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皇帝开心地笑着。一会儿,小李子就携众小太监搬来了的奏折。看到这么多奏折,宛若瞪大了眼睛,但不敢说话。皇帝拿出一份来,草草看了几眼就放下了。宛若看到了,本想不说,但又按捺不住,她道:“皇上,恕臣妾不敬,这奏折里可是大有文章啊,百姓的疾苦、官员的无奈都在这里面,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底层百姓未必人人都过的是好日子,说不定他们有疾苦、想要申诉,却苦于无法直面圣上,唯独求助于官员;而很多官员在受到百姓的请缨之后,为百姓着想,继而写成奏折呈给皇上,如若皇上不看或置之不理,那么百姓和官员的申诉也就成了一纸空文……”
皇帝大惊,怔怔地看着宛若,他没想到宛若竟能想到这一层,不仅想到民间疾苦,还能想到做官的无奈,他太佩服了,由衷的佩服。
宛若见皇帝的脸色已变,慌忙跪下:“臣妾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心疼地扶起她:“宛若,朕没有白疼你!”末了,他拿起奏折,问道,“宛若,你帮朕看看,这份奏折,有何问题?”
宛若吓得立马缩手:“不,臣妾不能看,后宫,不能干政!”
皇帝笑了,他在承乾宫批阅奏章比在养心殿更为欢畅,因为他有了宛若这个贤内助。
慈宁宫
已有宫女向太后禀报,皇帝着人把奏折搬至承乾宫。太后怒不可遏,喝道:“胡闹!把奏折搬到承乾宫,下一步,是不是也要把前朝搬进承乾宫?!太不像话了!”
“太后息怒。”苏茉尔劝慰她,“依奴婢看,皇上把奏折搬至承乾宫许是皇贵妃娘娘的劝诫之果……”
太后正在气头上,此语像是火上浇油,太后更是火大:“果真是狐媚惑主之辈,这偌大的后宫,皇帝哪儿都不去,专去那董鄂妃处!不是狐媚惑主是什么,难不成是‘妖言惑众’?!”
“太后息怒。”苏茉尔劝解道,“太后可否听奴婢一言?”
太后余怒未消,但她强压怒火,点点头。
苏茉尔分析道:“近日皇后娘娘有孕,多亏皇贵妃从旁协助,后宫才得以顺风顺水、风平浪静,可见皇贵妃的才能;皇上夜夜入摆驾承乾宫,看起来是狐媚惑主,实则是与皇贵妃谈心……”
“谈心?”太后火气稍显小些,“此话怎讲?讲得皇帝都不去其他宫里了。”
“太后,您有所不知。奴婢听闻,皇贵妃一直在劝诫皇上要雨露均沾,特别是皇后娘娘的宁寿宫,皇贵妃更是好话都说尽了。”
“那为何皇帝还是……不去其他嫔妃处也就罢了,皇后如今可是有孕在身哪。”
“太后,您记不记得皇上说过,想娶一个汉人女子为皇后,即便不能封后,封妃也成?皇上在皇贵妃身上看到了许多别处看不到的优点、汉人文化、治国之道……”
“治国之道?莫非董鄂妃还想干政?!”
“太后,奴婢派去的宫女芳儿说,皇帝让皇贵妃看看奏折有何问题,皇贵妃为免落下干政嫌疑,不肯看,碰都不肯碰呢。”
“果真?”太后脸上阴转晴,“如此说来,是哀家错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