,除了相信自己以外别无选择。”
相沁懵懵懂懂地看向狄莫芸。
狄莫芸道:“相沁,你的学识和见识已经足够了,但我一直未教你真正独立,因为我从未真正离开过你。”她表情很严肃地说道:“相沁,倘若以后没有我了,只有你一人面对时,你就要学会习惯怀疑,敢于判断,肯相信自己。懂吗?”
相沁再一次嗔怪,带着埋怨的口气说道:“小姐,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这样动不动就吓唬奴婢,又是离开又是不在什么的!”
相沁怎么也没想到她与小姐在不久以后真的分别了,那时候的她真的记住了狄莫芸的话,成了一代杀伐决断的巾帼英雄,无论能力还是权力都比肩相国,人称“相帼夫人”。
狄莫芸笑了笑,低头继续挖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摸到了一块平实地硬物,她眼睛一亮,动作更大了,也加快了速度。
“真的是那只坛子!”狄莫芸把坛子挖出来后,高兴道。
可相沁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死盯着坛子,看着坛子光滑的表面,想象里面有一具婴儿尸体被泡在里面,更加觉得惊悚!
她一把抓住狄莫芸的手,欲做最后的争取道:“小姐,您再考虑下好不好!”
狄莫芸道:“考虑好了,你离我远点。”
“啊?”相沁愣住了。
“离我远一点,至少三丈开外的距离吧!”狄莫芸说道。她见相沁仍没动,皱了皱眉头,道:“还不快去!”
相沁有些委屈地走远了,她不明白小姐为何这样驱赶她,她真的走到与狄莫芸大约三丈远的距离停下了,见小姐一边解开系在封坛口布上的绳索,一边心平气和地说道:“相沁,你说得没错,这坛子是危险物,尽管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里面也许真的有对人体有害的东西。”
“小姐,奴婢就是担心……”相沁抬腿又要往狄莫芸那里走去。
“站住!没我的命令,不准过来!”狄莫芸突然厉声喝道。
相沁身子一抖,立刻停住了步子,她从没有被主子如此吼过,一时被吓住了。
狄莫芸道:“相沁,我之所以唠叨,是因为我怕万一遭到不测,就来不及了。”
狄莫芸越平静,相沁就越恐慌,她流泪道:“奴婢知道,您别再弄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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