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越想心里越堵得慌,脑海中闪现出楚烨在提起周兰时脸上飞速闪现过的情绪;那种情绪她从未见过,似乎有忌惮、有欣赏、还有她看不懂的一些追忆……
虽然知道楚烨对周兰没有感情,可她还是忍不住稍稍吃味;因为周兰陪伴过楚烨渡过他最天真无邪的时期;也许周兰曾看见过楚烨第一次拿剑练武的模样,也许她还看过楚烨第一次摇头背《诗经》的样子,更甚者,也许他们曾在年幼时一起手拉着手抓蚱蜢、捕蛐蛐、放风筝……
说到这里,徐昭的心里不由生出一股醋味;她知道楚烨与周兰自幼青梅竹马,更知道周齐与楚烨来讲还是恩师,这层层关系就要比一团乱麻,而真正让她介意的则是楚烨的曾经没有她的出现,在他少年时期,是另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陪在他身边。&
徐昭一边给趴在怀里一秒钟变狗腿子巴结自己的元宵顺毛,一边看着大开着红色大门的襄阳候府,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向来是帝王最喜爱遵循的一句话,为了巩固中央集权,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天子费尽各种手段将政权、兵权、经济尽数攥到自己的手里;当年周兰应该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以退为进,给先帝喝了一碗**汤,不仅保住了周家,还让周家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可是,楚烨可不是先帝,如此简单的计谋他几乎一眼便能识破,所以这一招对他几乎是没用的;这些年来,襄阳城被朝廷养成了这般鱼米之乡的富饶盛况,周齐也被朝廷养的野心昭昭,楚烨虽登基不久,可他一早就把眼光盯到了襄阳城,要不然也不会在放出放着身世背景更强大的周兰不要,偏偏挑选了我当他的皇后。”
元宵趴在徐昭的胸口,感受到来自于主人恶狠狠地杀气,本是浅眯的眼珠子立刻睁的老大,圆噔噔的瞪得溜圆,嘴里发出类似于讨好般的吱吱叫声,这才让徐昭高涨的不满稍稍平息了些许。
徐昭蹲下身一把就将又胖了几斤的元宵抱在怀里,这小家伙最近几天一直跟裴峥待在一起,很显然是乐不思蜀,要不然怎么会心宽体胖起来;只要一想到早晨她在去接元宵时,看见元宵当真就像一坨‘元宵’一样靠在裴峥的怀里,眯着金色的眼睛,抖着高翘的二郎腿,她就脸皮抽搐,恨不能将这离开主人后反倒是生活的更舒坦的小东西给丢进火堆里烤熟吃肉算了。
这下,翎羽卫们不约而同的纷纷凑上前,虽然没多言一句,可那眼神中渴望求知的小眼神燃烧的不要太热烈。
徐昭的这句话倒是引起翎羽卫们的好奇了,众所周知,在皇上迎周兰进宫的同时,也算是变相给前朝臣子们言明他要收回兵权了;周家作为老牌行伍世家,朝中的一半武将都跟周家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再加上周齐手中还握有二十万西南军的军权;这么多张的王牌握在手里,按理说是皇上比较被动,可皇后娘娘的这句话却是另辟蹊径,讲出了另一番天地;难道是这鬼灵精似的皇后娘娘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徐昭瘪瘪嘴,就算翎羽卫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依然潇洒自我的自话自说道:“周齐这小老儿,如果把楚烨当成先帝一样对待,恐怕过不久他就要为今日的决定狠狠地哭上一场。”
对于翎羽卫们的反应徐昭早就习以为常,这帮孙子,从来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她一句不是,可在背后,她可没少听说他们暗地里编排她;不就是偶尔跟楚烨吵架祸及萧蔷烧到他们嘛,不就是她偶尔不按常理出牌,把他们这些武林高手耍的团团转嘛;这帮兔崽子还暗中记起仇来,简直跟他们的主子一样,小心眼。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翎羽卫可不敢接,这帮兔崽子们在对上皇后娘娘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时,都一个二个的慌忙低下头,一个个装聋作哑扮孙子。
徐昭一边讥笑着一边鼓掌暗暗给周齐‘赏了一个’狠狠地‘赞’;回头就看向跟在她身后做小厮打扮的翎羽卫,双手一环胸,神色戏谑地问道:“瞅瞅咱这忠心耿耿的襄阳候府,再想想一下周齐住在这里面无法无天的模样;啧啧啧……是不是觉得他比楚烨还过得逍遥快活?”
这周齐哪里只是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武夫嘛,他丫的分明比狐狸还精明,比白眼狼还没良心。
妙!妙!妙!
好!好!好!
瞧这状况,徐昭便是一声讥笑;周齐这土皇帝当的可要比楚烨这个一国之君舒坦的多呀,看看这如此富饶的襄阳城,再瞅瞅这无比显赫的侯府,不管是吃的还是住的,绝对不比一国之君逊色多少;西南边陲不稳的时候,他伸伸手就能问楚烨要来大把的银子,襄阳城遭灾了,他再开开口更是能让户部调来数万担的赈济粮草;把头疼的问题全部都丢给楚烨和朝堂上的中流砥柱的老臣们,自己却龟缩在此处吃香的喝辣的。
一大早,一身男儿装扮的徐昭就一手溜着元宵一手拎着负责保护她的部分翎羽卫出现在襄阳候府附近,看着侯府前一字排开的十八根红木廊柱,再看看那虎背熊腰、煞气逼人的侯府守卫,甚至连铺在侯府前的青色板砖徐昭瞅着都觉得刺眼。
伫立在西南襄阳城中的襄阳候府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皇宫,且不说庞大的占地面积,只看那红墙绿瓦、高院幽深,便知道在这西南偏远之地,襄阳候周齐过的是怎样逍遥快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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