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愚笨!公子何谓借东风?”秦风见闲少群一副神机妙算,忍不住问了出口来。
“秦风,你去书房取些笔墨纸样来。”闲少群并不解释,反倒突然叫秦风去取纸,袁千羽在一旁不明所以,这更东风有和关系?
秦风手脚利索,只见一出一进,便取来了闲少群吩咐的东西。闲少群二话不说,提笔作画,泼墨写意速速浸染纸上。只见那画上一轮满月悬于湖上,湖畔有一小亭子。闲少群既不提子也不做诗便搁了笔,“用着画,去扎一只纸鸢!”
“原来如此,好一个借东风。”秦风涣然大悟,“可是,公子留点字吗?”这画平常无意,没有只言片语,就算李月兮得到了纸鸢,也弄不明白公子要表达的意思啊。”
“字就是画,画就是字!”袁千羽笑着道,心里对闲少群起了钦佩之意,果然睿智聪慧。这分明是约李月兮当三日之后的月圆之月,于芳名湖畔的闲亭汇面。
秦风一知半解,又道,“就算纸鸢能借着东风放飞进那宁王府,李月兮被禁足了,出不了门,要如何才能得到这纸鸢啊?”袁千羽也看相闲少群,等他解释。
“我是从袁兄身上学会了借东风!但此事还得请袁兄帮忙。”闲少群说的是袁千羽小伞借东风一事。
“哦?但说无妨。”袁千羽觉得好奇,心想此事关系李月兮,就算闲少群不去找李月兮,他自己也一定会想办法和李月兮见上一面,他揣着怀里的香囊,心里纠结不已。若李月兮真是养父养母之女,那么太后赐婚将之许配给闲少群,李月兮岂不是要嫁给自己仇家之子?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这桩婚事,帮助闲少群抗婚。
“袁兄精通音律,吹得好埙。闲某不才,略晓一二。在下恳请袁兄仿我吹奏,去那宁王府外东墙吹奏一曲大漠谣。”闲少群提了个奇怪的请求。
“有何不可?”袁千羽虽然不解,但是吹埙乃区区小事,他爽快的答应了,以闲少群的聪明才智,一定是个锦囊妙计,自己只需助他一臂之力即可。
“吹埙和纸鸢有什么关系啊?”秦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样纸鸢自然就能飞到李月兮手里!”闲少群志在必得,一副胸有成竹。秦风忍让困惑不已。
“在下佩服。闲兄果然才思敏捷,而又神机妙算。”袁千羽连连夸口,“在下猜,你让在下去吹埙,是想让李月兮听到埙声,引蛇出洞,引起她的注意,然后放纸鸢上天入府,那李月兮便可看见纸鸢了。”
“一点不错。在下常年戍守边关,对埙略晓一二,别日李月兮听过在下吹埙。所以,一旦袁兄埙响,她便能听到知晓是我的信号。然后立即让秦风放纸鸢上天,接着东风飘进府里。李月兮一定能得到这纸鸢,并且读懂这其中的奥秘。”闲少群这才娓娓道来自己的一番算计,
袁千羽在心里感叹他的心计过人。
“那我们这就去。”秦风弄清楚事情后,就立即展开行动。
闲少群取来陶埙,吹响奏之。袁千羽细细聆听,记忆模拟了一番,却也仿得惟妙惟肖,便后便同秦风去前通风报信了。
宁王府
“郡主!”吉祥气喘吁吁一路小跑,一溜烟便进了李月兮的闺房,转身合上了门。屋里,李月兮径自生着闷气,铜镜映出一张漠然冷艳的脸,桌上放着的饭菜一口未动。
“怎么样?打听到了些什么?找到少群哥哥了没?”李月兮一见吉祥,眼里这才有了神采,她起了身,急急问道。
吉祥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桌子边劝道,“郡主,你多少吃点啊。你这是何苦呢?”
李月兮见吉祥摇头,气馁不已。多日没有闲少群的消息,她担心不已,寝食难安。此时又被宁王软禁不得外出,她更是心急如焚,更是吃不下一口。
李月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突然道,“不行,我要出府,我要去找少群哥哥!”她说完就要往外冲,吉祥紧忙上前拦住。
“郡主,这府上里里外外都有侍卫值守。王爷已经下令不让郡主出门半步,更不让郡主去见闲公子了。”吉祥急急得劝说着,“虽然没听说闲公子的下落,但是早晨他的侍卫秦风来府上找你。”
“他怎么会来?难道是少群哥哥回来了?”李月兮问道,心里燃气希望,“他可有说写什么?”
吉祥又摇了摇头,“他啥也没说,倒是说想见郡主一面。”吉祥一边看着李月兮的神色,一边吱吱唔唔了起来。
李月兮冷冷道,“然后呢?”
“然后我说郡主你出府了,不在府上.”吉祥吞吞吐吐得说着,李月兮果然沉了脸。吉祥紧忙解释道,“老爷有交代不让你出府,也不让淮安府的人来找郡主,奴婢不敢不从。”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从远处传来一阵苍凉的埙声,李月兮心里一怔,“是少群哥哥!”她连忙推开窗口凭眺了起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吉祥也看像窗外,映入眼帘的是后花园里花团锦簇,一片姹紫嫣红。
李月兮焦急的左顾右盼,确定那声音是从府外传来,细细听之是一曲大漠谣。这京城会埙的人不多,李月兮曾经听闲少群吹过此曲,此曲此技,极是熟耳。“没错,是少群哥哥!”
“吉祥你看!是纸鸢!”李月兮兴奋的低呼一声,立即转身出了闺房,朝阁楼前的后花园去。那纸鸢仿佛知道来了人,神奇得断了线,随着东风翻了几个跟斗,便忽悠悠得坠落在李月兮跟前。吉祥在后面小跑这跟随着,“这哪来的纸鸢啊?”
李月兮拾起纸鸢,细细看之,是一副清月临水图。不知何时,这墙外的埙声已经停了,她抬头往着高高的围墙,想要望穿着咫尺天涯。“少群哥哥,是你吗?”突然,李月兮的眼里竟泛起泪光点点。
李月兮再次低头琢磨着纸鸢上的画,心里明白了画里藏着的秘密,然后就动手将之撕碎,吉祥不明所以,“哎呀,郡主怎么就把它给撕碎了呢?”
李月兮也不解释,心里慢慢得形成了一个决定,转身慢慢往回走,打算去看看李逸轩。李月兮到了李逸轩屋里,屏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守着。
“哥哥,你醒醒啊!”李月兮看着李逸轩苍白的脸,心里难受,又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一切,恍如隔世。她轻轻得唤着哥哥,希望他能醒来,给她力量和帮助。
“哥哥,你一定会理解和支持月兮吧?月兮真的很喜欢少群哥哥,喜欢他很久,很久了。”李月兮自言自语道,心里的决定却越发坚定。李逸轩仍然是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李月兮就这么默默得想着心事,独自一人守着哥哥,直到夜深下人来喊,这才回屋休息。
又过了三日,李月兮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天清晨,吉祥打了点水,正欲往李月兮房里送去,行至大殿,宁王李尉喊住她问话,“郡主这两天怎么样了?”
“回王爷。郡主整日关在屋里,沉默不言,饭倒是肯吃了。”吉祥答道,想起自从撕了那纸鸢,郡主倒是冷静了下来。
“你好生盯着郡主,不得她踏着宁王府半步!要是出了岔子,我第一个唯你是问!”宁王说完,便拂袖离去。
“是,奴婢知道!”吉祥吓得战战兢兢,她提了水,便往李月兮房里去。李月兮也起了身,竟然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郡主,让吉祥来!”吉祥接过她手里的檀木梳,俐落得帮她梳理着头发,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郡主这是恢复过来了吧。
“吉祥,帮我梳个堕马髻!”李月兮破天荒得开口要求到,嘴角噙着微微一笑,那张冷艳的脸顿时忽然春风袭来,娇艳如花。
“好的。”吉祥笑着道,更加细致的为其梳妆,然后挑了一个金丝镶边,翡翠秀面的钗子为其点缀,那落樱流苏更添几分风情。
“那西域进宫的梅花唇蜜在哪儿呢?”李月兮开口问道,吉祥惊讶无比,“今天吹的是什么风?郡主竟然这般开窍了?”李月兮向来喜欢素颜,今日居然好生打扮了起来。吉祥心里一阵欣喜,想这主子终于是开窍了,连忙翻开桌上的锦盒,拿出了那唇蜜。
李月兮寇指轻拧。开了小盒挑起一些来往唇上来回抹,瞬间淡淡梅香弥散开来,只见她唇间丹红一点,更衬得她凝脂雪白,柳眉如黛。吉祥目不转睛得看着她,“郡主,你今天好美啊。”
李月兮婉儿一笑,站起身来,一袭红色翠烟衫,散花拖地罗裙,削肩柳腰,婀娜多姿,较于往日的冷艳,更多了一分妩媚。吉祥总觉得李月兮今日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整日,李月兮只是在闺房里吟诗抚琴,较于平日,显得兴致高涨些许。直至黄昏,暮色四合,倦鸟归巢。李月兮抬头看了看残阳,转身对吉祥道,“我想吃桂花羹,你让厨子弄些去。”
“好!我这就去。”吉祥应着,转身离去。
吉祥没走多久,忽然府里一阵骚动,“不好了,郡主房里失火了!”
“快来人啊,救火!”
“不好!郡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