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习安就跑了出来,小区环境很好又够大,用来跑步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也有不少人在锻炼身体,大多数是老年人。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并且在不断加快着,浑厚有力的呼吸,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子。
习安无意和人家争快慢,跑得靠边一些,方便人家通过。
江玄墨跑到她身边,笑容灿烂,仿若春风,似要融化清晨的冰霜,“早啊,习安。”
习安有种擦汗的冲动,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早啊。”其实她有注意到江玄墨很喜欢唤她名字,原因不详。
一日不见,她似乎又恢复了冷酷模样。他抿唇浅笑,“习安,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吃饭?习安想起他邀请自己第一次吃饭的时候。
那是第三次遇到江玄墨,是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那儿经过的人很少,有种习安偏爱的宁静,因此她常常会到那里。
寻一株绿树,攀爬跳跃而上,找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席枝而眠,再惬意不过。
绿荫落在她如天工雕刻的身上,偶有几丝清风划过,亮若碎汞的光斑在她身上轻快地起伏跳跃,好不愉快。
她很享受这难得的清静,远离了尘嚣,忘却一切。
但那日刚安眠不久便被一阵嘈杂声弄醒了。
优美的额头上略微隆起,习安猫似的睁开眼,乜斜着倦眼拨开浓密的枝叶向声源张望去——一个白衣少年正被三四个人围堵在中间。
看着情形,习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她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情管闲事。她是个闲散惯了的人,遇到的事,管不管全凭心情。如此刻,她只想继续睡。
但也就是在回头的那一刻,她注意到那白衣少年不是那个小画家吗?不是仇人,又有两面之缘,对方的画技还是她欣赏的那种。
罢了,管一下吧。
她纵身一跃,无息落地,而时间却在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一件黑色
将她的身形完美地显现出来,如瀑布般的长发肆意地飘洒在腰际,五官精致近乎完美,面目平静,却深藏着一股戾气,淡淡弥漫在燥热的空气中,她就如从天而降的撒旦。
众人睁着铜铃般大小的双眼,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怎么会是她!
在学校混过的人都知道,在校园十大惹不得的人的排行榜中,苏习安虽然位居榜尾,但这无非是因为她的影响力比较小,且她为人处世不张狂,但若真是惹了她,她一定是让人最快尝到苦果的那一个。
“苏习安,你今天最好少管闲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哦。”她随意一应,“我一向不管闲事的。”
带头的那人见她还算识相,重重地哼了一下鼻子,“知道就好!”可哪知道下一秒,习安就一脚踢飞了他的下巴。
习安转了一下脚尖,活动活动筋骨,“嘴巴那么臭,还是闭上的好。”
那人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苏习安,你……”
“我是不管闲事,只是不巧我认识他,因此这也就算不得闲事了。”她看向江玄墨没有多少表情,只有目光柔和些许,而转到这些小啰啰身上时,那些小啰啰只觉得头顶一片阴霾。
“给我上,我就不信你苏习安能有多少能耐!”
“那就一起上吧,我已经好久没有痛快打过了。”唇角缓缓勾出一抹残忍血腥的微笑——苏习安,属于战斗。
不需要太多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完美,没错就是完美。
她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如那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花,冬天的雪,轻快敏捷,恬静优美,又带着不易被人被人接近的冰寒之感。
打跑那几个人,习安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她也不是暴力狂,倒也没追上去,“哎,你没事吧。”
江玄墨朝她莞尔一笑,“没事,谢谢你。不如果不是你,我这星期的伙食费可都要泡汤了。”
习安打着哈欠,单手插兜准备回树上继续补眠。
江玄墨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吃饭了吗?”
习安回过头,双眼依旧朦胧着,语气懒懒散散,“你要请我?”
“嗯。既然钱没被他们抢走,请你吃一顿还是足够的。”
习安低眸思考,算了反正自己正好手头有些紧,就算是让他报个恩吧。
“好吧,走吧,地方随你。”
其实现在想起来,感觉还是挺怪的,他那时候明明就表现得十分寒门子弟,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人家装的。真是够……奸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