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一度想过雾言是不是百合，但是很显然，雾言并没有这种倾向，与其说她是对男人不感兴趣，不如说她对所有东西都不感兴趣。她的眉眼干净得像是孩童，却没有孩童该有的童稚与好奇心，只是最单纯的空白。
只是让凌云慕很好奇的是，叶衍口中所说的那个，所谓她背后的人。这让凌云慕非常好奇，他的级别其实不够叶衍高，更不用说是雾言那个级别了，很多事情他都不曾知晓。其实即使是叶衍，也有很多东西是他不能够接触的，只是人的好奇心往往就是如此。
你越是遏制，好奇心反而越重，叶衍越是不想提及，凌云慕就越是想知道那些事情。其实说来也算是他的本能，他是个杀手的同时还要负责情报工作，一个负责情报的人应该保持浓重的好奇心，才能够在杂乱无章的东西里一击命中的找到他想找到的情报。
只是很可惜，叶衍似乎已经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凌云慕无计可施，于是只能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凌云慕。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两把刀在对峙，只有在雾言在的时候，他们才会稍稍收敛一些。
叶衍一向不喜欢凌云慕，他总是在试探，不管是雾言还是他自己都是凌云慕试探的对象。这种感觉没人会喜欢，他们是搭档而不是朋友，只是搭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凌云慕就能够试探他们。他的好奇心太重了一些，只有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无知有时候是一种幸福。
“我去看看雾言。”叶衍站了起来，推开了玻璃的门，他觉得和凌云慕待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他一向不喜欢凌云慕，所以会觉得糟糕透顶。
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雾言就睁开了眼睛，她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叶衍，她明明目光平静，可是叶衍却感觉她是在睥睨着自己。不过那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抓紧时间闭目养神，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
“我们要撤退吗？”雾言的声音有些疲倦，她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了，所以这个时候也露出了几分疲倦。唯独在这个时候，叶衍才会觉得她是个活着的人，因为人才会觉得疲倦，她大多数时候的表现都仿佛像是一部精密的机器一样。
“不，暂时不需要移动，你休息一会儿，明天我们回总部。”叶衍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拿来了毯子盖在雾言的身上，她的睡姿非常奇特，就像是在站正步的士兵平放在地上一样。
“嗯。”她的回答听起来很是乖巧，可是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就谁也不知道了。她一向都很少说信任谁，即使是和她搭档最久的叶衍，她也未必能够信任。
但是叶衍没有再说什么，他坐在床边，眼睛看着雾言惊为天人的面容，眼底带着几分疲倦之色，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达到不了的地方。
雾言就躺在那里，可是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好像那短短的距离，是叶衍倾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地方。
这是多么让人感觉到无能为力的距离，让人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