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昨天贾琏走后,贾母等人就一直在花厅内等。
天色见黑了,宝玉还是未回,把她们都担心坏了。
王夫人忧心不已:“会不会是他回来的半路被什么人给劫走了?”
这话音刚落,那边又有人传话说贾琏出城了。
贾政立马就警醒,自个儿母亲跑到跟前小声嘀咕了两句。
贾母心里本来没多想,被贾政这一分析,也有些慌张,却还是把贾政狠骂了一通。好端端的,就怪他多想,不然才刚贾琏哪会跟她那样生分。
“谨慎的等一夜,看看明天情况再说。”
……
天蒙蒙亮,贾母突然就吓醒了。她昨夜是和衣半卧在贵妃榻上睡得,屋里边还有王夫人、邢夫人和李纨等人作陪。贾母这一吓,倒叫王夫人等趴着桌子睡的人也都吓醒了。
“还没回么?”贾母精神还有些迷糊。
“没呢。”丫鬟们回道。
“老太太还是去内间正经睡一觉,哪能这么熬着。等宝玉回来了,我们就告诉您。”邢夫人说完,就用帕子捂嘴,打了个打哈欠。她真后悔昨天没有找借口同大老爷一块走,白白在这干熬了一宿。这人上年纪了,熬不住。
贾母见贾政不在,问了问。
王夫人回道:“半夜就走了。”
“琏儿呢?琏儿回来没?”贾母接着问。
邢夫人忙道:“他连夜出城,必是去忙公务了,这会子这么早,天才刚刚亮,哪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贾母想想也是,内心存疑地点点头,一脸愁相,眯着眼叹息。宝玉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出什么意外了?这要是他在外遇事耽搁了,或是去什么好友家玩耍,一准儿就差个小厮回来捎话。他不是那种没礼貌的孩子,这一夜不归,连个消息都没有,莫不是真的被老二给猜着了,这孩子被人给害了!
贾母吓得手心淌汗,四肢开始发麻,全身出虚汗。贾母接过鸳鸯端来的茶,手一软,丢在地上了。这贾琏怎么会读心?她刚想随便找个半仙糊弄一下,这厮就先堵了自己的嘴。
……
下午的时候,便真有三位高僧前来做了法事。末了,趁着高增们吃斋饭的时候,便有贾琏打发的小厮去了王夫人那里。
王夫人:“什么事?”
兴儿:“二爷让小的转达,请高僧做法一共花费了五千两银子。”
“你说什么?”王夫人皱眉。
兴儿有把话重复了一遍。
王夫人至此才明白了,贾琏这是打发人来跟她要钱的。看来他有“事儿是二老爷惹得,钱就应该由二房付”的意思。王夫人欲言又止,想争辩。可一想到此事在闹到贾母跟前的代价,便硬咬着牙默默拿了银子。
这钱是她前两天刚叫人当了两幅古画弄来的银子,本是打算要送进宫给元春的,而今却被贾琏截了去。自从上次被贾琏坑了之后,她嫁妆里的现银就没了,剩下些物件,竟也要搭进去。
王夫人恨得咬破唇,血顺着嘴角流了下,她都不自知。
贾琏本来是不信那些鬼神忌讳之说,不过既然古人都信,那他就得尊重未来媳妇儿的想法。再者说,这二房不坑白不坑,他也不能总白受欺负。得让二房知道惹他的代价,知道肉疼了,他们自然就长记性。
薛姨妈听说这两日的风波后,对王夫人越加失望,心里再想做梦也不行了,她大姐在荣府混不下去的状况太明显了。薛姨妈和宝钗都知道荣府这地方而今是贾琏说的算,再留下来也没意义,与其自找没脸,还不如早早去了,留段美好的距离,给互相留个念想。所以在贾琏大婚之前,薛姨妈就带着一双儿女识趣儿的告辞了。
贾母当薛姨妈是个好牌友,有几分不舍。
薛姨妈笑道:“老宅子离这儿不远,老太太若是想我了,就差人来说,我就天天来陪您打牌,给您解闷儿。”
贾赦附和:“这倒是极好。”因为自从有了薛姨妈陪贾母打牌,他再也不用费力讲故事了。
薛姨妈笑,自是希望以后还能跟荣府走动。荣府而今日可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高门,只要能蹭上点关系,他们薛家就会省掉不少麻烦。
贾琏见薛姨妈识趣儿,不像王夫人那样,对她印象稍微好了几分。不过说到底贾薛这份关系的本质是利用,他可不会傻到对薛家产生好感。
至于二房,贾琏早就对这些极品无视了。况且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对他们还挺有兴致,他当然得留‘活口’。
三月七日,正式贾琏大婚当日。
这一天荣国府宾客满堂,不乏有以四皇子为首的皇亲贵族,更有皇帝亲笔御赐的“佳偶天成”赠词。婚礼热热闹闹,流程走得很顺溜,算是挺和乐的一日。
黛玉和贾敏母女自然也来贺喜。
时至夜深,宾客散尽。
贾敏陪着贾母应酬许久,便直接带着女儿留下来住一晚,打算明日再回。母女二人在那边话家常,聊了聊新进门媳妇儿的品行。
那边黛玉和迎春、探春等许久未见,也在说闺房话。宝玉忽然来了,凑热闹,见没人理他,就硬插话题。
最后不知道他们姊妹怎么闹不开,宝玉突然摔了玉,发疯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