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风站在何云身前,食指轻放于何云的眉心,眉宇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认命吧,何云!”
还不待何云的不字说出口,就有什么从霁风的指尖侵入进何云的脑海,并有一股气流强行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运行最后归于丹田,与内力走的路线大不相同。
何云没有了骂人的力气,她现在不止是头疼,她是全身都疼。感觉经脉被一寸寸的撵断再重组,更有什么在体内横冲直撞,肺腑都被搅碎的错觉。
霁风轻磕眼睑,强行引气入体是这样的,谁让这徒弟不听话。
何云就是不知道霁风所想心里也是国骂连篇,恨不得掘了他家祖坟。
空气中很快迷茫起了一股难言的恶臭,何云皮肤上开始往外渗出一些黑色的油性物质。霁风翻了个白眼直接封住了嗅觉,并卷起一旁的河水把何云给冲刷了一遍。
秒变落汤鸡的何云自始至终都只感觉到痛,哪还管得了这些,更何况她现在还动不了。
这个过程说快也慢,说慢也快,一天过去何云算是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
霁风摇头,资质真差!想当年他不过几个时辰就入了门,也不知道收这么个徒弟到底是对是错,这可是他第一个徒弟呢!
何云摊在地上,鼻子早已失灵,便宜师父眼里的嫌弃她看得一清二楚,却是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真真是欲哭无泪。
霁风又是一挥手,何云被一股力量拉起成抛物线直接被抛到了河中。
何云没有准备被震得头昏了一下不说,更是连呛好几口水。还不想见阎王的何云硬是把好不容易集聚的一点力量用在了狗刨上。
好不容易扑腾到岸边,对着那飘然若仙的人磨牙:“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想淹死我啊!”
霁风轻掸了掸衣袍,恍若在拟尘般,漫不经心的回她:“乖徒儿,有师父在又怎会让你死呢,快洗净了上来罢,水里凉,得了风寒可就不妥了。”
何云:怕我着凉还把我往河水里丢,你丫就是故意的吧!
心里各种吐槽,愤愤的穿着一身湿哒哒的睡衣往屋里挪,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浴间洗漱干净。
这一身说不出来的油腻腻连她自己都嫌弃,足足换了三次水才稍微满意了些,而那套睡衣则是直接一把火给烧掉。
沐浴期间仔细整理了一下霁风传给她的关于修炼的法诀以及修真的一些常识,心底更多的是无力。
修士要抛弃七情六欲,她最大的执念就是家人,至于伴侣倒是可有可无,就这思想,她又能在修仙这条路上走多远,不是闹笑话吗!
换上衣服,拿了块浴巾披在肩上擦头发,走到院落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不想说话。
霁风看了她一眼又是一挥手,何云的头发瞬间干爽顺滑。
“怨我?”
何云不答话。
“终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也许吧!”
霁风给何云倒了一杯茶推过来:“既然你不喜欢谈论这件事那我们换件事谈。”
何云挑了挑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你的灵魂强度高于其他人,你可知道?”
何云终于是正眼瞧了他一眼:“怎么说?”
“刚才给你传递功法的时候顺便探查了一番,如果说其他人是一的话,你么你就是二,生生比别人高出一倍有余。”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那你又怎么知道别人的灵魂强度的?”何云不解,他今天才出来又是哪儿去找的参考数值。
霁风笑容如春花灿烂:“这你不用管,只要相信为师就行!”他会告诉她他探查了她父母亲戚他们的神魂吗?显然不能说。
为师为师,你是唐僧变的吧!
何云冷淡收回眼:“哦,不知道。”
心里却是忍不住猜测自己灵魂强度之所以高,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重生回来的,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融合了这个平行时空中自己的灵魂才会有这么高的灵魂强度?
霁风心里也是猜测万千,饶他见多识广也未见过几个凡人的灵魂强度高出这么多的,他这个徒弟不简单啊……
何云并没有在空间多呆,霁风放她出去休息了,他自己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云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看天要亮了直接穿上鞋子从窗户掠出往海边而去。
霁风有所感的往何云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未有任何动作,事已成定局,她挣扎也无用。
何云找了块大礁石,坐在上面看日出,耳边是哗哗拍击的海浪声。
认命,为什么要认命,修士不都认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为何还要我认命?
还是说老天看我回来这些年过得太顺遂要给我找点跘子才高兴?
就着初升的阳光细看着自己的手,细腻柔嫩,修长有力。
不知怎的脑海闪过如何运用灵力的片段,手不自觉的就是一挥。
“嘭!”
十几米外炸起水花一片,下面更是一个一米见宽的大坑,好几条鱼直接翻了白肚。
何云的眉头跳了跳,心里默默吐槽:炼气一层就跟内力四五层相当,简直成了行走的人间凶器啊!
“看来你适应的相当快!”
何云默默收回手,不理突然出现的霁风,眼里泛着几分心虚。
“好好修炼,终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强大。”
“说笑呢师父,这是末法时代,就算有空间,怕是最多也只能修炼到金丹吧!”何云忍不住的翻白眼。
“那又如何,你只管练就是。”不论语气还是神情,都是说不出的霸气。
何云嘴角直抽抽,她不与古人做无谓之争。
何文军他们觉得这几天何云的心情不是很好,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颓废之感,连赶海都兴致不大,于是私下里找她谈话。
“你这几天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啊?”
何云摇头:“我没事儿,就是心情有些沉闷,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是有烦心事儿了!跟爸妈说说,看咱们能给你开解开解不。”
何云像个小孩般依偎进万云琼的怀中,脑袋埋进她的腹部,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万云琼有些担忧,女儿很少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难道是知道了公公的事儿?
小心翼翼用眼神询问丈夫,何文军摇头,那事儿可没人多嘴,何云绝对不可能知道!
夫妻两纳闷儿,那是因为什么事?
两人静静的等待何云开口,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何云的背,借以放松她的精神。
终于,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爸妈,你们说变得更强是好还是坏呢?”
两人愣住,怎么问的这种问题?
半响,何文军先开了口:“你说的是哪方面?”
“武力。”
“武力吗?”何文军皱起眉头:“就我们生活的时代来说,武力值适当就好,若是生于战乱时期,自然是越强越好,能保护很多人。”
“那寿与天齐好吗?”何云又问了一个问题。
何文军刚想嘲笑她是不是想和秦始皇一样长生不老,却突然想到了仙长,他敢肯定,仙长活了很多年。
“云云,是仙长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下去。
万云琼疑惑不已,关仙长什么事?
何云在母亲怀里拱了拱,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师父要我修仙。”并且已经踏上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