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拉斐尔,宁波被倭寇围攻了。
片刻之后……
拉斐尔:黑人问号,你们疯了,100多人也敢打宁波城?
宝儿:……
拉斐尔:你的意思是有东瀛的海盗在围攻你所在的宁波城?
宝儿:就是这样。
拉斐尔:不可能啊,这段时间为了训练炮兵,我们已经把九州和四国的航路给封得死死的,弄得海盗已经小半个月不敢出港了。你确定你遇到的是真东瀛海贼,而不是江浙沿海的海盗做的吗?
宝儿:只确定有人攻打宁波,但不确定是不是真倭。
宝儿的通讯发出去已经有一会功夫了,却迟迟不见拉斐尔的回信,过了大概5、6分钟的时间之后,拉斐尔再次发来了讯息。
拉斐尔:艹,坏事儿了!今天有咱们东宝的香料船靠岸,我估计这帮人是奔着那几船香料去的!总督大人,帮兄弟个忙,弄死这群该死的强盗。顺便查一查是哪家不长眼的海盗谋划的这事儿,咱们东宝总得让他们付出些代价是不是!
宝儿:有结果我通知你。
回到现实当中,刘昊猜到了在场的武士是准备向他讨要那些被锁进库中的武器,但他却为难的答道:“这不合朝廷的规矩,恕本官不能……”
可没等刘昊的话说完,大牢的们就再次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只见几个身穿褐衣,头戴尖帽的东厂番子跌跌撞撞、急匆匆的跑进大牢之中。
“禀报诸位,宁波城外的守军溃散了!望楼回报,正有大批的溃军朝宁波城涌来”
“溃散了?几千人就这么溃散了?”市舶司的公公“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宁波备倭司和守备养的都是些吃翔长大的兵吗?”
不是吗?不然前些天为什么会被一个人追着他们几百人砍?
公公用他那被逃兵们气得颤颤巍巍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象牙白色的小牌子。宝儿一看牌子差点儿没笑出来,因为这牌子宝儿也有,只不过宝儿的是百户牙牌,而这位公公的则是档头牙牌。
嗯,如果此时宝儿敢亮出他的牙牌,估计这公公当场都得给宝儿跪下!毕竟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就能拿到东厂的百户牙牌,这种人要么是关系硬到上天,要么本事高到上天,又或者两者一起上天。当然,宝儿显然属于最后的那种。
可惜呀,虽然宝儿心里痒痒的,但这时他可是万万不能显露出任何与东厂之间的瓜葛的。
“咱家乃东厂驻江浙档头,统领江浙地区东厂诸事。现在,咱家以皇权特许之明,征调东瀛使团诸位使节同本公公一起守卫宁波。不论最后守城之成败,皆以功臣对汝等行赏,诸位可都同意?”
只不过即便宝儿将公公的话翻译给了两位使团负责人,可不论是细川藤孝还是宗设谦道既不知道所谓的“东厂”是干什么的,也不清楚“档头”是什么大官,能不能管到自己。于是,这二人纷纷向宝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东厂就相当于大萌皇帝的专属忍者集团和母衣众,是只听从于皇命的精锐部队,杀人不用经过奉行审判的那种精锐!”
“哦!”两人嘟起嘴巴,惊讶的发出一长串“o”的声音。
“这事儿办好了,不仅咱们的嫌疑能够洗脱,而且还能拿到一份朝廷的特殊嘉奖。”
“嘉奖?”
“就是钱!”宝儿确定道。
于是在两个使团的成员们一致同意之后,双方一拍即合,使团成员的身份也摇身一变成了东厂的特别雇佣部队。这一刻不论是细川家还是大内家,两家的武士再也见不到前几日的对峙,反而是为了活着回到东瀛的团结一致。
“刘大人,这回该还给我们武器了罢?”
“这……”刘昊依然有些迟疑。
“寺丞大人。”公公也开口道:“给咱家一个面子,将武器还给他们罢,不然一旦城破,即便咱们没死在倭寇手里,也得死在朝廷的闸刀之下呀!”
至此,刘昊只好一咬牙,转头就朝大牢外走去。他走了几步,见后面的一众人还在发呆,便回头说道:“还等什么呢?不是要随本官去取你们的武器吗?”
于是乎,武士们跟随着刘大人的脚步一拥而出,监牢里便只剩下了原先关押的犯人、狱卒们,以及望海楼的掌柜和伙计们了。
“掌柜的,您说这小煞星都已经走了,那咱们还留在这大牢里还安全吗?”
“安全,怎么不安全?”胖掌柜胸有成竹的说:“就是因为小煞星领着东瀛人出去砍倭寇了,所以咱们留在这里才会越发的安全!”
到了鸿胪寺,众武士纷纷取回武器,这期间并未发生类似于武器无故在库房里丢失的狗血故事,就连宝儿也“取回”了他的降三世·鬼彻。但每天都巡查库房的寺丞刘昊却清楚的记得,在他负责看守的武器当中,从来都没有如同宝儿腰间的这把别致的长刀。
刘昊没敢过问,他知道有九成九的几率,幕府将军家的通译空条结衣始终都藏着他的武器。不过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多到连他这个人都像个秘密的集合体,未免自己多话生事,刘昊果断选择将此事遗忘致脑后。现如今守城抗倭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拿到武器后,宝儿又转身走到大内家的队伍前,询问他们所携带的勘合之物中有没有弓和箭之类的远程兵器。
宗设谦道点头,道:“足够人手一张!”
“好!为了咱们能够活着离开中原,大家不妨从贡品中抽出些弓和箭矢,不然咱们的这场仗恐怕会很难打……”
宗设谦道再次点头,算是同意了宝儿的建议。可是当鸿胪寺丞刘昊带着细川和大内两家来到存放贡品的库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这里早已大门洞开,屋子里更是早已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刘昊的头皮在这一瞬终于炸了,慌张的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早已空无一物的库房,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中午刚检查过这里……东西都在的……这不可能……我刘昊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除非有人知道我们不仅无法完成朝贡,甚至会身首异处!”宝儿轻蔑的笑道:“不然谁会大着胆子去抢东瀛使团的贡品呢?”
“空条大人,你的意思是……”细川藤孝也开始不安起来。
“再跟你们说件事情罢,早在我将军府的贡船驶离马关海峡之后,东宝的战船就开始在九州、四国一带大规模清剿海贼。那么,你还还会认为攻打宁波城的贼寇是来自东瀛的倭寇吗?”
“这……”
众人一时无语以对。
“再看看这空荡荡的库房,恐怕是宁波城内有某位大能已经预算好了我们没办法活着北上了。这才会起了贪念,在咱们没死之前便提前拿走了咱们的东西,以防止在所谓的倭乱当中被人捷足先登。”
听到这话,东厂的档头公公一把攥住宝儿的衣襟,厉声问道:“丫头,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倭乱不仅可能不是倭寇所为,甚至还可能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屠戮自国百姓?”
宝儿没有打掉公公的手,而是继续坦然的说道:“您看,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您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了!而且您再想想,今儿个江夏港是不是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到货?”
“香料船!”但紧接着,公公又怀疑起宝儿来,他再次问宝儿:“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今天会有香料船靠港的?”
见此,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却始终内有说话的龙马终于站了出来,替宝儿解释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位空条结衣大人其实就是东宝商会的股……股……”
“股东!”宝儿补充。
“对,是股东之一,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会知道东宝船队的靠港时间!”
不过,这位公公显然不明白何为“股东”。
“就是出资人!”宝儿也笑着问公公道:“所以,敢问公公,我会自己雇人抢自家的货吗?”说完,宝儿不顾公公诧异的双眼,生生掰开了他攥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并拍了拍公公的肩膀说:“既然我们的东西没了,那公公您能不能带着我们去看看守备军的武库呢,您总不会指望我们单凭一把武士刀就去跟那群假倭寇拼命罢!”
于是,公公一咬牙,一跺脚,带着一众武士就朝着守军的武库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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