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纸片上娟秀的“天幽”二字，凌云慕还是迟疑了一下，他看着对面一派风轻云淡的少女。“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吗？”
雾言没做过这样的事，这稍微出乎了凌云慕的意料，她很少会做这种事。凌云慕知道雾言的权限很高，总部的资料大部分应该都能查到，应该不需要特地绕过总部来让凌云慕调查。那么说明这一次的事情，与总部无关，甚至是总部在阻挠雾言。
虽然不会因此拒绝雾言，但是凌云慕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雾言要这么做。
雾言看着凌云慕，阳光将她的侧颜映得极其圣洁，可是眼睛里不再是凌云慕所熟知的雾言。既不是木然，也不是空洞，竟然透着几分凌云慕看不懂的高深莫测。她瑰丽的瞳眸像是墨玉一般莹润，那种干净的眼神看得凌云慕心里一动。
“不想说，可以吗？”为什么要调查天幽？雾言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出于逆反心理，不是叶衍不告诉她，她才想要去调查。
隐隐之中有种怪异的直觉，那种直觉告诉她，她必须查清楚天幽究竟是什么人。那只是一种毫无由来的直觉，仿佛两头猛兽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眼，只要一眼，彼此间就会明白，她们是彼此的敌人。她们还会相遇，雾言很笃定这一点，她的直觉一向敏锐又准确。
“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过还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凌云慕忽然靠近了雾言的脸，他的眼睛就这样直视着雾言的眼睛。“这件事，叶衍也不可以知道，对吗？”
虽然和雾言有共同的秘密，这件事会令凌云慕感觉到愉悦，但是有些问题凌云慕还是想问清楚。
雾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她或许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隐瞒她，但是雾言不想让他们为难。迟钝又木然只不过是她的伪装，她很聪明，一向都很聪明，只是大多数时候她不会表现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是想查？”凌云慕有一颗过分聪明的脑子，很轻易的就推断出一定是叶衍柳箬茵他们隐瞒了这个消息。雾言一直都表现得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这让凌云慕稍微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一次她会想要反抗一次？
雾言看向窗外湛蓝得有些过分的天空，飞鸟掠过投下破碎的剪影，她的瞳仁染上忧郁的蓝。
“我，不是小孩子了，偶尔不喜欢被别人隐瞒。”早就不是了，不需要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手上沾的血比大多数人想象中都要多，不是吗？
凌云慕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忽然嘴角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是啊，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只是不谙世事罢了。
“好吧好吧，我会帮你的。”他眼睛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眉眼里似乎都荡漾着隐藏不住的笑意。
雾言很少会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想要做什么事，简直清心寡欲得不像人。
他们认识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提出请求，他怎么忍心拒绝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