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轻,就已经成就不菲,可以说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朱朱也不例外,作为政治家族,从小耳濡目染,更是知道像李东升这种没什么家庭背景的人每往上爬一步,都是百倍的艰辛。
仅仅二十五岁,就已经成了一县之长官,简直是不可想象。很多开国元老的子孙也没他这么大的能耐,这么灼目的成就。
可惜,后面经过打听,知道了李东升已经结婚,还有他那“攀龙附凤”的发迹史,心中遂对李东升有些厌恶起来。
尽管这两年李东升经常来书院看望她,还经常给她写信,像大哥哥般对她关怀备至,她也没什么动心的。只感觉这人脸皮特厚,是个典型的政治生物和投机客。
“哦,阿姨,您好您好,我是朱朱在南中认识的朋友。”李东升赶忙伸手握住朱妈妈的手。
“你是通判?南中省那边来的,不是我女儿的同学?”朱妈妈狐疑地看看女儿,又看看李东升。
李东升笑呵呵地道:“阿姨,我已经毕业八年了,现在南中省的一个小地方工作。”
朱朱满肚子的疑问,见李东升不答自己的话,只顾跟自己母亲寒暄,就不耐烦地打断他:“李东升,我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还这么早就从南中赶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昨晚还是我报的警呢。”李东升淡淡地道。
重生后,他有了未来十五年的记忆,共和国未来十五年的政治走势、经济发展方向他了然于胸,只要度过这次危机,给他一点时间,就算不攀附朱家,他照样能搅动风云,节节高升。
这是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而不是虚张声势。所以李东升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去竭力巴结讨好朱朱。
李东升自顾走回到客厅沙发上坐起来,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我们到客厅里说吧。”
朱妈妈疑惑地跟在后面出来,忙着张罗倒水,朱朱却奇怪了,跟出来坐到了李东升的对面:“你报的警,你报什么警?”
“自己找个座位坐。”看到秘吏手中还拧着两个纸箱站在门口,李东升吩咐了一句,然后才对坐在对面沙发的朱朱及朱妈妈说,“昨晚我陪南中省按察司的领导在歌舞厅唱歌,酒喝多了,就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李东升顿了顿,等到已经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后,遂娓娓道来:“我梦到你们宿舍有人半夜起来煮宵夜吃,结果忘记关煤气了。然后煤气发生泄漏,你们门窗又死死地关着,随后全部煤气中毒,昏迷了过去,没有一个人发现。”
李东升的话惊住了母女俩,朱朱睁大了丹凤眼,“啊”的一声捂住了小嘴。朱朱妈则紧紧地攥住女儿的手,浑身发抖。
见开场就成功镇住了两人,李东升也不再卖关子,继续往下说道:“我看着你们一个个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脏跳得越来越慢,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你们。于是急啊!拼命喊你的名字,想把你喊醒,可是你却没有答应我,声息全无。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士子们起床洗漱时,隔壁同学才发觉你们宿舍门一直关着,没人进出,也没有声息,门缝里甚至还有刺鼻的煤气味透出。感觉不对劲,才急忙找来宿管科的人撞开门进去,但已经晚了,你们全部因为煤气中毒死了。”
李东升说到这儿,故作喘了口气,一副恐惧的样子,将事情也夸大了很多。其实前一世,这次事件就死了三个人,倒霉的是其中就有朱朱在。
朱朱和她妈妈听得目瞪口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浑身抖成一瓢水。而坐在侧边的潘明辉也惊讶地看着老板,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似乎朱朱的住院跟老板讲述的这个梦有关系。
李东升也不理三人,继续叙说着,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了某种特有的惊悚中,“这个梦太可怕了,终于将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还躺在歌舞厅的沙发上,其他人还在唱歌,我当时就是一身的冷汗。因为我小时候做梦很灵验,往往梦中的事情很多都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只是这些年,可能是人长大后杂事太多,工作太累,所以每每头一挨床就睡着了,也很少会做梦了。”
“这次这个梦,让我急了起来。”李东升喝了一口水,抿抿发干的嘴,继续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涉及到好多生命,特别是里面还有我的朋友。于是我赶忙走出歌舞厅,到僻静处打你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连拨几个都是这样,我急了,再耽误下去,估计就一切都晚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么晚了,找什么人都没法找,于是就用排除法,一个一个地排除,最终还真被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从114那里查询你们书院保卫处的电话,然后冒充警察局指挥中心,让他们赶快去撬开你们宿舍的门救人。然后为了保险,我又打了120和110。”
李东升说完,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李东升抬头,发觉朱朱母女俩都紧紧地盯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李东升耸耸肩,“果然,一个小时后,我又打电话给你们保卫处,真的证实了煤气中毒这件事。他们告诉我,因为发现及时,抢救及时,所以没有发生死人事件。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才安心回到家,躺在客厅沙发上眯了一下眼。今早凌晨,天还没亮,我就叫小潘订了两张最早的飞机票。”
说着,李东升还指了指坐在门口的秘吏潘明辉,示意是他买的票,“现在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诡异凝滞,朱朱、朱妈妈、潘明辉,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