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事关军粮大计,西北将军张謇凌不敢有丝毫耽搁,在病害爆发之初就走了八百里加急,呈报给皇帝。作为西北大军的主帅,战事成败责任全在其身,故而在呈报的奏折中,张謇凌自然要把病害情况往严重上说。
皇帝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当即召见祁天来,包括林如海在内的三大学士,靖英光以及户部尚书李永信。
皇帝丢了奏折下去,面无表情,“几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
几位大臣讪讪地拾起奏折,凑成一团互相传阅,而后便各自按照品阶先后次序在皇帝跟前列好。
林如海看眼靖英光,见这老头子板着一张脸,眯着眼,一副事不关己快要睡着的样子。他本来到嘴边的话也全咽了下去。琏侄子说的没错,在朝堂上不懂的时候,就跟着老丞相走,一准儿不会出错。
文华殿大学士站出来,表示这件事该由户部的人出面,进行解决。
皇帝就看向了户部的领头,尚书李永信。
李永信惶恐地站出来,推脱表示:“此事一直是由祁大人负责。”
“出了事,你们就互相推诿!”皇帝冷哼一声,将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到最低点。
李永信忙跪地认罪,口上却依旧解释道:“西北春种的事儿的确是由祁大人一人监管,从他接任户部侍郎以来,一应和田地相关的事务皆由他亲自直接呈表给圣上,并未和微臣商量。”
皇帝听李永信还是在推卸责任,表情十分不悦。养了一朝的大臣,就没一个人出事儿了能站出来担当的。以前倒是有一个肯担当的,不过已经请辞了。
皇帝忽然有点想念贾琏了,虽然特立独行,但他终究是个有担当负责人的好官。
靖英光暗察皇帝面色动容,帮李永信辩白一句:“祁大人当初的确是接替了贾大人的职务。”
皇帝蹙起眉头,想想贾琏当初在户部的确有很多特例。而他也确实说过让祁天来接任贾琏的话。那也便是说,祁天来其实走得也是贾琏的特例。
“那祁爱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皇帝终将目光落在了祁天来身上。
“臣……”祁天来从李永信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心虚的额头直冒冷汗。他最怕这事儿摊到自己头上。而今西北情势紧急,将来的是否开战,其关键可能都在今年的这批收成上。可是爆发虫害,这是天灾,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能管得了老天爷?
“当初蛮夷军就是败在了马铃薯上。若是而今最强的忽斯力部落知道咱们汉人引以为豪的马铃薯今年不行了,势必会气势大振,蠢蠢欲动,存侵略之心。怕就怕,他们打个措手不及。”靖英光悠悠开口分析,话全说到皇帝的心坎里。皇帝就怕这个!
“皇上,这军粮还是该备一备,即刻筹备送往西北,以免战时粮食青黄不接。诸位将士们万万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啊!”李永信急忙插话道,这会儿他很明智地显示出自己的责任了。
“运粮的事必然要做,但这场病灾呢,就这么算了?不管了?西北一众百姓的命呢?”皇帝前所未有的懊恼。
“那这个就……”靖英光侧身,看向祁天来。
三大学士跟着望过去。
李永信瞟一眼此刻畏缩不已的祁天来,嘴角捎带着不被人察觉的冷笑:“祁大人,西北春种的事宜全都是由你一手安排的,那这件事是不是也应该由你来解决?”
祁天来本就腿抖的厉害,受众人如此压迫的目光,完全扛不住了,噗通跪地,跟皇帝猛劲儿磕起头来reads();。“皇上!臣有罪,臣知错。臣也没想到这马铃薯种下去,竟然会害病。可皇上,这……这真是天灾啊!谁也阻挡不了。但臣一定会想办法,一定会尽力去解决掉病害的问题。”
皇帝对祁天来的话还算满意,的确是天灾,不能怪他一个人。
“尽力解决?”李永信惊讶问,“祁大人心里面不会是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吧?这可是西北的病害,天高地远,其危害波及甚广,如果不能及时解决,整片西北都将颗粒无收。到时候国库这点钱,又要军粮,又要赈济,你觉得够么?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国库的事儿归李永信管,他可不想因为祁天来干的蠢事把他的国库给榨干了。
皇帝蹙眉沉吟,在心里算了笔账。这两年国库进进出出的,的确很紧,虽然去年秋收丰裕,但到现在也没剩多少银子。但就应对西北大军的问题,大概还能解决,如果是整个西北地区的问题,肯定救不了。
皇帝重新翻阅太监送回的奏折,盯着那句“百姓农田亦被殃及”的话,极为恼火。皇帝合上奏折,踱步到祁天来跟前,再次问他可有什么大概的应对想法没有。
祁天来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只道愿意前往西北,探查病情,寻治愈之法。
皇帝一句话不说,只眯着眼,神态上叫人看不出悲喜。
“治愈之法?容我冒昧问一句祁大人,您可知这马铃薯都会生什么病?”林如海质问道。
祁天来尴尬:“这……不去看具体情况,实在是难判断。”
李永信冷哼:“据我所知,马铃薯是在前年的时候由贾大人引入国内,这期间不曾有害病的例子出现过,各类务农方面的书中更不可能会有相关记载。祁大人原本就对此品种不了解,要以何为依据去救?此一去,纵然是日行千里,路上总要耽误许多时间,但病害不容耽搁,只怕等祁大人到的时候,那些马铃薯秧子早就死干净了。”
“皇上,臣……臣……”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针对他?林如海也就罢了,李永信平日里和他相处的很好,怎么会近日突然对自己落井下石?祁天来抱着希望,看向另一位大学士,他可是大皇子身边的人。然而对方只缩着脖子看热闹,一味儿的附和靖丞相的话,根本没有帮他的意思。
祁天来心里的恐惧感瞬间扩大,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最多是被皇帝骂一顿,然后被派去西北。而今看来只怕结果会更严重,未知的恐惧令他四肢开始不停的颤抖。他真的很怕……
皇帝依旧保持着沉默,目光无情地扫过祁天来,转而落在林如海和李永信身上,接着就是另外两位大学士和靖英光。
几位大臣都猫腰低着头,缩紧脖子,关键时刻是可要沉默不语,先等皇帝发话。
皇帝:“李永信,着你的意思,这事儿贾琏能解决?”
“回皇上,其实不光是西北有马铃薯遭病害的情况,咱们京城外,也有农田遭遇过此事儿。臣是偶然听说,也算稍微了解了一些情况。”李永信将近日到村县私访,所听到的消息全部告知皇帝。
“你的意思马铃薯不能连作?”皇帝的眼眸里隐隐腾起怒火,“朕怎么不知道,这贾琏……”竟然敢摆朕一道!
李永信当即命人去寻,将贾琏去年在户部相关档案上记载的东西呈交给皇帝瞧。
皇帝发现,文书上很详细的记载了马铃薯特点,播种方式时间,以及注意事项,哈附有秧苗的图画。
“既然他把这些都写下来了,户部安排西北春种的时候,应该都有告知reads();。”皇帝心里如是想,但看到祁天来的畏惧模样的时候,皇帝又开始怀疑祁天来。
“去年贾琏在京郊为贫农无偿推广农马铃薯种的时候,他还曾特意去每个村县亲口相告,着重强调此事。不过终还是有人不用心,家里地少,又贪着马铃薯高产,今年就继续在同一片地连作。不仅秧苗长得小,且还害了蚜虫病。”
“蚜虫病?”皇帝又一个疑惑。
李永信讪笑:“臣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那些农民这样叨咕的。还说贾琏有一种专门喷药的水车,弄了药喷了几天,就帮他们把病给治好了。”
皇帝听到这里,稍稍舒展的眉头,“贾琏的确是个厉害的。不过,既然连作会容易害病,那西北那边会不会也会是如此。祁天来,你今年安排西北春种的时候,是否提醒他们不要连作?”
“臣……臣……”祁天来抖着嘴,唾沫都快被抖出来了,还是说不清话。
皇帝见他次此状,更加怀疑,立刻命人去查!
不大会儿,便有户部文书程书良前来呈表相关记录。果然,西北的军粮真的是在同一片地复种了马铃薯。
“怎么会这样?祁大人难道不知这些事儿?这种记录在案的东西,我一个人外行的都会看,祁大人作为田地耕种的主管人,竟然连这些基本的案卷记录都不看?”
李永信说罢,郑重跪地,对皇帝表示他身为户部尚书有监管不力之责。
“你起来,跟你什么干系。这事儿到底是的责任,一目了然。”皇帝将文书狠狠地排在祁天来的脑袋上,突然高升叱问:“你还有什么好说!”
殿内的其余人都吓了一跳,心都跟着抖起来。
皇帝真发威了!!
祁天来恍惚的看着文书上贾琏的手书,那一句“切忌连作”。几乎是绝了他所有希望的一把钢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鲜血淋漓的,毫无生还的机会。祁天来唯有对皇帝弓腰磕头,抖得愈加剧烈的身体,苦苦求饶。
“朕对你太失望了!本以为你虽没有贾琏有才干,但好在周到细心,可谦虚做事,不会居功狂傲。万没想到,你原不过就是个邯郸学步的蠢货,骗了朕也便罢了,西北万千军士、百姓的口粮都被你的蠢给葬送了!”
祁天来牙齿打颤,可怜兮兮的往前爬,牙齿打颤地可怜的对皇帝求饶,“皇上,臣……”
皇帝瞪眼,厌恶之色尽显。
立刻就有太监拿了抹布堵住祁天来的嘴。
“唔唔唔……”
祁天来还有话要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好委屈!他挣扎着蹬脚还要往皇帝的面前蹿,俩眼泪汪汪的,流露着无限巨大的恐惧。
今早儿起床上朝的时候,他还是一位被圣恩眷顾风管无限风光的祁大人,谁料到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倒了,哭哭啼啼如狗一样。被拖出大殿的时候,祁天来已经变成了软脚虾,俩眼带着绝望的空洞,不停地用处泪水。
侍卫拖拽的半路,碰见了城门领蒋子宁。
俩侍卫都是蒋子宁调|教出来的,关系很不错,笑嘻嘻的打了招呼。
挑眉见着祁天来,举着刀鞘就打。
“大人,您这是?”
“你们没看照么?这厮挣扎不服押送管束,本官自要教训他reads();。”说罢,对其又狠打了一顿。俩侍卫闻言,愣了愣,直附和自家大人所言,也加入殴打行列。
半个时辰后,方把半死不活的祁天来拖入天牢。
……
大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皇帝用茶盖敲击着茶碗边缘,面色带着薄怒。
“这件事若还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是贾琏了。”靖英光一句沉稳的话,令人莫名的信服。
皇帝也想到如此了。只是贾琏辞官的事儿,还有他曾因为护着祁天来而刻薄了贾琏,而今再要他回来,他帝王的面子便很挂不住。
皇帝看到还候在殿内候命的程书良,忽然想起这厮以前跟贾琏很要好,便随口问他愿不愿担任户部侍郎一职。
程书良十分惶恐,万不敢应承。
皇帝笑了笑,摆摆手,打发程书良出去。他心里很清楚,而今的户部已经担不起再一次的疏忽错误。他必须请贾琏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皇帝叹息一声,扶额打发这些人都走。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林如海同靖英光往回走的时候,稍微议论下贾琏会不会复职的问题。林如海觉得既然皇帝想让他复职,那贾琏必然要复职的。靖英光却摇头表示以贾琏的性子肯定不会。俩人互不服气,最后不知怎么,还为此打了赌。谁赢了,谁就带着贾琏一块儿请吃饭。
林如海不信自己身为贾琏的姑父,会斗不过靖英光。
次日,林如海被皇帝单独召进宫。果然应验靖英光昨日的猜测,皇帝没有直接下旨去提拔贾琏,反而他要做说客,令贾琏主动回来复职。
林如海出宫后,直接奔向贾琏的别苑。
林如海是老亲戚,关系要好,所以不必通报,就被直接引领到了正厅。而此时,贾琏和贾赦正因为一个书上的角色而斗嘴。
贾赦:“这个隋玉石是重情重义的世家公子哥儿,碰见落难的歌姬,救助了她,然后这个歌姬最后帮她考取了功名。”
贾琏:“世家公子哥儿需要歌姬帮助考取功名?不符合常理。”
“怎么就——”
“林姑爷到了!”
贾赦忽听林如海来了,跟见了鬼一样,忙把相关的东西收进袖子里。
“嘿嘿嘿,妹夫,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贾赦放出一个大大地笑给林如海,以掩饰自己刚才的慌忙。
“有事和琏儿商量。”林如海笑眯眯的扫过贾赦的衣袖,坐下来饮了两口茶,便将几日朝堂之上的事儿讲给贾赦贾琏父子听。
贾琏还不算太意外,只是有些惊讶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西北大面积受害?”这不对啊,他当初明明派人在西北好生宣扬连作不宜的问题,就算是出事,也不该这么严重。
贾赦却没贾琏那样愁,听得直乐呵,“太好了,皇上要重新启用你,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哼!”
“出什么事了?”林如海疑惑问。
“就是……”
贾赦刚要解释,被贾琏出言制止了reads();。
贾琏:“只是家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您就别讲了。”
林如海瞧贾赦那一脸不悦的神态,猜测应该是又跟二房和老太太有关,老生常谈的问题了。林如海也不欲多问,只是想知道答案,如果皇帝打算再用贾琏,他倒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官复原职。
贾赦闻言直点头,兴奋地撺掇贾琏答应下来。
林如海见贾琏面色犹豫,甚至不为所动,诧异道:“难道你真的不想官府原职?虽说皇上是派我来游说你,要你主动去求官,但皇上也有其难处不是。他是面上挂不住了!但若你真不应,惹得皇帝不快,也很麻烦。”
“他任用我,只不过是想让我解决眼前的麻烦。马铃薯病害的事儿我尽力帮忙就是,效力又不贪功,对于他来说,反而是很令他满意的结果。”
林如海震惊,“那这机会你就白白错过了,你想清楚没有,以后很可能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姑父有没有听过,越得不到的就越好?我越是表现的不贪名利,他越就会喜欢。总归还要拖一拖,彻底解决了他疑心的毛病。不然,在那样在朝堂上心惊胆战,还不如做个简单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农闲时还可陪陪妻子逗弄孩子,”贾琏顿了顿,凑上去,低声跟林如海道,“黄土可比皇帝安全多了。”
“你……”林如海吸口气,转而有些狠辣的盯着贾琏,“那你把我推向朝堂之上,自己倒退下了,就不担心我?”
“姑父探花郎出身,又有二十几年的为官经验,学问、资历、政绩全都有。若您没资格在朝堂上担当,还有谁?我不同,我在众多人眼里是‘旁门左道’的另类。若不得帝王深信,我终究还是会别人的闲言碎语给踢出来。”贾琏顿了顿,对上林如海的眼睛,“下一次,我未必就能如现在这样保全自己。”
林如海心下一沉,觉得贾琏分析的极对。而且荣府这一大家子,还有几个不安生的给他拖后腿。只有让皇帝用人不疑,方可打消其它的顾虑。
“先前数名官员奏请让我复职,这事儿皇上肯定还在介怀。再加上西北亚病害的问题,我早预料到,提前将烟叶提前运放到了那边。如果我官复原职去做这些,皇帝会不会觉得我是为了复职,故意提前算计了?”
林如海沉吟,“你倒想得透彻。”
“整日在家闲着没事儿,就想呗,而且身边还有一位比我更能想的。”贾琏目光扫向贾赦。
贾赦又嘿嘿笑起来,故作高深的摸着胡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林如海看穿。
“大哥的确不容易”林如海笑叹一声,转而继续问贾琏:“那我该如何回复?”
他提醒贾琏一定要想个温和的办法回答,太直白定然会引起皇帝反感。
“前段日子,贾蓉上门来看我,说还要顺便去瞧瞧敬大伯,我便跟着去了。瞧着他修道挺有趣儿的,特别是炼丹,妙极了,我对这东西忽然很感兴趣。”贾琏道。
林如海愣了下,忽然明白:“你是要我向皇上回说,你一心向道,无心仕途了?”
贾琏点点头,“暂时的确是这样”
“这……”林如海仔细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贾敬进士出身,整日就好修仙炼丹,连官爵都不要了。贾琏甚为侄儿,若随他那样,倒也解释得通。
“罢了,就这么说,能解释通就行了。”林如海表示。
随后,林如海便依照此法,回复了皇帝reads();。皇帝起初听贾琏不愿意,还有些愤怒,不过听说贾琏愿意主动帮朝廷解决病害的问题,倒放宽了心,只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一再叹可惜。
此后三两日,皇帝见贾琏迟迟未动,还以为他没有解决办法。正觉得懊恼之际,李永信就来奏报具体事宜。简单讲述了贾琏从在福建起就与祁天来有夙愿,但贾琏心系国家百姓,不似祁天来那般小人。比如小农学堂撤销事儿,比如马铃薯春种的事儿,他都在祁天来之后,尽力弥补。所以马铃薯连种的问题,他早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办法应对。
“贾大人在个地方设有小农学堂,专门用于解决当地农户遇到了的有关种田方面的问题。他早吩咐过西北的小农学堂,如若碰倒病害问题,就要主动施出援手。”
“你是说现在西北那边已开始行动了!?”
“之前已有人捎信给贾琏,绘画出了秧苗病害的情况,贾琏回了具体处理办法过去,只要收到信,即刻就可行动。”李永信解释道。
“等他信送到得什么时候,传令下去,八百里加急,任他所用!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皇帝高声命令道。
又过了五日,西北张謇凌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到。皇帝确认贾琏的人真的在张将军的协助下,开始施用有效的驱病办法,心里大事总算落下了。
但贾琏修道一事,他还是不信,故命人特意在暗中调查。
“贾侯爷每日卯正准时出发,前往京外玄真观修炼,未时一过就会从观上下来回家。”
皇帝惊讶:“天天如此?”
“天天如此。”侍卫回道。
“朕怎么都不相信他那样的人会迷上炼丹。”皇帝左思右想,觉得而一日不见贾琏确认,就一日心里不得安生。
又过了数日,皇帝趁着大皇子和四皇子请安时候,突然提出要去外面走一走。丝毫没想这俩孩子透露他要去哪儿。父子三人外加是几名侍卫,除了经就一路直奔贾敬所在的玄真观。
多疑的皇帝就是想突然降临,看看错愕种的贾琏会是何种表情,是否会有破绽被他抓到。
一行人突现玄真观。
通报之后,开门的是个小道童,根本不认皇帝父子三人,小童毫无畏惧地喊话说:“老爷侯爷忙着呢,谁都不见,你们都快回去!别绕了他们修道!”
侍卫直接把小道童的嘴堵上,拎到一边。
皇帝扑向大门紧闭的正殿,大皇子率先推开门,被浓烈的黄烟烟呛得直咳嗽流泪。
“咳咳,这是什么!”大皇子呛得说不出话了。
皇帝和四皇子等也都被熏得不行,连退几步,咳嗽数声。
贾琏和贾敬正在后院的厢房说话,听说前面有动静,急忙过来,见是皇上,大惊行礼。
皇帝发现贾琏身边除了贾敬,还有一人,穿着一身黑道袍,看起来很诡异。
贾琏很兴奋的跟皇帝介绍身边人,“禀皇上,他叫沈洪,通晓天文地理,精于炼丹之术,非常厉害。”
皇帝纳闷的打量三人一番,参观了呛鼻子的炼丹房,亲眼见贾琏兴奋地随着那黑袍道士操作丹炉,一眼就辨出贾琏的确是认真感兴趣的模样。再不多说,便匆匆去了。
贾琏送走了皇帝,继续留下,陪着沈洪在炼丹炉跟前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