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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的故事2(1 / 1)

后来,我们见了双方的家长,我母亲很喜欢王梓,然而,王梓的父母告诉我,我不适合王梓,我给不了王梓他需要的。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们一起努力,终会实现王梓的梦想,赢得王梓父母的认可。然而,踏出大学校门的那一刻,现实终归就是现实了。

短短的3个月,竟物是人非了。

王梓的父母给王梓在N城购置了一个单身公寓,毕业后我就住在王梓那。谁都认定我们马上步入婚姻的殿堂,就连我们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前前后后买了很多新婚用品,都是我们一起用心挑选的。

2007年9月25日,那天天灰蒙蒙的。

出门的时候,王梓从储物格里取出一把三放我包里,无奈道:“你总是不知道阴天要带伞,万一淋了雨感冒了又得喊难受了。”

我笑眯眯地说:“不是有你吗?”然后便乐呵呵地出门了。

我走得太急,却没有看到王梓愣怔、苦涩、伤痛……的表情。

下班回来,王梓没在家,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后来我看到了他留在茶几上的纸条——

小真子:

冰箱里有饭菜,记得热了吃。哦,冰箱保鲜层二层最里面的食盒里有妈送来的鸡汤,记得煨些喝。早点睡,勿等!

2007.9.25

然后,那晚王梓没有回来,后来,连续几天,王梓都没有回来。他会打电话来问我吃饭没有,也会发短信给我叫我早点睡,出门记得带件外套。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家里有些事,处理了就回来。

虽然很不安,虽然很忐忑,虽然有众多的疑问,新入职的我没有请假去王梓所在的城市一问究竟,而只是在孤零零的单身公寓里傻傻地等着。然后,再然后,我始终没有等到王梓回来,两周后,我便请了假,简单收拾了行李,正要出门,王梓来电话说后天回来。回来就好,我便安心了些。

再见王梓,他瘦了许多,看到我欲言又止。我看着他,他或低头或看他处。

“到底怎么回事?”

“……”

王梓一下子抱住我,紧紧的,像是害怕什么。他不停地楠楠:“没事……没事的……”

我们小心翼翼地有过了几天,是啊,小心翼翼的,这几天,王梓几乎带我走遍了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他对我百依百顺,不停地告诉我他很爱我,虽然很幸福,但总觉得这种幸福似乎一不留神就没了,我以为那只是因为王梓的父母一直反对所带来的压力。直到……直到我母亲来了……

“你个混账东西!”母亲一进门就给了王梓一个巴掌,怒气冲天,打得王梓不敢抬头。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立刻拉住母亲打王梓的手。

“……”母亲见到我,颤动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我都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妈,你这是怎么了?”见到母亲这样,我既无措又因为母亲的那记耳光感到生气。

噗通……

只听见一声脆响,王梓双膝跪地,竟也抱头痛哭起来:“阿……阿姨……是……是我混账……我……我辜负……辜负了小真子……”

“小……小真子……我……我对不起你……我……”

……

不知过了多久,满屋子似乎除了王梓的忏悔声和母亲的责备声,就只剩下自己清晰的呼吸声……

“……不,不是……”辜负了我?怎么会呢?王梓怎么会辜负我呢?我缓缓地转向跪在地上的王梓,艰难地揪住他的衣领,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歇斯底里地问,“王梓,你……说什么……呢?你……是在……在开什么玩笑呢?啊?”

王梓缓缓地抬起头,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然后,我在他的眼中,逐渐看到了愧疚、伤痛,我开始害怕。

“……我……小真子……我是爱你的……可……可是……我们……不可能了。”虽然声音很低,可我还是听得真真的。

“王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好希望我出现了幻听,刚刚听到的都是假的。我揪着王梓手臂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们……算了吧。”王梓又低下了头。

“……”害怕的泪不停地往外涌,我咬着唇,双手紧紧地箍住王梓的手臂,双眼紧紧地盯着王梓,良久……

“小真(子)……凌……凌真,对不起,我……是我自私……我还是辜负了你……”

“我家里,你也知道,我……我若和他女儿结婚,我奋斗几十年都得不来的东西,竟变得触手可及……是我,辜负了你。”

“我妈说得对,当初的坚持只会害了你,我早该清醒的……”

手滑下,颤抖着退后两步,你看,未来破碎得多么容易。母亲从身后牢牢地抱住我几乎要下滑的双肩。

“凌真,我……配不上你……”

“你,你们……打算结婚了?”我含着泪,竟不怕再把伤口撕大点。

“……登记了。”

登记?登记??他说登记???嘱咐我记得吃饭填衣的男人竟然跟我说他登记了?说今生只爱我的男人竟然跟我说登记了?许我今生的男人竟然登记了?可笑的是,和他登记的竟不是这个被他许下今生的我!这个我倾尽一切来爱的男人居然跟我说和别人结婚能得到他想要的,可笑!可笑之极!

我咬着唇,连连退了几步,一下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这个男人是谁?岂是那个曾经视我如珍宝的男人?泪,模糊了眼,我就这么轻摇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愧疚、关怀、担心……的男人,甚觉可笑。

“王梓,阿姨真是看错你了!”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母亲只怕连女儿的那份痛也一并自己承受了去,“我看你这辈子能爬多高!阿姨睁着眼睛看好了!你个混账东西!”

一阵接着一阵的黑旋席卷而来。

“妈,我们走……”

“好好好,我们走,没事了啊,真真,没事了,妈妈在……”

母亲搀扶着挣扎爬起来的我,不停地告诉我:“真真,没事了,啊,妈妈在……”

……

急救室外。

王梓痛苦地抱着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人,只为那狗屁的权势与名利,自己真TM的不是人!

“你滚!你在这里真真只会不愿醒来!”

“阿姨,我……我……辜负了小真子……”

“辜负?你,和你全家,把我女儿伤成这样,你怎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说你辜负了她!?啊?你妈妈心疼儿子的前程,就可以这么随意践踏别人家孩子吗?”凌妈激动得全身战栗。

“阿姨……对不起……小真子……我……对不起……”

王梓哪还有脸面对凌妈,他艰难地抬起头来,眼光有些涣散,慢慢地聚焦到凌妈身上,表情竟是万分地悔恨与痛苦。

“我,竟为了前途和别人领证了,我真TM的是个混蛋!”

啪!啪!啪

三记耳光响彻整个过道。

王梓打了自己这三记耳光,似乎也解气了一些。

“滚!”这个字因着愤怒,艰难地从凌妈齿缝里挤了出来。

凌妈是个傲性子的,哪能容得下这样的人再惹女儿伤心。

“小真子……”

此时的王梓多么希望凌妈能够让他留到凌真出来,他真的好担心凌真。

“你,不配!”

是啊,自己怎还配?缓缓的,起身,转身,艰难地挪着步伐,此身,我怎还配留在她身边,怎还配出现在她眼前,怎还配去关心她……

凌妈恨恨地看着那个颤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家人,怎生得如此薄情寡义?怎能如此刻薄她的女儿?这份伤,女儿怎能受得了?

“凌真的家属?”急诊室门打开。

回过神来的凌妈急急地跑来,道:“我是,我女儿怎么样了?”

“唉,你们也真是的,孕妇怎能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啊,险些流产了,以后必须注意点!”

“什么?怀,怀孕?”

“恩!你们不知?已经9周了……”护士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入耳的只是嗡嗡的声音了。

凌妈愣了,懵了……一行老泪滑过凌妈疲倦的脸颊,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沉睡着依然皱着眉的女儿,凌妈止不住地掉眼泪。

“女儿是梦里都梦到王梓抛弃了她?若是醒了,知道自己怀了宝宝,又该怎么办啊?”凌妈边掉泪,边思索着,“王梓那混蛋已经和那女人登记了,那么,我们真真岂不是成了外人口中的第三者了?这气,可怎受得起啊?”

“真真她爸,你在天有灵得帮帮我们真真啊,我们真真可怎么办啊?”凌妈望天长叹,空前的无助,胜似当年失去凌爸之时。

“妈,你怎么了?”

我醒来时,看到妈妈坐在身边不停地抹泪。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觉无力,更不知妈妈为何在这,又为何落泪。

“真……真真,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凌妈立马抹掉满脸的泪,俯下身子帮我掖了掖被子。

“妈你怎么来了?这是哪里啊?”我愣愣地问着妈妈,却见妈妈撇开了眼,似又在抹泪,我撑起身子,妈妈马上过来扶我,我看了看四周,问道,“梓……”

噗通……

只听见一声脆响,王梓双膝跪地,竟也抱头痛哭起来:“阿……阿姨……是……是我没用……我……我辜负……辜负了小真子……”

“不,不是……”辜负了我?怎么会呢?王梓怎么会辜负我呢?我缓缓地转向跪在地上的王梓,艰难地揪住他的衣领,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歇斯底里地问,“王梓,你……说什么……呢?你……是在……在开什么玩笑呢?啊?”

王梓缓缓地抬起头,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然后,我在他的眼中,逐渐看到了愧疚、伤痛,我开始害怕。

“……我……小真子……我是爱你的……可……可是……我们……不可能了。”虽然声音很低,可我还是听得真真的。

“王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好希望我出现了幻听,刚刚听到的都是假的。我揪着王梓手臂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们……算了吧。”王梓又低下了头。

“……”害怕的泪不停地往外涌,我咬着唇,双手紧紧地箍住王梓的手臂,双眼紧紧地盯着王梓,良久。

“小真(子)……凌……凌真,对不起,我……是我自私……我还是辜负了你……”

“我家里,你也知道,我……我若和他女儿结婚,我奋斗几十年都得不来的东西,竟变得触手可及……是我,辜负了你。”

“我妈说得对,当初的坚持只会害了你,我早该清醒的……”

手滑下,颤抖着退后两步,你看,未来破碎得多么容易。

“凌真,我……配不上你……”

“你,你们……打算结婚了?”我含着泪,竟不怕再把伤口撕大点。

“……登记了。”

“登记了……”我木木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泪顺着脸颊滴在白色的被单上,晕染出我的绝望。

“真真,你还有妈妈,妈妈一直在你身边的,啊,真真,你看看妈妈……”

眼光逐渐变得涣散,妈妈不停地轻摇着我,我讷讷地看着妈妈焦急的脸,很是模糊,妈妈好像一直在说些什么,而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许久,各种嘈杂的声音逐渐挤进我的耳膜,妈妈焦急的脸逐渐变得清晰……

“……真真……真真……妈妈求求你,不要吓妈妈……妈妈在这,在这……”

“妈……妈……”

除了这个字,我便说不出其他任何话来,我扑进妈妈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妈妈,放声地哭着,任泪水宣泄着我的恐慌……

说到这里,手中的拿铁已经冷了,却还有大半没有喝,正欲喝了这没有一丝温度的拿铁,却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液体滴在手上,竟能灼烧那寸肌肤。我轻轻地拭了把满脸的泪,苦涩地摇了摇头,再看对面的阮沅芫,满脸泪水的她竟也痴了。

我已不大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熬过这漫长的绞痛。是伤心?是失望?是怨恨?是不服?是不舍?是厌恶?是绝望?是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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