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里静得出奇,南宫锦进来的那一刻,心弦紧紧的绷着。
视线直接定在病床上的人儿,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过去。
就要靠近病床的时候,他已经看清楚床上人的样子了。
那一张苍白仿佛没有血色的小脸就是他熟悉的模样,的确是他的妹妹简惜!
最后几步距离化作两步就到达了,站在床边,无比心痛的俯视着她,高大的身躯竟弯了下去。
握住她的手,低低的喊出一声:“小惜……”
简惜像是昏迷了,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而她的手很凉。
南宫烨也跟着进来了,看到他为了这么个女人那么悲伤,完全没了南宫家主的形象,啧啧了两声,又摇摇头。
“她怎么了?”南宫锦猛然转头冷睨他,神情有点吓人。
“你凶什么凶,你搞清楚,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南宫烨没好气道。
“我问你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昏迷?”南宫锦没有心思和他废话。
南宫烨翻个白眼:“废话,她开车撞大桥掉水里,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具体的你问医生吧,我哪懂。”
他只要保证她没死,还留着一口气就行,至少他不是捞个尸体上来。
南宫锦暗骂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老三废话多,根本没必要问他。
他直接按铃把医生叫过来:“说,她什么情况。”
医生见**oss都来了,自然不敢怠慢,连忙道:“是这样的,这位小姐脑部受到撞击,加上溺水,暂时昏迷是正常现象。”
“脑部受到撞击?严不严重?”
“这个……要说严重也严重,不严重也一般般,还要看她醒过来后是什么情况。”
南宫锦双眉紧蹙,什么操蛋医生,说了等于没说!
“她什么时候能醒?”他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
“这个也不好说,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星期或者无限期……”
南宫锦脸色有点黑,很怀疑这个医生的资历,难道南宫家的医院请的都是这种水平的医生?
“什么叫无限期?”
“呃……刚才说了她脑部受到撞击,属于比较严重的脑震荡,如果醒不过来,最坏的情况就是变成植物人。”
其实医生心里有数,只是不敢明说,但被追问到这个地步,不能不说了。
植物人?!
南宫锦整个人都一震,蓦然看向昏迷的简惜,心跌进了谷底。
“哎呀,真是可怜啊,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变成植物人,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哦。”南宫烨在旁边感慨。
“你闭嘴!”南宫锦心情糟糕透了,偏偏他还不识趣说这种话。
南宫烨哼了声:“老四,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这个女人又不喜欢你,以后还有可能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这样的人你也要?”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这次算我欠你一次人情。”南宫锦只想他赶紧走。
南宫烨见他死性不改,挥挥手:“随你便。”说完转身离开。
南宫锦让医生也出去,病房里就只有他陪着简惜。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眼底的痛楚和后悔无法再掩饰:“小惜,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
如果没有告示她那件事,她就不会悔婚,也不会跑,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又或者,他可以在婚礼后再告诉她。
他真是该死啊,竟然把自己的妹妹害成这样!
“小惜,你一定要醒过来,哥哥从没求过人,这一次只求你。”南宫锦的声音很低很低,甚至有些低哑哽咽。
万一,你真的醒不来了,那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
……
靳司琛的人也没找到简惜,后来易繁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他敲晕带回靳家。
靳司琛一倒下就病了,或许他身体早就吃不消,只是在硬撑着。
连着三四天不吃不睡,体魄再好的人都会要命的。
靳司琛这病来得很急也很凶,是一场大病,如果不小心,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靳凡原本还在生气,他当众打她一巴掌,简直是目无尊长,太放肆。
但见他病成这样,心急得不行,哪里还有什么气?要气也是气那个突然悔婚的简惜。
医生给靳司琛打了针,又给他输液,他的病还是不能缓解。
靳凡佩守到了病床边,这种事只有在他小时候十岁之前才有,没想到如今要这样守着他。
他昏迷着,嘴里却还在喊简惜的名字:“简惜,不准你走……”
听着他一声一声的梦呓,靳凡佩的心要碎了,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弟弟,却被一个女人折磨成这样!
她就不该同意他娶简惜,她怎么能忘了,简惜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灾星。
靳司琛昏迷了五天,病情终于有所好转,他也慢慢醒过来了。
一睁开眼,整个人就弹坐起来,第一句话就是:“简惜!”
靳凡佩冷着脸,要气疯了,一把按住他:“你给我躺下!”
“大姐?简惜呢?”他的嗓音沙哑得吓人,说话的时候喉咙很痛,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第一时间要知道简惜的消息。
靳凡佩压着怒意,胸口却无法控制的起伏,冷冷道:“她死了!你不用再找她!”
靳司琛眸光狠狠一缩:“大姐,不准你诅咒她!”
瞧他突然冷冽起来的骇人气势,靳凡佩冷斥:“怎么?难道你还想再给我一巴掌吗?”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该来守他!
就让他这样病着好了,至少不用一醒来就气她。
靳司琛薄唇紧抿,没再接话,但紧接着他掀开被子要下床。
“靳司琛!你还要怎么折腾?”靳凡佩终于动怒。
“我去找她!”
“我不是说了,她死了!”
“死了我也要见到尸体。”
“你见不到了,她的尸体在水里都泡烂了,捞上来已经面目全非,我直接派人送去火化了。”靳凡佩面无表情道。
靳司琛目光一寒,冷冷盯着她:“什么火化?谁准你这么做!”
“不然呢?难道要让她丑陋的一面躺在殡仪馆里吗?我想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自己那么丑的样子给你看到吧。”
一时间,姐弟两互瞪着对方都没再开口。
靳司琛呼吸很沉,片刻后,他移开视线,依旧一言不发要下床。
“我不信,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