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可是个聪明人,上一世没有看清这后宫中的风谲云诡,这一世,她富察氏只需要做一个观棋人,而不是一颗任人摆弄的棋子。
“四阿哥,咱们就吃一小口。”
就在皇后正在思考的时候,便听到旁边传来四阿哥奶嬷嬷的声音。
皇后抬头望去,只见奶嬷嬷在喂四阿哥吃蛋羹,可是四阿哥却一直扭头,就是不肯张嘴。
而因为四阿哥不吃,所以扭开扭去,奶嬷嬷手里的蛋羹不小心便撒在了四阿哥身上。
“放肆,你是怎么喂四阿哥的,这蛋羹都撒了四阿哥一身。”
皇后看到这一幕一惊,立马让人抱起四阿哥查看。
这天热了,皇后怕烫伤四阿哥,索性这些蛋羹都是温的,不怎么烫人。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四阿哥的奶嬷嬷吓得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她也不是伺候四阿哥一天两天了,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皇后娘娘的性子。
若是其他事犯了错,被说一说也就过去了,可是在对四阿哥这件事上,皇后可是紧张的很。
“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若是以后还伺候不好四阿哥,就给本宫送回内务府去。”
皇后厉声吩咐。她也知道自己对四阿哥过分上心了,可是有了上一世的教训,这一世皇后对于四阿哥那是有求必应,没有度的宠着。
跪在地上的奶嬷嬷,吐出一口气,还好不是直接送回内务府。
若是就这么被皇后送去内务府,那么她在宫里的前程,也就毁了,她是因为犯了错被送回的。
和人家翊坤宫那四位被杨绵绵荣送回内务府的人没法比。人家回去了,内务府还会给个好差事,若是她这样的,只会被送去做洗衣刷马桶这类事。
不一会这位奶嬷嬷就被拖出去了,外面也传来打板子,和哀叫声。
屋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个时候的皇后娘娘可是在气头上呢!
皇后虽然生气,可是再面对四阿哥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一丝微笑。
“四阿哥乖乖,皇额娘喂你用膳可好。”
夏棋听皇后如此说,赶紧抱着四阿哥坐下。
皇后从新端起一碗蛋羹,亲自拿起汤勺,挖了一小勺吹凉之后喂给四阿哥吃。
可是四阿哥却倔强的不肯张嘴,甚至用他那小手,一把打翻皇后手里的蛋羹。
皇后也不生气,耐心的擦拭干净四阿哥,便又挖了一小勺。
这次回应皇后的责是四阿哥奶声奶气的声音。
“不吃,不吃。”
边说着,又一下打翻了皇后手里的羹勺。
“好了好了,四阿哥不生气,不吃就是了。”
皇后赶忙将自己手里的碗勺都放下。耐心的哄着四阿哥。
“奶,奶。”
四阿哥毕竟小,说话也不连贯,总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出蹦。
“来人,让奶嬷嬷们过来,伺候伺候四阿哥。”
一岁半的四阿哥目前还没有断奶,皇后也没打算让四阿哥断奶,而且四阿哥很依赖母乳。基本不怎么吃其他东西。
皇后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看不得四阿哥哭泣,只要一见到四阿哥哭,皇后就能想到上一世的永琏。
哭着对她说,皇额娘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会。是她硬要逼着永琏用功学习,以后能顺利坐上太子之位。所以才七岁的永琏便早早去了。
这一世她不在逼迫四阿哥了,只要四阿哥不愿意做的,皇后是不会勉强的。
不一会进来两个奶嬷嬷,夏棋见状,将四阿哥交给奶嬷嬷们,奶嬷嬷便抱着四阿哥去隔间了。
等四阿哥走后,夏棋这才开口。
“娘娘,难道我们就放任元嫔这样下去?您位居中宫,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元嫔这样乱来,这不就乱了宫中规矩。”
夏棋说的比较委婉,而皇后听的也舒心。
她想了想,便对着夏棋说到。
“夏棋你去养心殿问问李玉是怎么回事?但是莫要打扰到了皇上,知道吗?”
皇后还不想直接和皇上引起冲突,只不过夏棋说的也对,如今有一个元嫔不守着宫里的规矩,那么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十个元嫔。
那么她这个中宫皇后,久而久之不就成为摆设了吗?
虽然她不在意宫中谁得宠,可是这皇后的位置不能被人随意践踏。她要做就做有实权的皇后,可不想做个如先皇后,如今的崇嘉皇太后一样,被人抛弃在皇宫的西角楼。
“是”
夏棋对着皇后微微福身之后便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也无心用膳,让人将膳食撤下去,自己则坐在榻上静静的喝茶。
这两杯茶下肚之后,夏棋也回来了。
“娘娘”
夏棋声音有点喘,可还是恭恭敬敬的站在皇后面前。
皇后从手里的茶杯中抬起头,看着夏棋。
夏棋明白,皇后这意思是让她说。
“回娘娘,李玉公公说这确实是皇上下的旨。”
“哦!可有说为何?”
皇后表现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不是皇上下旨,她元嫔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一个官员之妻招进宫。
“李玉公公只说,这邹氏和元嫔额娘伊尔根觉罗氏是故交,这是小事,就没敢让过来打扰娘娘。”
皇后听完夏棋的解释,不由的皱眉。
这故交见面,要么去外面,要么就去那家府里见面,怎么会跑到元嫔的翊坤宫去见面,显然里面有事?
“派个人翊坤宫打听打听!”
皇后不管了也就不管了,如今上心了,那么她势必要将此事弄得清清楚楚的。
听皇后这么一说,夏棋犯难了,全皇宫上下,谁都知道最难打听消息的就属翊坤宫了,哪里的奴才嘴巴跟石头一样,撬都撬不开。
连皇上的养心殿,乾清宫都没有如翊坤宫一样难搞。
皇后连夏棋不动,反而一脸为难的表情,柳叶眉微挑,怎么,她现在说话不顶用了。
夏棋看到这样的皇后,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
“娘娘恕罪,不是奴才不去,而是那翊坤宫里的奴才,比乾清宫里得奴才嘴都硬。她们是不会说的。”
夏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