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安!
江玄墨心底陡然升起了一丝不安来。他赶紧迎上前去,脸上挂着的是无懈可击的笑容,“你回来了。”
可是习安仍旧冰冷着,她走进房间,甚至没有看他讨好的笑容,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到躺椅旁,然后……就有悠哉悠哉地合上眼躺下了……很明显她不打算买他的帐。
江玄墨暗自计算着,她该不会都听到了吧!估计是的了,不然也不至于一进来就给他脸色看。
他握着她的手,直接坐在躺椅的扶手上,“都听到了?”
习安没有拒绝他,可是也没有回答他,这倒是令江玄墨有些难以拿捏。
“生气了?”他凑近她,习安撇过头,将他的讨好拒之门外,答案自然也很明显。
江玄墨吃了闭门羹,无奈地坐好,低着头,指腹在她手背上慢曳摩挲着,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他不再说话了,房间里顿时就静下来了,习安本是守得一份好清心的人,平日里她也是经常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的,可今日那人执着她的手,轻柔摩挲着,那异样的痒感觉甚至贯穿了她的心脏,带着微妙的情感,让她守不得安宁。
她兀自烦闷着,忍不住偷瞄了那人一眼,但见他仍旧安然地低着脑袋,可她却感觉如芒在背。再看他一眼,却又觉得他像是在虔诚地忏悔。
他戴着眼镜,安静着,身上是一套病号服,所有的锋芒似乎都离他远去了,而且他还这般温柔地低着脑袋,看起来真是无辜无邪,羸弱又可欺,感觉倒是她再欺负了他了。
嗟叹一口气,习安到底耗不过他,她耐下心来开口:“江玄墨,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欺骗我,也不是因为你的那些居心,而是因为你那些你跟一个根本就没有必要的人争风吃醋,甚至不惜弄伤你自己……你这样要我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是我不好。”他抬眸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是一片汪洋湿软,坚定柔软,而他怎么可能会不懂她为何而生气呢?他的习安,心底其实比谁都要待他柔软。
“知道你还这么做?”望着他,渐渐复杂纠结。
他拧着嘴,看着倒是委屈,“这你也不能全怪我……”
习安这还没有缓过来呢,怎么容许他多加狡辩,登时容色一收,难得地厉声道:“说说你,你还委屈了”
他是不惧的,“习安,你可得公正一点啊。”
“我怎么不公正了?”习安反问,不过声音倒是放低了一些。
“那天那个情况,我已经努力避让了,可最后实在是因为事发突然,我才出手扶住柜子,这哪里是我能控制的啊?”
这件事她已经从张娇那里知道了,他说得也确实没错,只是……
“你少装可怜,如果我没有猜错,就算当时没有那种机会,你一定也会制造一个出来!”
她扁着嘴,眉毛踏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瞪大了几分,看着真是可爱极了,可是此刻他却不能去拥抱她。
“那柜子分明就在你的右边,你却偏偏用了左手去扶,平时看你都是用右手的,你要不是故意的,母猪都能上树、天上都能下红雨!”习安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人真是太乱来了,忍不住继续训道:“你说说你怎么那么幼稚呢?你明明是聪明的、精明的,而且看着也是个沉稳知轻重的人,况且你还知道孙晓根本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的,你怎么就想着干这样的蠢事呢?”
见他没说话,习安以为他是心虚了,她也没有再继续了。毕竟她激动地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也是需要缓缓的,也正好也让他有时间好好想想!
不过他也真是太混账了!
她的脸蛋绯红着,感觉整个人都要气得着火了,那只空闲着的手不停地扇着风,唇微微张着不住地吐气。
这一回,他还真是惹急她了。江玄墨有些悲戚地想着,他也解释不了什么,毕竟错的还是在他,当时的情况其实还真没有到他不能控制的地步,只不过,他一开始就纵容了事态的发展,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习安,我让你失望了吗?”
习安觉得这句话似乎在哪里看过,可她这会儿还气着呢,哪里来得及多想,她冷然答道:“是的,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