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服务生的话,我和祁天养好似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霸爷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难道这个霸爷知道我们要来吗?
我心中一惊,眉头不自觉的紧紧一皱,心里暗叫不好,若是霸爷算计好我们要来,那么何峰在中间又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是凑巧还是有意的安排?我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后者。
何峰说他想替妻儿报仇,若是仔细算来,白茉莉的死,和我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难道?这一切也有何峰的参与?我心中对何峰不免提起了防范心。
祁天养并没有说话,反而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他与我一样,轻轻蹙着眉头,站在我略靠前的位置,紧紧地拉着我,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把我护在身后,跟着服务生向前走去。
那个服务生也看到了祁天养的动作,许是知道了其中一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然后带着我们穿过酒吧大厅,向着最里面的包间走去,我一路仔细的观察,这酒吧里也是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摄像头,何峰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包间,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眼戴墨镜的黑衣保镖,就像是两座雕像,样子格外凶狠.
不过我也理解,做保镖这行,也温柔不得,看到我们来了,除了稍作打量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服务生敲了敲门,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对着门内温柔的说道:“霸爷,人带到了。”
不知为何,我从心里面非常抵触服务生所说的话,甚至让我感到一阵厌恶,什么叫人带到了,说的好像是我们被抓来似的。心中十分不满,可尽管如此,我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嗯,让他们进来。”几秒钟后门内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服务生听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有礼貌的为我们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进去。
在经过服务生的时候,我故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表现出我对于他方才的行为,甚是生气,不过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反应,大概是有些诧异吧。
进入包间后,我环视了一圈屋内,包间里并未开灯,所以光线很是黑暗,而且中间有一块帘子,遮挡着半个包间,只见帘子旁边站着两个保镖,这两个保镖见我们走进,在帘子前伸手拦住我们,示意我们在帘子之外。
我们也只好停下脚步,因刚才的事,我心中本就窝火,既然他叫我们来,又将我们拒绝于千里之外,没想到霸爷竟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见我和祁天养不再靠近,帘子里面的男声吩咐着两个保镖:“你们出去吧。”
两个保镖应了声“是”,便恭敬地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狭隘昏暗的地方,气氛也显得格外的沉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使我有些不适。
我侧过脸看着依旧淡定的祁天养,也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祁天养自然不会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候窗帘中的男人开口,皱了皱不满的眉头,拉着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懒洋洋的说道:“霸爷,既然请我们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哈哈!”帘子内传突然来霸爷爽朗的笑声,大概是没想到祁天养会如此说话,可并没有生气,“年轻人,说话不必太刻薄。”
听着霸爷中气十足的笑声,我想他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只是隔着帘子,别说长相,就连身形也看不出来。
但是我心中不乏有些好奇了,他到底长如何模样。
“呵,我说话向来对事不对人,让霸爷见笑了。”祁天养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
在来之前,我还担心祁天养会控制不住情绪,现在看到他的模样,我微微放下心来,尽管如此,却从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他压抑的愤怒。
“哈哈,据说当年的莲止将军成熟稳重,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以为霸爷会生气,没想到语气中带着些许打趣,若是不知道的人,光听这语气,还以为是长辈再和晚辈开玩笑。
我一惊,霸爷居然知道莲止!
我看了看祁天养,怕祁天养会经不起霸爷这样的“玩笑”。
“呵…霸爷你也说了只是据说,总会和真相有些出入。”祁天养用着嘲讽的语气回答道,随即有些不耐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仍然从容的问,“既然霸爷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想必也知道我们来找你是所为何事吧。”
“这个先不急,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霸爷对于祁天养的开门见山,语气里仍旧带着笑意,似乎早就猜测到了我们会问这样的问题,“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若兰公主了吧。
这句话一出,我感到身上的汗毛倒竖,有些微微的不适应,甚至有着想立马离开的想法,这霸爷竟是知道莲止,也知道若兰,还有他对于若兰的称呼,竟然以‘公主’相称,怎么听,都有一股崇敬向往的语气在里面。
而且,他知道若兰,想必也是知道伏羲珠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这个霸爷会想方设法的引诱我们前来了。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杀害我一家七口的凶手?”祁天养听到霸爷提到若兰,便再也沉不住气,猛地起身,厉声问道。
我能够感受到他牵着我的手的手紧紧一捏,让我有些生疼,我转头看着他,自然是能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看着帘子,有一种想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经历了这样惨痛的事情,我也不好相劝,可心中生生的担心。
“呵呵,年轻人,那可不是你的家人!”霸爷仍旧笑着,语气十分的无所谓。
我暗叫不好,还未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的祁天养,他心中的怒火显然被激到了极点,松开牵住我的手,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掀开了帘子。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我有些不适应的比了一下眼睛,连忙上前。
“呀!”我看着帘子后的座位,不免惊叫道,这,帘子里竟然是空的!
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环视了这一圈,难道这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吗?我越想,心中竟然有一丝的害怕,一下子抱紧了祁天养的胳膊,看着他。
祁天养有些恼怒,将帘子拉向一边,低声骂道:“真是一个老狐狸!”然后牵着我的手,打开了包间的门,让我惊讶的是,也不见门口的保镖,四周一片寂静,心中不免想到,这也太离奇了,我不禁瑟缩了一下,贴近了祁天养。
我本以为祁天养也许会因此抓狂,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反而很淡然的安慰我,“这人一定大有来头,咱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真的抓到他的尾巴,既然他已经找到了我们,也知道很多事,那一定还会再找我们的。我们先走吧。”
“去哪里?”我抿了抿嘴问道。
“回老家。”
…………
我陪着祁天养重新回到久违的小白楼,一路上我们都未曾说话,我看着他,他似乎是在想刚才包间里所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的情感油然而生,面对着依旧如此熟悉的故居,他一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吧。
不自觉的牵起他的手,刻意的转移话题,“你说季孙在这还住的惯吗?”
“哈,他肯定习惯啊,温香软玉在怀,哪有不习惯的道理!”祁天养神秘兮兮的说道,还伴着一脸坏笑。与刚才反应完全不一样,我心中总有一种白担心他的感觉。
不过对于祁天养的话,我听得有一些纳闷,什么叫温香软玉在怀?
刚想问什么,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一间厢房闪了出来,瞬间恍然大悟。
破雪还是一身红衣,在这个发生过灭门惨案的荒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到我们二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示意一下季孙所在的屋子。完全忽略掉了祁天养戏谑的眼神。
“你们来了?”一个魁梧的身影立在了门口,声音显得有些局促。我朝他身后好奇的望去,身子不免愣在原地,那不是小璇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脑海中又不知不觉的想到她那种狠厉的诡异,我就不自觉的朝祁天养身后躲了躲,。
祁天养轻轻拍了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可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呦!你在这还挺热闹的嘛!真是白白浪费了我们对你的担心了。”祁天养打趣道,说着还颇有深意的递了个眼神过去。
季孙的身子更僵了,大概是没想到祁天养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可听着他的这一句话总给我一种他被调戏了的感觉,这个祁天养,连男人都不放过。
我掐了他一把,提醒着“行了,你就别调戏季大哥了!”
谁知我话音刚落,气氛就更诡异了,那个叫小璇的白衣女子很是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又给我一种祁天养和季孙有故事的错觉。
“你怎么在这?”祁天养的眼光慢慢的转移到了小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一蹙,没好气的问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总是阴魂不散,我不自觉的想起她对伏羲珠的执着。
“我也是闲聊无事,出来走走罢了!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哦!”她不慌不满的解释着,将身子懒洋洋的一撤,指了指屋内。
天哪,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竟然是乌娜!
瘦弱不堪的身子却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比上次我见到她时还大了两圈。本来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我差点儿已经认不出她了,她似乎对小璇很依赖,总是不断的往她身边靠谱,小璇则是一脸的嫌弃。
这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才会变得如此,我心中的酸味一股股涌来,不禁露出同情的眼光,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往日对她的不满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无能为力的哀戚。
“小璇说,乌娜过几天就要临盆了,我只能让她们暂住这里,你不会介意吧?”季孙看着祁天养,试探性的问道。
“无碍,住着就是了,也为我这里增添些人气,也是好的。”祁天养并没有在意,而且我也知道他不会在意,可是,这里真正称得上是人的没有几个,心中想想也是一番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