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一路车也没再说话,吃饭的地方着实太远了,这样一来一去,我和他在车上的独处时间都要拉长不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随他意吧,吃饭的时候我得把这事儿解决了,告诉他有些人再见不如永远别见。
日料。我喜欢,他会带我来应该是巧合,吃饭的时候他却道出了缘由:“一年前和你接吻时发现你嘴里有很重的鱼腥味儿,酒气都压不住,我当时就猜你吃了很多刺身,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吃进去的东西,一定是很喜欢的。”
我想踹死他。
他喝了一口茶,嘴唇微抿成一条线,看到我看他,将目光移去了我嘴唇上,好像是在回忆一年前那天晚上,还意犹未尽的微舔了舔唇角,露出一个能把我气吐血的笑容。
我把一块蘸了很多青芥的北极贝塞在嘴里,辣的自己眼泪狂流,借机去了卫生间。我不想让他看出来我想到那天晚上会流眼泪,尤其是男主角又神奇的坐在了我对面,更触景生情。
那真的是我生命里最奇特的夜晚了,甜蜜至极,糟糕至极,悲惨至极,傻X至极。从卫生间出来,我灌了好几杯茶汤,我自私,流出去的眼泪得补回来。
他不怎么吃生食,喜欢吃鳗鱼,我暗骂自己没出息,观察他作甚。
他吃饭礼节很好,开口说话一定是嘴里没有食物之后:“潘桃,我们有没有可能做朋友?”
我塞了满嘴虾肉,没抬头,果断摇头嘟囔:“没可能。”
他不说话,我咽了嘴里的东西,抬头很严肃的看着他再重复一遍:“别想,没可能。”
他很严肃,刚才的戏谑表情都不见了,只是淡淡一笑说:“恩,我知道了。”
我心口又被凿了一刀。
他死乞白赖的样子我还知道怎么拒绝,因为脸皮厚的人拒绝起来没心理负担,可他摆出一副失落表情,我又会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太重了。
怂没救了。
“狄瑾佑,你这种面相的人,理应这般沉默。”我不着边际的说完,问服务员又要了一份甜虾,我心情不好就喜欢吃这个,带着点微甜的滋味,沁进嘴里,凉着甜进心里,让我清醒。
他没说话,慢慢嚼着烤肉,相比之下,我的吃相实在是糟糕透了,不过也好,让他360度无死角的看看我,没准也就不纠缠了。
异性么,一念情起,一念情灭,就一念。虽然我做不到,但我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一年前,你前夫找到我,说想和你离婚,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声音不大,却还是延缓了我吃东西的速度。
“他说和你的生活没任何乐趣,平淡无奇,苦涩无味,但你们之间财产分割不明,他也没有聪明的在婚前把该公证的公证好。”他特别轻描淡写的问:“你们当初怎么结婚的?”
我被问的很不舒服,又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他,这个问题鲁宁也问过我很多次了,我当初是怎么和唐明结婚的?年龄合适,家庭条件合适,找不出绝对不能结婚的理由,就结婚了。
我咧着嘴道:“别说这么纯情,我又不是你第一桩生意。”
他很诚恳的摇摇头说:“对,不是。”
“哦。”我点点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他是惯犯,我不是例外,之前太高估自己了。他接着又说:“但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桩和我上过床的。”