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第五次断电以后,据老头回忆,时间很长,而且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而这一回,果然…
断电之后,周围一片漆黑,只听“沙沙沙”像是什么在婆娑的声音传了出来。
时延霆往身后的手枪上摸去,打起了精神,老头则往一旁苏墨所在的方向,一挪再挪…
“咯吱、咯吱…”店铺的门把在转动,黑暗中像是谁在开门,走了出来。
“哗!”
电源再次亮了…
如果照老头记忆中的发展来看,这一回,他们已经可以看到蜡像人靠近了许多,然而…
在老头颤抖不安的视线下,他忽然发现…
身边的苏墨不见了!
“咦?小姑娘呢?!”老头瞪大了眼睛,猛然站了起来。
难怪他刚刚一靠再靠,身边的苏墨都没有反应,原来是身旁根本没有人!
可是,不对啊!
关灯后,都是怪物袭来,从未听说过,有人直接不见的!
看着空空荡荡的台阶,老头大喘了一口气,恐惧着、担忧着、绝望着,然后,扭头看向避雷针…
只见避雷针尴尬又为难地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唉,可能、也许,他老婆大人又自我发挥去了。
“去…去洗手间了吧…”避雷针不得已随口说了一句,旋即,站在镇公所的台阶上,看向了远处的几个蜡像人。
他暗暗推测了一下蜡像人的距离,果然发现,这一回,它们向台阶前移动了很大一段距离。
见状,避雷针不由得蹙了蹙眉:“老小子、延霆,看样子,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站着了,必须得移动。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待会熄灯的频率会更高,刚刚差不多每五分钟熄一回,每回一秒。可现在熄了五秒,所以频率恐怕也会转变,变成每三四分钟,熄一回,甚至更短。
而蜡像人移动的速度会更快。一旦等他们抓到我们,我们十之**会变成跟他们一样。”
“什么?蜡像人在移动?”老头闻言,后知后觉地大惊了一声。
老头看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蜡像人的移动状态。
一来,他不是苏墨和避雷针那样的bug,也不是时延霆那样的警司,没有警觉性;二来,他太过专注讲故事,又相信九点后才会发生不好的事。
而他的表针早就坏了。
毕竟,这里的山神偏偏是个时间控。
说话间,周围阴风越发簌簌,有一股焦臭味飘了出来,老头讲故事的心态是完全没有了。
而且,他所知道的故事已经差不多了。
往避雷针身边靠了靠,老头似乎心安一些,紧接着道:“那…那怎么办?我们等小姑娘回来,就赶快离开吧。”
“不必。”避雷针应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窗户口,道,“不用等墨墨酱了,先走吧。”
“啥?怎么能不等小姑娘呢?”老头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却坚持原则。
这样的心境,倒是让避雷针另眼相看。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山神偏偏放过老头的原因。
不过,看着老头严肃又揣测着自己的眼神。
避雷针抽了抽眉梢,他怎么觉着…
老头像是在说:“你是什么塑料老公?渣男!撂下自己老婆逃跑,算什么男人?!”
可是…他能分辨什么?
难道要说他老婆是天劫主宰,万界最强的神?所以,纵使失忆了,都特别蹦跶!而且,纵使连他,都很难猜对她下一步动作。
唉,叹了口气,避雷针懒得分辨,直接一只手拎了老头,拎到了窗户边:“我说的是你走。原本我想延霆也走,不过延霆失忆了,走了的话,恐怕记忆拿不回来。”
“可是,我明明是来救你们的,你们都不走,老头我岂不是白来了?”老头望着自己搭建起来的楼梯,有些犹豫。
避雷针一瞬不瞬地老头表现出的担忧…
忽地,笑了,他一颔首,清清淡淡道:“你倒不是白来,因为…你不正是,三楼讲诉的故事方法吗?每层楼一种讲诉故事的方法,一楼是文字、二楼是图片、三楼…是声音,不是吗?”
……
与此同时,安静的缩小版街道上,站着七八具蜡像人,他们动作不一,表情僵硬,有的刚走出店中,有的已经站立在街道上,而一致的方向是——
转过街角的镇公所。
他们好像在静默的等待着,下一次的行动。
“啪!”
电灯再次关闭了,“沙沙沙…”
蜡像们开始前进,像一群僵尸,动作生硬地或爬或走,速度极快…
“哗!”
五秒之后,灯又亮了。
蜡像人再次停住,一动不动,不过,表情却越来越狰狞。
能听到,拐过街角的镇公所附近,避雷针的声音在不断的传来。
它们勾起了诡异的笑脸,脸上的蜡正在剥落。
来了来了,又有活人来了,它们又将有新的伙伴了。
这时,蜡像人前方的街角,一个人形的额投影投在了拐角处,她长发及腰,整个极致的身形被路灯照到了墙上。
可以看出,她背对着拐角,站在路灯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动不动。
太好了!第一个牺牲品出现了!
走在最前面的鞋匠蜡像人,此时,一只手生硬的提着鞋,另一只手摆出的是伸手的姿势,像是要抓住什么,而它所站的位置,离人影只有五米。
也就是说,只需要五米,它就可以抓住那人的肩膀,然后,用身上的蜡将她包裹融化,让这个活人变成它们的一份子。
“啪!”
电灯又一次关闭,蜡像们显得特别迫不及待,它们冲到了拐角,转了过去…
数着秒数。
五米的话,一秒一米!
“五…”
“四…”
“三…”
“啪!”
不等五秒,电灯突然亮了!
蜡像人们,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是三秒?这次熄灯只熄了三秒!
然而…最让蜡像人们不知所措的是…
鞋匠面前,一个绝美的女子站在了它的正前方,鼻尖对着它的蜡铸鼻子,双眼对着它的双眼,微微一笑。
她的一只手按在路灯上,手上缠绕着细电,正给路灯充着电,而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向它们打了个招呼:“嗨!”
所有蜡像人:“……”
话音一落,鞋匠蜡像人的一只蜡铸的鞋子,猝不及防地掉在了地上。
见状,苏墨勾了勾红唇,露出了一道似笑非笑的神情,冲着鞋匠低声道:“一二三木头人……你动了。”
鞋匠蜡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