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天气越来越冷了,每天早上都有霜雾。
也使得乔府里的人也都不爱出门了,都聚在一起烤火聊天。
那两个仙女这几天也没有来约周管家,似乎因为天气冷,她们也懒得下山与周管家共度良宵。倒是周管家每晚都会梦见她们与自己温存。
今晚,周管家修养了四天,安静了四天,又有点心痒了,所以夜幕降临后,他就给家丁交代了一下,出府去了杨寡妇开的那间酒馆喝酒。
喝酒是假象,真实目的是想遇见那两个仙女,像第一晚那样绑架自己去那竹屋里共度良宵。如果今晚遇不见她们,那自己就去吃吃杨寡妇的豆腐,反正杨寡妇那娘们也是够味。
夜风拂来,街上见不到一个行人。
杨寡妇的酒馆,因为天气冷,没有什么客人,加上天色已晚,此刻也就周管家一个人在酒馆里喝着酒。当然,今晚没人,周管家胆子大了很多,所以在杨寡妇给他端老三样来的时候,就精虫上脑,强行将杨寡妇抱在了怀里,嗅她身上的味道,还一通乱摸。
结果自然是挨了杨寡妇的一个大嘴巴。
挨了大嘴巴的周管家也不生气,就猥琐地笑笑,因为自己鞭子都挨过,还怕你大嘴巴?
杨寡妇打了他一嘴巴,就不做他的生意了,一边骂一边将他赶出了酒馆,不过不管怎么赶,周管家就是不走,甚至他还拿出了一锭银子给杨寡妇,一个劲地赔不是,他说:“我错了我错了,喜子他娘饶我这一回,我坐两个时辰就走,我等人呢,我保证不乱来了。”
杨寡妇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不驱赶他了,就好奇的问:“这么晚了,等谁?”
“嘿嘿,不告诉你。”周管家神秘一笑,坐回了位置上,继续喝酒。
杨寡妇也不搭理他了,一个人坐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把菜刀,防止这周管家不安好心。
其实周管家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见到那两个仙女,因为四天前那两个仙女临走时没有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但他周管家除了在这里等,还能做什么呢?反正第一次自己是差不多亥时三刻(22点钟)的样子离开杨寡妇这里,后被绑架的,所以现在还早,等到亥时三刻走也不迟。
时间一晃,亥时三刻到了。
周管家不要杨寡妇驱赶,就自己走了。而杨寡妇纳闷的喊:“嘿,你不是等人吗?怎么走了?”
周管家回头冲她杨寡妇一笑,不说话,哼着小调走了。
回乔府的路上,没有什么灯光照明,有也是夜空那轮斜月,它白白的,惨惨的,缺乏善意。
周管家走得很慢,边走边留意四周,他希望见到他想见到的东西,可是怎么留意,都没有见到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不免心中有点失落。
忽然,有风,吹起了街边的落叶。
一双脚出现在了黑暗中。
周管家似乎预感到了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不免嘴角上扬,她们今晚果然来了!
没有任何的悬念,一根毛巾从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在了周管家的口鼻上。
甚至周管家被毛巾捂住的时候,都没有一丝挣扎。
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也是他想要的!
夜深人静,子时!
江州城外以北三里,这里有一片葱郁的竹林。
葱葱郁郁的竹林里,有一间竹屋,竹屋里有着光亮透出来。
原来的地方,原来的环境。
原来的时辰,原来的味道。
唯一不同的是,配方!
原来周管家都是被一瓢冷水激醒的,可是今晚,他确是被巨大的疼痛所痛醒的。
醒来的周管家,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地看见了一个白影,随着全身疼痛的加剧,意识逐渐清醒,视线更加清晰,他看清了面前的这个白影是谁,是乔府人人尊敬的施先生,正挥舞着皮鞭抽打自己。
全身都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周管家,双眸睁大,眼中竟是疑惑和惊骇,想说话,想问你施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打自己?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全身的疼痛只能让自己呜呜地痛嚎。
施慕白一袭白色长衫,儒雅的外表下没有一丝表情,只知道尽情鞭打眼前的周管家。
他自然也发现周管家睁开了眼睛醒来了,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因为这个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地,我想怎么收拾你,我就怎么收拾你!
他就这么打着!
他就那么呜呜地痛嚎着!
竹屋里除了鞭打声和呜呜声,再无第二种声音!
不知道打了多久,鞭子都打断了两根!这才让他施慕白停了下来,漠然地盯着眼前的周管家!盯着这个十年前亲手用枕头捂死自己的大仇人!
周管家此刻全身学粼粼,衣服都打成了一条一条的,鲜血不停从他身上滴在地上。人更是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深夜的竹屋,没有了鞭打。
除了烛光,就是目光,以及流动着的空气,夹杂着血腥。
异常的安静。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周管家倒是想说,他有太多疑问要获得答案,可是嘴被堵着,也只能是沉默着,也只能是苟延残喘。
沉默,既像等待,也更似酝酿着什么。
“周昌辰,周管家。”他坐在长案上,凝视他。
他的声音和语气,没有了以往人前的那种谦逊和礼貌,而是带着玩味式的高冷。
周管家就这样望着他,苟延残喘着。
“你——”施慕白冲他周管家轻佻了一下眉,玩味一笑:“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比如,我施慕白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是那两个仙女?”
一提到仙女,奄奄一息地周管家眼眸睁大了一分。
“再比如,我施慕白为什么知道那两个仙女的存在?又为什么要把你往死里打?”
周管家呜呜着,想问为什么,却问不出。
施慕白笑了,凝视着他的样子笑了,笑着轻轻摇头,只是突然,他的模样突然狰狞了起来,一个起身指着他咬着牙喝怒:“我不会告诉你!就像十年前你们不经我同意就无情捂死我一样!!!”
喝怒中,施慕白上前两步,揪住了他周管家破成条的衣领,面对面近距离与他相对,逼视他的目光。
周管家这时全身的毛孔如他眼睛一样张了开来!
他是谁?他为什么说十年前?
他是谁?他又为什么说十年前捂死了他?
震惊和恐慌如滔天巨浪淹没了他,让他快要窒息,让他目瞪口呆。
十年前,捂死,这两个关键词,只能指向一个人:乔修!
那个妖孽……
他竟然没死!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自己亲手捂死他,亲眼送他进了那座大墓,不久前还把他的尸体拖出来烧了,为什么没死?
他不知道,眼里只有说不出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